娇柔的声音落下,厅堂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宋姝婉捂着心口,想要说话,却是开口便吐血,如此几次,她也不敢再张口。
裴寰眼底藏着怒气:“放心,今后的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敢算计他的人,便是皇帝来了,也要付出代价。
宋姝婉苦笑,捂着嘴不敢做声。
另一边,韩三针收到消息迅速赶回,查看过宋姝婉的情况大怒:“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这里对你下第二种毒,裴世子,动手的人可抓到了?”
裴寰摇头:“被她跑了,不过明日有抓她的机会。”
韩三针将拐杖重重杵在地上:“明日若是抓不到,裴世子的腿也就别治了。”
说着,他扔下一个瓷瓶,转过身大步离去。
裴寰暗中叹气,从瓷瓶中取出一颗药丸:“婉儿,药丸。”
宋姝婉垂眸,吃下药丸后便要回屋,就在这时,百草从屋外进入。
刹那间,数十个暗卫将百草包围,手中的刀剑闪着寒光,杀气也在在厅堂中逐渐蔓延。
时间流逝,百草皱眉问道:“世子,世子妃,这是何意?”
宋姝婉和裴寰都没有出声,旁边的暗卫却开了口,他三言两语便将情况说了一遍。
百草听了脸色大变,下一瞬直接跪下:“世子,世子妃,奴婢是绝对不会背叛的,那个人……”
宋姝婉稍稍抬手:“我相信你不会背叛,但眼下人还没抓到,为了以防万一,只能让你委屈一下了,放心吧,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百草苦笑:“奴婢明白。”
她配合着,任由暗卫擒住她。
宋姝婉目送几人远去,眼眸微转,望向裴寰:“世子,百草……”
“确定她清白之后,我会让暗卫立刻放人。”
宋姝婉点了点头,嘴唇微张还想说些什么,但话还没出口,一阵眩晕便袭来,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听到的是裴寰的怒吼。
“快请韩郎中来!”
不知过了多久,宋姝婉从迷糊中醒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屋里,周围没有别的人,而且十分安静。
“吱呀——”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紧跟着飞鸢端着一个碗进屋,顷刻间,药香在屋中蔓延,宋姝婉忍不住捏了鼻子。
“这药闻着,好苦啊!”
“世子妃,您醒了!”
飞鸢惊喜的呼喊一声,快步走到床榻边,笑道:“这是韩郎中特地给世子妃准备的药,对您身上的毒很有用。”
说着,她将碗递到宋姝婉嘴边:“世子妃您快喝掉,喝完了身体就舒服了。”
宋姝婉:“……”
她伸手摸了下心口,除却有些憋闷外,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飞鸢,我没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飞鸢眨了眨眼,还维持着递碗的动作:“可是韩郎中说,世子妃醒来后会很难受,需要这碗药压一下。”
宋姝婉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了下:“飞鸢,有没有可能,韩郎中在生我的气,所以故意让我吃药呢?”
飞鸢沉默,端着碗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就在宋姝婉以为,飞鸢会放弃让她喝药时,飞鸢又将碗往前递了递。
“奴婢知晓这药很苦,但这药对世子妃的身体好,世子妃必须喝掉。”
宋姝婉睁大眼眸:“飞鸢,我可是世子妃,是主子,你怎么能逼着我喝药?”
飞鸢理直气壮:“世子妃确实是主子,但世子妃一点都不知轻重,奴婢肯定要帮韩郎中盯着些的。”
她顿了一下,又说道:“如果世子妃坚持不喝药的话,那奴婢只能去寻世子了。”
宋姝婉完全没想到,她有朝一日会被飞鸢威胁,看着床榻边一脸认真的人,她的嘴张了合,合了又张,如此几次后,她选择一言不发的喝完了药。
飞鸢弯了眉眼:“世子妃厉害,奴婢这儿有颗蜜饯,请世子妃品尝。”
宋姝婉含着蜜饯,突然不知该说什么,飞鸢这是把她当成怕吃药的孩子哄了?
半晌,宋姝婉叹了口气:“别盯着我了,我有些累,想接着休息。”
飞鸢点头:“奴婢这就告退,世子妃您好好休息。”
“砰”的一声轻响,房门关上,宋姝婉揉了揉眉心,飞鸢离开后肯定会把消息送到裴寰那儿,她根本休息不了。
算了,还是起来吧。
宋姝婉想着,起身披了外袍。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她知晓是裴寰过来了,缓步过去开了门。
裴寰手刚抬起,就看见门打开,不由挑了下眉头:“醒了,感觉如何?”
“还不错,没什么异常。”
宋姝婉将轮椅推进屋中,等飞鸢送来茶水,便将人挥退:“我昏迷多久了?”
“快两个时辰了。”
裴寰脸色有些凝重:“韩郎中说,你身上的两种毒融合了,眼下虽然都压制住了,可一旦发作,便……”
他没说完,但宋姝婉却知晓其中的意思,不由笑了:“无妨,没发作之前我就是好的,不碍事,只是世子的腿,韩郎中那边可有说什么?”
“倒也没说什么,只让我最近注意着一些,莫要受伤。”
闻言,宋姝婉就知晓韩三针要动手了。
“看样子,世子很快就能站起来了。”
裴寰垂眼,对于他能否站起来,似乎一点兴趣都没有。
宋姝婉看着他的平静,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世子在想什么?”
“没什么,对了,雍王离开前给了我一样东西,让我转交给你。”
说话间,裴寰从怀中取出一个玉镯。
宋姝婉瞥了一眼,眼眸瞬间睁大:“这玉镯真是雍王让世子转交的?”
裴寰点头,觉察出不对:“怎么,这玉镯有问题?”
宋姝婉接过玉镯,眼眸中多了几分莫名的情绪:“玉镯本身没问题。”
裴寰顿时了然:“这玉镯不该出现在雍王手里,它是谁的?”
“是我母亲的。”
裴寰微愣,再看玉镯,眼神中便多了一些慎重:“你母亲的玉镯,怎会到雍王手里?”
宋姝婉扯了下嘴角,眼底不见分毫笑意:“我也觉得奇怪,雍王究竟是从何处拿到的,这个玉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