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姝婉稍稍收紧手指:“世子是在质问我么?”
裴寰冷声说:“我的态度还不够明显?”
宋姝婉皱眉,到底还是给了个解释:“我去玄玉阁有事。”
“你所说的有事,就是从玄玉阁交换消息?”
裴寰将信封放在桌上,语气冷冽:“你可知玄玉阁那个地方进的容易,出来难?”
她不知道。
宋姝婉看了眼信封,如实地说:“我不知道玄玉阁的情况,但我去那里确实是为了解惑,世子,我……”
她还没说完,就被外间的通报声打断。
“世子,世子妃,宁王来访。”
裴寰往外看了一眼:“请进来吧。”
护卫离开后,裴寰再次开口:“谁让你去玄玉阁的?”
“飞鸢。”
宋姝婉没有遮掩,她不傻,裴寰的态度已经让她知晓,这件事背后的情况不简单,飞鸢算计了她。
裴寰眼底闪过冷意:“你去见飞鸢,为何我没收到消息?”
宋姝婉愣住:“世子没收到消息?这不可能,我是带着百草过去的,不少人都瞧见了。”
两人正说着,宁王的声音响起。
“裴世子真有意思,本王每次来,都能瞧见世子妃在侧,莫不是裴世子离不开女人?”
裴寰冰冷的眸子扫过去:“那也比不过宁王爷,明明讨不到好处,还是要次次凑过来,不如请宁王爷解释一下,您为何每次都要自讨没趣呢?”
两人一碰面,话里就带上了火气。
宋姝婉左右看了看,偏过头没有言语。
片刻后,宁王落座,眸子里闪过冷意:“听闻,裴世子刚从玄玉阁回来?”
裴寰颔首:“不错,去玄玉阁取个东西。”
宁王往椅背上一靠,整个人吊儿郎当,但说出口的话,却叫人心头一震。
“世子是去取虎符的吧?孙将军手里掌控的虎符,在他回京后便莫名失踪,世子怕是挂心得很啊。”
裴寰笑了笑:“宁王爷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就是不知为何,一定要盯着我呢?”
宁王挑眉:“没办法,谁让本王一直想弄死裴世子呢,自然在某些方面要多加注意。”
说话间,他突然看向宋姝婉:“裴世子妃今日也去玄玉阁了吧?不知裴世子妃过去,所为何事?”
宋姝婉面色不改地说:“我是陪世子去的。”
“哦?”宁王眼底多了抹审视,“真是如此?”
宋姝婉直直对上他的目光,不客气地说:“是不是如此,与宁王爷没有多大关系吧?”
宁王笑了:“确实与本王没关系。”
宋姝婉的心还没放下,就听宁王再次开口:“可是,本王前几日从玄玉阁那里,刚得到一个有关……宋家案子的消息呢。”
寂静中,宋姝婉攥紧手指:“宁王爷想说什么?”
宁王取出一个信封,对裴寰说:“裴世子想要这东西么?拿新得的虎符来换吧,本王这人很大方,不会让裴世子添别的东西。”
大方?
宋姝婉被这两个字气笑了:“一个消息,如何能与虎符媲美,宁王爷的大方,未免……”
裴寰开口:“可以。”
“什么?”
宋姝婉转头,眸中闪过惊诧:“世子,那东西并不值得……”
裴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让暗卫去取虎符。
谁知暗卫回转时,竟将温宜修带了过来。
温宜修神色凝重:“世子,这虎符才拿回来,怎得就要送出去?”
先前他看出裴寰和宋姝婉有事要说,便特地带着虎符去了后院,没想到一转头就得知虎符要被送出去的消息。
宁王调整姿势:“本王要的,温大人有意见?”
温宜修像是才注意到宁王,笑着说:“宁王爷想要,温某自然没意见,只是这虎符关系到边境将士,宁王爷冒然取走,就不怕皇上降罪么?”
宁王眯了眼,无声的威压冲向温宜修:“你在威胁本王?”
温宜修淡淡地说:“温某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虎符,可不是谁人都能拿的。”
虎符,可不是谁人都能拿的。
短短的一句话,像是有了重音,在几人的耳边回荡。
宁王脸色沉下:“温宜修,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温宜修微微一笑,平和的神态下是尖锐:“那也比不过宁王爷,什么事都敢伸手,小心有人将那手砍了。”
气氛僵持中,裴寰开口:“行了,那虎符是我同意给的,博文,拿出来吧。”
时间流逝,温宜修终是取出了虎符,将其递给了宁王。
宁王把玩了片刻,起身说:“多谢裴世子了,这信封里的东西,一定不会让裴世子失望的。”
宁王留下信封,缓步离开。
温宜修眉头紧皱,温和的模样被怒火侵占:“世子,虎符……”
“我心里有数。”
裴寰打断他,侧头对宋姝婉说:“将信封拿给我。”
宋姝婉点头,取了信封交给裴寰。
片刻后,裴寰眼底多了些笑意:“事实证明,那虎符送的不亏,博文,看看这信封里的东西吧。”
温宜修还在恼火,但听见这番话,还是上前接了信封,待看清里面的东西,瞳孔骤然一缩:“这是鞑靼太子的私印。”
裴寰点头:“是啊,鞑靼太子的私印,比起那虎符,可要紧的多。”
温宜修收紧手:“这私印,交给我吧,我有大用处。”
裴寰自然应允:“你带走吧,罗家那边的事,记得跟上。”
“是。”
温宜修带着私印离去。
宋姝婉看着他的身影,眼眸转过,狐疑从面上闪过。
“世子,温公子今日,为何会出现在玄玉阁?他先前,不是已经离开宁远城了么?”
裴寰没有遮掩,轻声说:“离开宁远城,是我与他设下的一个障眼法,为的便是拿回虎符。”
“世子口中的虎符,便是方才被宁王爷带走的那块吗?既然废了那么大的功夫,又为何轻易的送出去?”
宋姝婉问着,侧头说:“世子可别说什么私印要紧,以世子的能力,不用虎符交换,也能从宁王手里取走私印才对。”
裴寰轻笑一声,脸色忽而沉下:“在解释这件事之前,婉儿先回答我,玄玉阁和飞鸢,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事情脱离掌控,这是他不能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