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们放过我,那东西真的不是侯府世子妃拿的,别杀我,求求你们,别杀我!”
宋姝婉满头雾水,她拿了什么东西?等等,这个声音不是钟柔吗?
“飞鸢,把她带回来。”
宋姝婉脸色难看,低低吩咐一句,飞鸢立刻冲了出去,轻巧的落在岸上,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片刻,飞鸢带着十几个追杀的人跑回来:“世子,救命啊啊啊……”
宋姝婉:“……”
飞鸢到底在折腾什么?
裴寰叹了口气:“暗卫。”
话音落下,周围出现了十几个黑衣人,刚好挡在了飞鸢身后,拦住了追过来的一群人。
船上灯笼微弱的光照亮了周围,也让宋姝婉看清了对面的人,额头顿时一跳,老虎面具,追过来的全都是红坊的人!
她不知道红坊的人为何要盯上钟柔,但方才那些话,钟柔明摆着是要让红坊对付她啊。
意识到这点,宋姝婉的脸色越发难看:“钟柔呢?”
飞鸢挠了挠头:“被奴婢丢在原地了,对了,世子妃,奴婢抢了块牌子回来,一看就很贵。”
说着,她献宝似的从怀中取出一个泛着金光的牌子。
另一边,红坊的人瞥见飞鸢的举止,立刻就喊了起来:“放肆,把我们红坊的牌子还回来!”
“抢我们红坊的东西,你们不想活就直说!”
宋姝婉嘴角控制不住的抽了一下:“世子,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裴寰微微侧头:“把牌子还回去。”
飞鸢睁大眼眸:“世子,这牌子……”
“世子让还就立刻还回去,哪那么多话?”
百草在旁看的焦急,一脚便踢了过去,她知晓世子妃温和,平日里也不讲什么规矩,让飞鸢的心野了,可如此没有分寸,飞鸢这分明是在找死啊!
飞鸢也反应了过来,不敢多言,连忙把牌子丢了回去。
然而红坊的人却没想着就这么算了:“抢了东西,还回来就想了事,你们把红坊当成什么了?”
叫嚣声中,裴寰只能道出身份,红坊的人顿时没了声音,片刻后,几人退到了一边。
“裴世子的面子,我们自然是要给的,但下不为例!”
裴寰颔首:“替我向你们主子问好。”
因着飞鸢的举止,他们也没法再插手钟柔的事,只能在红坊人的注视中,直接离开。
另一边,留在原地的几个红坊的人抓着钟柔上了船,将她的嘴堵上,五花大绑的丢在角落里。
“真是晦气,好好的开市被搅和了,这人还不承认!”
说话的人一个气急,狠狠踹了钟柔一脚。
“唔!”
钟柔疼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就在这时,另外几人上船,两边交谈间提起了裴寰和宋姝婉。
“那裴世子倒是有闲情逸致,竟然带着世子妃跑红坊来。”
“就裴寰那样,他不带着新妇到处转悠,还能做什么?说起来,这个贱人方才还提世子妃抢了人参,满口胡言,裴寰虽然落魄,却也没到让自己的世子妃抢东西的地步!”
“谁说不是,哈哈哈哈……”
大笑声里,船穿过岩洞到了街市,谁也没看到,钟柔眼里藏着的愤恨,裴寰和宋姝婉知道她落在红坊人的手里,怎么能不救她?
可恶,她这次若要安稳逃出去,一定让他们两个好看!
“快走,别愣着……”
钟柔艰难的走着,突然一个踉跄,整个人摔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她的视线里多了一双绣着金线的鞋子。
宁王看着地上狼狈的女人,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你是,信国公府的小姐?”
钟柔抬起头,目光触及宁王,有瞬间的瑟缩,但很快她就燃起了希望。
“唔唔唔,唔唔……”
对对对,她就是信国公府的小姐。
钟柔挣扎着想要说话,但嘴被堵实,只能不停的闷哼。
宁王瞧着发笑,一脚踢在钟柔小腹上,剧烈的疼痛让钟柔蜷缩了起来,眼底泪水也控制不住的滑落。
宁王却不在意,漫不经心地说:“这人本王带走了,有什么损失,到宁王府取。”
红坊的人互相对视,没说什么,行礼后便退下了。
见钟柔蜷缩在地上不动,宁王又踢了一脚:“趴着作甚?想活就自己起来,不然……”
钟柔睁大眼眸,强忍着疼痛爬起,五花大绑的姿势让她走动都艰难,可求生的本能却让她不敢耽误。
侯府,清风院。
寂静的屋中,烛火被风吹的摇曳不停,飞鸢跪在地上,额头不自觉冒出了冷汗。
宋姝婉瞥了一眼,又给裴寰头上的穴道施了一针,飞鸢已经跪了半个时辰,但她却不想开口求情,飞鸢今晚所言所行完全失了分寸,这是裴寰在才没出大事,若裴寰不在,红坊的人又得如何打发?
况且还有钟柔在那儿胡说八道,届时她就是脱层皮,红坊的人怕是都不会罢休,如今让飞鸢跪着,就当是给她长长记性了。
半晌,裴寰语气冰冷地说:“自行领罚去吧,若再有下次,这侯府也留不得你了。”
飞鸢行礼:“是,奴婢明白!”
飞鸢离开领罚。
宋姝婉坐在一侧,思绪却飞到了钟柔身上,被红坊的人抓住,她还能活吗?还有她嘴里说的东西,钟柔到底拿了什么东西?
“在想什么?”
宋姝婉回过神,猝不及防对上一双略带光彩的眸子:“没什么。”
她说着,正要移开视线,突然意识到什么,到了裴寰面前,展开五指在男人眼前晃了晃。
下一瞬,裴寰的眸子跟着宋姝婉的手指动了两下。
宋姝婉目露惊喜:“能看到东西了?”
裴寰有些愣怔:“方才,是你的手?”
宋姝婉微微皱眉,能看到东西,但却看不清:“对,是我的手。”
裴寰微扯唇角,冰冷的面色中多了些温和:“你的治疗又有效果了。”
宋姝婉颔首,退回原来的位置:“再过几日,效果应该会更好些。”
正说着,暗一进来:“世子,宫里来信,让您现在进宫一趟,说是有要……”
暗一顿住,略有难色的望向侧边。
宋姝婉挑眉,起身正要离开,就听裴寰说:“她知晓了也无妨,直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