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这样就行了吧。”
汉子把最后一捧雪轻轻的洒在坟上,说是坟,其实看起来与平地没什么两样,之所以从别处洒上雪也是为了掩饰这地下的夫妇。
“哎呀,这冬天的土真硬啊,真费劲!”另一个汉子一边说着一边揉捏自己的肩膀,活动了活动腰。
村长吧砸吧砸嘴,看着片地张口:“来了一天也是咱九弯村的人,更何况二位住了这许久,更别提救咱们的命了,村子来了这么些个外乡人,日后肯定得问咱们话,到处查,只能先委屈二人了,不立堆不立碑,等得风声过了,咱们再给二位恩公兴办丧事,咱们没能力给二位报仇,但绝不把二位长眠之所说出去。”
说完村长就跪了下去一脸严肃的磕了三个头,旁边的两个汉子见状也纷纷跪了下去,都对着坟地许诺绝不说出去。
“两位恩公不是普通人,理应葬在风水宝地,但眼下入土为安要紧,咱村这片祖坟有人算过,也算是个有福荫的地方,还请安息吧……”
金乌飞升,光照大地,九弯河上,冰雪渐融。
“村长,村长你先别念了!你看看那是啥啊!”
村长一下被打断,汉子手指着天上,一副震惊的表情,顺着目光看去,天空中好大一片不知什么东西正往这飞,像是白色的鸟群一样。
等这片东西飞进了几人才看真切,这一片那是什么鸟群啊,正是清玄门下弟子,少说也得有一百人,正御剑疾驰而来。
两个汉子连忙起身,顺手吧跪着的村长直接拎了起来。
“快快,快回村。”
三人急忙往村里走去,最后的汉子还不忘撅了根枝杈扫扫地上的脚印。
到了村子后面,远远的看见清玄弟子刚刚落到村口,村长嘱咐两人:“一切如常,谁也不许说出去,一问三不知,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二人点头如捣蒜。
村长让俩人先回家该干嘛干嘛去,自己慢慢的朝着村口走去,走了几步想了想还是先回自己家一趟。
寒气凛冽,非冰雪之因。
孙一真收起剑诀,单臂缩回肥大的道袍里,飞剑入鞘,整个人受剑光所托,平稳落地。
身为天下大宗,礼数自然得体规矩,御剑到村口,步行入村。
“宋文,是这么?”
一旁叫宋文的小道士走出来回答:“不错,师父他们来的就是这个方向。”
当日查到青苍踪迹时,虚淞让弟子回门求援,毕竟龙环山一战,此子可怖。
孙一真看着小村内各家各户窗门紧闭,似乎昨夜的骇象将村民们惊得不轻。
但是远远看着村子内一个人从村路上拄着拐杖慢慢走来,手里多了个旱烟袋子,离远了看老头身上不时的飘出一大片烟雾,似乎抽上烟了才能缓解缓解昨夜的疲惫。
孙一真看见也缓缓走上前去,问道:“老人家,可曾见到几个与我们同样打扮的人。”
村长连忙拱手答应:“不瞒道爷,昨夜有好几位道长与我们村的几人起了争执,那家伙昏天黑地的,吓得我小老头跑回来家再没敢出来。”
孙一真身形高大,加上脸上的伤疤,又断了一臂,整个人不怒自威,村长本就有点佝偻在他面前显得十分渺小。
“他们现在何处?”
话音刚落,后山上突然一柄火剑飞起,在后山之上盘旋。
虽相隔数里,但如此明显的火团自然引起了孙一真的注意。
宋文先看的真切,急忙说道:“是曾一师弟的佩剑。”
话音还未落下,孙一真已经绕过村长,身子猛地前扑,袖内手掐剑诀,仙剑应动出鞘,腾起护主剑光带着孙一真疾驰前去。
“韩闯带人去包围全村,敬仁你带人在天上布阵,剩下人跟我赶上师父!”
说话的正是孙一真门下嫡传弟子齐正阿,清玄弟子行动利索,纷纷动身听命。
树林内,打斗的痕迹四处可见,先前被长风柳雪偷袭击晕的几名弟子和殷树都已醒来,并在另一个地方找到了昏死的虚淞和被毒晕的几名弟子。
好在毒不深,虽然身体依旧麻痹不灵活,但好在都已醒来,但虚淞受伤严重,众人身上并无什么丹药,好在曾一远远瞧见了来晚的孙一真一行人,当下祭出佩剑,令烈焰围住剑身。
孙一真几息便到,看着昏死的虚淞不用多想,当下盘膝而坐,单手托起八卦镜,嘴里念念有词。
八卦镜所受驱使,缓缓腾空,随着道经不断诵出,镜内飘出墨绿色的光,不断输入虚淞体内,正是一道道的天罡气。
不一会,孙一真收了八卦镜,额头上冒出丝丝细汗,他又让弟子扶起虚淞,坐在虚淞背后,单手扶住虚淞后背,体内运转功法,通过手掌进入虚淞脉络,替他顺气理脉。
突然一股阴凉之气冷不丁的也顺着手掌钻进孙一真体内,速度极快,孙一真急忙抽手,当下封堵穴道,运起浑厚内力硬生生将这股邪气逼出了体外。
“虚淞体内有毒?”孙一真看向殷树,殷树一脸错愕,显然不知情。
“不是毒…是魄刀。”
众人这才发现虚淞悠悠转醒,曾一宋文连忙扶住师父。
虚淞摆手示意不用,自己开始调息经脉,恢复体力。
孙一真见状,紧皱眉头,开始环视四周,先前在经过村内一处院子时孙一真就发现了那个院子四周的争斗痕迹,不过还在村子里,这么大动静就不怕误伤了村民吗?
殊不知,那么浩大的痕迹,乃是天雷!
“让他们走脱了吗,带这八卦镜也不行啊,这小子倒是厉害的紧。”
虚淞本来就是心里憔悴过度昏死,醒来不愿再看惨状,听到孙一真这么说,他连忙中止调息,转过身子来看着场中,哪有青苍和卿瑶的尸体。
“噗呲。”
虚淞一口瘀血喷出,仍觉胸口淤堵疼痛,修道多年,自然懂得平心静气才助游走脉络,可是眼下的空地让他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越是着急,胸口闷堵就越严重,反而说不出来,其实更为严重的原因是青苍的魄刀实在厉害。
宋文不断给虚淞按摩后背,希望能帮助师父调理,终于虚淞缓过一口气来,急切的说道。
“我亲手毙了青苍,亲眼见着卿瑶自绝当面,有人劫走了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