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荆红妆等着她说下去。
赵婷深吸一口气，终于抬头看她：“我就是对他调查的时候，发现他很优秀，优秀的人，总是很吸引人，不是吗？”
这倒是！
荆红妆点头。
陆垣那小子的履历，单凭十五岁考上复大，就是很出色。
赵婷见她认可，心里稍稍一定：“之后，我去过石门沟，悄悄看过他几次，他……他长的也很好看，虽然和他没有直接认识，可……可还是很心动，我……我算计他，是自己想到的，不是有人指使我。”
所以，她说这么一堆话，只是想否认自己背后有人？
荆红妆冷笑：“那么，你是怎么回的城？”
如果没有她的提前回城，她这段话还真的可以自圆其说。
“我说过，是我的家人……”赵婷坚持。
“你的家人没有那个能力，而且在你回城之后不久就和家人决裂，你妈妈气死了，你爸爸现在都不认你。”荆红妆下了一记重锤。
赵婷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惨白，死死的盯着她：“你调查我？”
荆红妆不以为然：“要不然，我今天为什么会去舞厅？”
赵婷咬唇，猛烈的摇头：“不！那是因为别的事，和我回城没有关系，那是我家里的事！”
“那好，那我再问，你刚才的意思，是悄悄的去看过陆垣，觉得他很吸引你，所以你才想到算计他，对不对？”荆红妆又换回前边的话题。
赵婷立刻点头。
荆红妆问：“一个吸引你，你还想嫁给他的人，地震之后，你就没有担心过他的安危？”
“我……我知道……知道他被救了出来……”赵婷答。
“然后呢？”荆红妆问。
“然后……然后他和上南坡的一个女人结婚了，因为……因为……”
“因为，那天另一个女人爬上了他的床。”荆红妆替她接了下去。
赵婷的脸色冷了下来，没有说话。
那本来是她的算计，结果村公所里有另外一个女人。
荆红妆问：“陆垣被埋在废墟里整整一天一夜，你逃回知青点后，难道就没有再想过他是死是活，没有想去看看？你喜欢一个人，会这么冷漠？”
“我……我……”赵婷张了张嘴，又勉强说，“我吓坏了，不……不知道该怎么办，后……后来听说，他被救出来了，我……我才放心……”
“放心？怎么就没想去亲眼看看，证实一下？”荆红妆问。
自己喜欢的男人娶了别的女人呢，心里就没有一点波澜？
赵婷立刻反驳：“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去看过。”
“你看到了什么？”荆红妆问。
赵婷咬唇：“能看到什么，他……那个女人爬了他的床，他……他就那么认了，我……我对他的那点动心也没了。”
就是说，从那个时候看不上陆垣了？
荆红妆嗤笑一声，微微摇头：“那份材料，是特意安排的吧？是有人教你把时间拖到晚上，对不对？”
那个时间让陆垣去送材料，把陆垣拖到晚上，如果他赶夜路回石门沟，就会遇到赵婷勾引，如果他住在村公所，就会在地震里被埋。
如果上一世没有过送材料的事，那么这一世只能是被人刻意安排的。
一个知道那天会地震，村公所会塌的人。
她的这个念头只是一瞬，赵婷已经吃惊的喊：“你怎么知道？”
“所以有这个人，是不是？他是谁？”荆红妆立刻抓住她脱口说出来的话。
赵婷脸色乍青乍白，愣了好一会儿，向她看过去，低声问：“你到底是谁？”
荆红妆笑起来：“如果你真的去看过陆垣，又怎么会不认识我？”
赵婷一怔，看向她的目光千变万化，隔好一会儿，才喃喃：“荆……荆红妆？你……你是荆红妆？”
这个在那天爬上陆垣的床，和陆垣一起被埋在废墟里的女人。
陆垣真的娶了她，后来又去了京城。
那原来是她想要的结果，结果被这个女人得到了。
可笑的是，还是她费尽心机，让陆垣去的上南坡。
荆红妆听她终于认出……或者说猜出自己，勾勾唇：“所以，是谁在算计陆垣？”
赵婷咬唇摇头：“没有，就是……就是我自己想。”
“赵婷，你可想好。”荆红妆的语气轻缓，丝毫不显压迫，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一丝的退让，“都十年了，既然我们在查这件事，说明这件事很重要，我要知道算计陆垣的人，也不是只查出来就完事，你要自己挑，也得看自己挑不挑得起来。”
赵婷惊悸：“你要干什么？”
“陆垣差点死在那场地震里，你说我要干什么？”荆红妆冷笑。
赵婷的手紧张的握成拳：“可是……可是他没死，不是吗？”
“那是他命大，不等于别人没有做恶。”荆红妆答。
赵婷沉默一会儿，终于摇头：“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只听到和他在一起的人喊他‘磊哥’。”
磊哥？
霍天磊？
荆红妆握了握拳，心里只是闪过一个念头：果然如此！
并没有什么意外。
咬一咬牙问：“他是什么人？为什么找上你？”
赵婷急忙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找上你？”荆红妆把后一个问题又重新问一回，“知青点有五个女知青，除去你和刚离婚的苗晴晴，还有三个，为什么就会选上你？”
“我……我……”赵婷的脸又一次变的苍白，嗓子似乎被什么哽住，“他……他们抓到我偷苗晴晴那里的那个手续……”
荆红妆扬眉：“所以，当时你看到那套手续是打算偷走的，被人发现才又放了回去？”
赵婷白着脸点头。
荆红妆问：“拿走干什么？给陆垣吗？”
赵婷抿一抿唇，没有说话。
荆红妆明白了：“嗯，拿那套手续给陆垣，不如直接拿来威胁方国飞，让他帮你跑指标回城。”
不管怎么说，在回城这件事上，方国飞和陆垣，一个成，一个败。
见赵婷默认，又把话题说回来：“你偷手续不成，被他们抓住，其实放回去之后就死无对证，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