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偶遇美女

段锦云站在石室门前的平台上,斜倚着一棵大树,目送沈寇出了藏春谷,心中狐疑不定。他要去何地?因何在这个时间出谷?事前他可一点消息都有没得到。

傍晚,烟儿提着食盒来到了石室。

“沈师兄出谷,不知去了何地?”段锦云正在打坐调息,抬头瞥了烟儿一眼。

“清儿说,沈公子去了平山郡。”烟儿把食盒放在地上,转过身来,望着他道。

“可知所为何事?”段锦云脸色一变,瞬间又恢复正常。

“清儿只是个使唤丫头,谈正经事时,根本靠不上边。”烟儿螓首低垂,应了一声。

清儿是萧含玉的人,只有在玉松子出关时,才临时去听他使唤几天,此事段锦云了解。

“本公子不饿,你先下去吧。”

“是,公子。”烟儿曲膝施了一礼,转身将食盒放在内室的石桌上,扭扭搭搭出了石室。

烟儿刚一出石室,段锦云猛地站起身来。他脸色铁青,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踱了七八个圈子。

平山郡路途遥遥,一来一往少则半年,而这段时间内……段锦云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扎到地上。

直到夜幕降临,段锦云才静下心来。他站在窗前,望着对面的竹楼,目光闪烁不定。玉松子救了他一命是真,但强行收他为徒就不对了,他总感觉……

而自进入谷以来,他内心总有种不祥之感,尤其玉松子审视他的目光,像猫见到鱼一样,让他不寒而栗。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修士的直觉往往最灵验。

段锦云内心波翻浪涌,暗道日后要多小心了。

这一晚,他彻夜未眠,把储物袋里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对现有的宝物了然于胸。

……

此时,沈寇正悠哉游哉的在崇山峻岭中穿行,体验空中飞行给他带来的快感。他脚下和这只梭状玄器是秦无忧送给他的,注入法力不多,速度却快的出奇。

但到平山郡路途遥远,他反而不着急了。一边飞,一边察看玉松子给他的储物袋。

储物袋里有十二块玄石,七张符箓,三瓶聚玄丹和两套换洗的衣服,金银细软装了小半袋。毕竟去凡人的城市办事,黄白之物是少不了的东西。

把东西分门别类摆放好。沈寇神识一动,太阴针一闪而出。他手捏太阴针细细观看。此物卖相不佳,却极合他的口胃。把它炼化了,势必会成为他的一大助力。

沈寇查阅过一些资料,上古时期只有法宝和法器之分,不存在玄器一说。但因年代久远存放不当等原因,这些古宝十之八九都会有一些瑕疵。但有一弊就有一利,正因有这些瑕疵存在,玄引期修士才可以驭使。

修士斗法拼的是实力,讲的是真刀真枪,对有瑕疵的东西心存顾忌,因此这些古物反而不被人看重了。

太阴针上的法纹十分模糊,细细察看,皆十分古怪,弯弯曲曲地像蝌蚪一样,似不成形,又似内含章法。中间刻着几个小字,皆是上古文字,一个都不认识。

玉松子态度随和,出手大方,把事办的滴水不露,唯独赠与他的符箓皆是下品。而在沈寇眼里符箓是保命之本,想来去小环山坊市逛一圈,势在必行……

正值盛夏时节,睛空万里,白云叆叇,草长鸢飞。放眼望去,贺连山脉峰峦叠幛,满目苍翠。沈寇在藏春谷关了七八个月,此时心情畅快,如小鸟出林一般。

正玩的高兴间,沈寇脑子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日后务必把炼丹术搞明白,干这行的个个都富得流油。

在苍州官道上,一位青衫少年骑着一匹红鬃马缓步而行。少年十五六岁的年纪,身高八尺,面如冠玉,目似朗星,举手投足间颇有富家公子的气派。

少年就是赶了两个多月路,来到平山郡的沈寇。

进入平山郡,就进入了青玄门的势力范围。青玄门是北羌第一大宗门,据说门中弟子有两万多人,高阶修士数不胜数,把整个平山郡经营的像铁桶一样。

沈寇初入修真界,凡事以谨慎为主,算计着再有三五日的时间就能抵达石头城,便收了飞行玄器,在集市上买了匹健马。他本就有游历之心,此时更是放慢了步伐。

天香郡位于西北边陲,地广人稀,到处都是荒山野岭。而平山郡位于中南部,是典型的亚热带气候。一马平川,沃野千里,人口十分密集,百姓的生活尤为富饶。

沈寇缓辔而行,欣赏山川河流之美,不知不觉融入其中,整个人也变得古井不波了。

正当午时,烈日当头,晒的人头皮发麻。沈寇放眼望去,官道两侧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偶尔可见一两个农夫在田地里忙碌,前方官道上空无人迹。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取出水袋抿了一口清水,正要策马前行,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銮铃声。

沈寇回头观望,在身后的三岔路口上,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前面是四匹枣红色的健马,车辕上端坐着一个彪形大汉,此人满脸的络腮胡子,面目凶恶。

再往后看,车厢极为宽阔,上面覆盖着淡黄色的软帘,软帘上镶金边走金沿绣着大朵的海棠花图案。马车十分华丽,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能够使用的。

马车速度极快,转眼间就到了沈寇近前。此处官道狭窄,沈寇提了提马的缰绳,立于一侧,有意让过对方。岂知彪形大汉看他慢腾腾地样子,先就暴怒起来。

“小子,你特么的是想找死吧?”彪形大汉厉喝一声,马鞭一扬向沈寇兜头罩下。

沈寇向来行事低调,不想惹事生非,但一介凡人也敢在他面前张狂,就容不得他了。

眼看鞭梢到了头顶上空,沈寇眼急手快,一把将鞭梢牢牢地攥在手中,猛地向怀中一揽。

事出突然,彪形大汉稍一怔神,急忙单手一用力,就想把鞭子夺回来。沈寇正等着他呢,此时借力使力身子腾空跃起,瞬间到了大汉身前,双腿连环踢出。

这一串的动作如兔起鹘落一般,快到了极限。彪形大汉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接连几脚狠狠地踢在他胸口上。彪形大汉惨叫一声,身子斜飞出去,噗嗵一声,跌到官道一旁的水渠里。

一招得手,沈寇在空中一个翻转,又稳稳地落回到马背上。

四匹健马昂首嘶鸣了几声,猛地停在了官道上。沈寇大眼皮一耷拉,调转马头,横在了路中间。

周围十分寂静,落针可闻。

“谢师妹,有人在拦咱们的路呢?”半晌,马车里传来一个女子嘶哑地声音。

“是阿福太鲁莽了。”马车里响起另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

车帘一挑,一位妙龄少女袅袅娜娜地出现在沈寇面前。此女十七八岁的年纪,身穿水绿色裙衫,蛾眉轻挑,粉黛薄施,娇俏的鼻梁上一双凤眼宛若两池碧水……

倾国倾城不过如此!沈寇从未见过这般美貌的女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一时间有些痴了。

“下人粗鄙,刚才多有得罪,还望这位公子见谅。”绿衫少女站在车辕上,略微曲了曲膝,软声软语道。

沈寇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想到自己心思狭隘,连一个女流之辈都不如,急忙拱手还礼道:“是在下出手不知轻重,惊扰了小姐,还望小姐海涵。”

沈寇说罢,一提马的缰绳,立于一旁。彪形大汉从沟渠里爬了出来,只是浑身湿漉漉地像落汤鸡一样。他搓着两只大手,冲沈寇不尴不尬地咧了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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