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湖柴德亚特别墅
苏森才刚刚起床,今天她还是有些不舒服,所以并没有去市政厅处理政务。
此时的她只穿着一件精薄的丝质睡衣,慵懒的靠在沙发上,葱根般的手指捏蹙着眉头。
微微闭目的脸上,脸上显示出几分焦虑的神色。
而这时,他的贴身侍女蒂芙轻声的走了进来。
而在蒂芙的身后,还有几名别墅的女性帮工及园丁,她们每个人的手里还拿着一支沉重的包裹
“小姐,这是安总托人给你送来的东西。”
“嗯,放下吧。”
苏森的心头一阵阵下沉,身为西澳第一市珀斯的首脑,沙克湾之战她怎么会不知道?
父亲太过分了,他居然出卖了那个人,这叫自己夹在中间如何自处?
父亲在这件事上怎么这么糊涂?
难道真的是担心自己不顾一切的要嫁给他?怎么会?自己身为柴德亚特家族的贵女,怎么会没有这几分轻重?
还有那个埃文,他一定是知道父亲伎俩的,但是他却没有告诉赵弘飞,他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
还有那个安竣弘,哦不,也许应该叫赵弘飞了。
他不可能发现不了这件事的真伪,再说,几百年了,在威尔士外籍军团,谁敢做叛徒?
再说,他可不是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匹夫,他会认不出来那么多巴布亚人?
想到这些,一阵无奈的苏森忍着还没有完全缓解的腹痛,走到那一堆包裹之前。
钱,眼前全都是钱,甚至个别包裹的外层,还带着触目惊心的乌黑结痂。
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否则,他不会这么对自己的。
不过倒也正常,谁会对要谋害自己的人客气?而自己又恰恰是这么尴尬的身份?
苏森下意识的拿出一沓崭新但却并不连号的冈币。
说真的,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个怎样的心情?
失落、心痛、担忧、无奈……总之,五味杂陈,而且,无处发泄。
哗啦,门开了!
“诶,你不能进去,需要我先通报的。”
苏森缓缓回过身,看着因无力阻止而气急要哭的蒂芙,还有面如冰霜正望着自己的安竣弘。
苏森勉强挤出几分强笑,冲着蒂芙扬了扬手臂,吩咐道:“你出去吧,带着她们去把水塘和花园清理一下,细致一些。”
蒂芙也是老侍女了,她怎么会不明白小姐的意思?
无外乎就是让她们离开,而所谓细致一些,其实就是让她们不要回来的太快。
虽然有些担忧,但蒂芙还是微微低头施礼。
“是。”
蒂芙后退着离开了别墅,带着别墅内所有的佣人,不到半分钟,偌大的别墅只剩下一男一女。
看着脸色依旧铁青的安竣弘,苏森应做好了接受他情绪反扑的准备。
但另一方面,她也是骄傲的,她是西澳最璀璨的明珠,能与之比肩的少之又少。
说真的,她虽然觉得父亲做得不对。
但从另一方面说,她还是傲慢的觉得,这个安竣弘也好,还是赵弘飞也好,总的来说,他并不亏。
这个世界上,能配拥有自己的男人能有多少?能真正拥有自己的男人又能有几个?
甚至,有可能他就是唯一,如此,他又有什么不知足的?
“给我送这么多钱干什么?”苏森没有回头去理会对方,而是俯下身摆弄着一沓沓的钞票。
恍若无事的态度,令赵弘飞的愤怒瞬间又提升了几分。
只见他步履沉稳的缓缓上前。
“多么?”
苏森感受到对方语气中那浸入骨髓的阴冷,虽然内心一阵悚然,但她的骄傲却不允许她露出丝毫怯意。
而相反的一面,她又觉得自己委屈至极。
如果没有自己的首肯,他怎么可能越过重重守卫,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可到了这里,他又这般无情无礼的对待自己。
虽然有些想哭的冲动,但她还是强提着优雅,微笑道:“这要有两千万澳元吧?”
“苏森小姐,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冰冷的称呼让苏森内心一颤,只听对方继续道:“你的父亲做的好事啊,放心,这笔钱只是我得到的那部分,算是我送你的礼物。”
“礼物?既然是礼物,那剩下的呢?”苏森倔强的扬着圆润的下巴,表情依旧如同一只骄傲的小孔雀。
“你还真是你父亲的好女儿,好,剩下的我已经交给埃文去分配了,你放心吧,他不会短了你父亲那份的。”
此时的赵弘飞内心已经憋闷至极,忍不住,他拎风带雨的走到窗前。
哗啦一声,大落地窗被整扇推开,清凉湖风让他紧绷的内心舒爽了几分。
而这时,身后的苏森也缓缓站起身,颜色复杂、委屈、难过的看着他。
但这些,饶是他本领高强,但他依旧看不到。
可对于苏森,虽然她有这些情绪,但是出口话却依旧是那么不依不饶的高冷,更别说哪怕一句软话。
“事情你做也做了,你也安全的回来了,你又来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你——!”赵弘飞猛的转过身,像一头蛮熊一般冲回到苏森面前。
他要被气疯了!自己死里逃生躲过一劫,换来的居然是对方这般轻飘的几句话。
其实换句话说,他现在纠结的只是对方无关紧要的一个态度,哪怕是装出来的。
因为他自己很清楚,现在的他根本无力跟威尔叫板。
“你需要对我这般冷漠么?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去了沙克湾机场,那就是九死一生的局面,恐怕除了我,他们都得死。”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为他们出头?还是拿这区区两千万来羞辱我么?”
苏森说着一拂袖,又再度转过身去。
但赵弘飞这一次却之前快步来到她面前,吼道:“被你父亲出卖,难道我连和你说一说都不行了吗?”
“你很清楚,这种事我只能打落牙吞下去,但你这种倔强,真的让我感到很不舒服,我需要的,仅仅是一句简单、一句认可的安慰而已。”
赵弘飞感到自己的尊严再次遭到了践踏,但他还是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