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上午,在家看着报纸的赵启航突然手机响起。
但就在两分钟后,嘭!身子一僵的他几乎将手机直接掉在地上。
“老公,你怎么了?”
“爸,怎么了?”魏颖和赵弘博有些担忧的围了上来。
半晌之后,赵启航才堪堪呢喃道:“这个混——混蛋小瘪三,他——他居然把我给告了。”
“什么?”
“啥?”
一旁的魏颖和赵弘博几乎同时失声。
而就在当天下午,纸质传票就通过快递送到了赵氏公馆的大门口。
电子传票内容也不复杂:
两天前,赵弘飞亲自来到连州东城区仲裁庭,正式以赵方氏没有留下财产公证和长子赵启瑞重病疗养为由,向仲裁庭提出了关于赵方氏名下之财产归赵启瑞的1/3继承份额,申请由其为监护执行人赵弘飞予以代位继承。
而且不仅如此,赵弘飞还以对方长时间予以推卸拖延为由,直接向仲裁庭申请了快速办结程序。
赵弘飞对于法律和司法程序的了解,让一众法官和几名陪法官暗暗心惊,当然,除了陪审之一的蓝法锐。
而另一边,接到传票的赵启航虽惊,但还是不得不在赵启楠等赵氏亲属的陪同下,由司法司执行卫士直接传唤至法院。
庭审现场可谓行云流水,赵弘飞的举证无懈可击,不容一丝辩驳。
赵启航几番狡辩,可惜均无功而返,而起身咆哮怒斥的赵弘博更是险些被司法警卫当场扣押。
“全体起立。”
随着一身宝相庄严的蓝法锐肃然起身,整个现场所有人也纷纷起身,包括几乎已经要由警卫扶持的赵启航。
他要心疼死了!头晕目眩的他只是在硬撑着,期盼着奇迹出现。
“汉虞历3010年10月13日下午14时26分,本仲裁庭宣判,支持赵弘飞先生关于赵方氏女士的遗产的全部主张,宣判结束。”
民事仲裁庭上,赵弘飞低头双手一脸虔诚的接过判决书,不经意的冲着陪审席上的陈蜜微微一笑。
但下一秒,看向远处被告席的目光,就从柔和变成了完全的犀利与冷漠。
“赵弘飞,你这个小杂种,卑鄙小人、无耻!”
羞怒心疼,瞬间暴走状态赵启航仿佛超人附体。
抛去已成定局的财产分割意向,哪怕刚刚到手不到两个月的房子,也是连热都没能捂热乎,就要被人分走永久居住权,也就是说,这个在遗产之列的房子只要赵弘飞不点头,他永远也卖不出去。
“弘飞,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是赵启楠从头到尾只说出的一句话。
从开庭开始,她的脸上就写满了似乎真诚的痛心疾首,但赵弘飞仿佛根本没有看见。
“二叔,诽谤也是要负责的。”
看着赵弘飞得意的嘴脸,一股被愚弄的充血感几乎让赵启航无法保持站立。
“哼,你少在那里吓唬我,别做梦了,至少那个房子你休想打主意。”
而且刚刚在庭审的时候他才注意到,这份一千八百万的合同上并没有注明,一旦产权被第三方分割情况下,他该如何索赔?
而这种情况,在《合同法案》上,他就失去了相应的主张权利。
“哈哈,我已经拿到一千八百万的财产,就算一分得不到也不吃亏,但你真的做好了抗拒执行的准备了么?”赵弘飞笑眯眯的反问着。
“你——!”
赵启航一窒,他刚才说的,完全是气话,他是正经商人,怎么敢公然挑战法律和契约?
这一刻,他不仅想杀了赵弘飞,恨不得将赵氏公司法务部的那些猪头统统宰了。
看到对方明显被压制了气焰,赵弘飞没有再理会他,而是向着法官躬身一礼,谦卑道:“法官先生,被告适才咆哮公堂,请您主张法律。”
“嗯,被告警告一次,处罚金。”
……
“老公!”
“爸!”
“老板。”
被告席上,赵启航干脆眼前一黑,直接昏死在即将结束的庭审当场。
……
在败诉方缴纳了一大笔诉讼费之后,一场家庭财产闹剧草草解决,按照仲裁庭判决,赵弘飞将在二十天以内得到一笔价值七千万的遗产分割。
这是赵弘飞再一次公然冷漠的与亲情说不,并打出了继医院移植事件之后,又一套极具争议的组合巴掌。
而且不可否认,他那几乎未留任何余地的手段,也直接干脆的彻底谢绝了与这一脉亲戚和解的所有后路。
这一次庭审的标的并不大,但却也在连州引起了小范围的轰动,各种评论如雪片般铺天盖地而来,在有心人的运作之下,连州大学法学院赵弘飞第一次被推上舆论谴责的风口浪尖。
但赵弘飞却根本毫不在意,善也好,恶也好,此时的赵弘飞早已经被现实和亲情磨光了所有的良善,三观也已多年尽成瓦砾、废墟。
——
仲裁厅门口,高菲静静的等待,但等到的消息却是赵弘飞已经提前离场。
电话也无人接听。
“你为什么躲着我?”高菲患得患失的呢喃着,有些失魂落魄的登上出租车。
“小姐去哪里?”
“丽景别墅一区。”
“好嘞。”
望着车窗外快速后退的人车建筑,高菲脑中一片混乱。
他连说都没说就开始单方主张房产的权利,难道他发现什么了?
如果没有原因,她不相信他会这么做,这一刻,她简直不敢想下去。
但另一边,她也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距离他不足五百米的高架桥上,赵弘飞也同样坐着出租车正在赶回学校的路上。
而与此同时,仲裁庭大门外的一辆奔驰商务车上,张子浩双眸赤红的盯着大气都不敢出的赵弘博。
“我就问你,赵家的资金链是否跟得上?”
赵家死不死与他无干,但和赵家合作的钢铁,他们必须把钱补齐。
他张子浩可不会白给他们利益。
“我……”赵弘博根本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
“回家和你父亲好好商量一下,想好违约的后果。”
“张少开恩啊!”
如果不是车内空间狭小,赵弘博几乎要当场下跪,但张子浩并没有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
仅仅微微示意,赵弘博就在哀嚎痛呼中被丢出商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