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然看到了明杳。
他俊脸上并没有任何被抓包的尴尬和难堪。
反倒走到明杳跟前，眼神冷淡轻视地说了句，“抢来的东西，不会长久的！”
说完，便从她身边越过。
明杳一时间只想爆粗口。
这位方大少爷，有病吧？
她和他第一次见面，扔她送的礼物，还说出莫名其妙的话，名门世家的大少爷就这种素质？
明杳走到垃圾筒前，将那两盒包装精致的茶叶捡了出来。
景行费了老大劲买的两盒大红袍，这种大红袍产量稀少，属于武夷岩茶珍稀品种。
价格昂贵且不说，关键是她的一片心意。
当着她的面扔垃圾筒，简直太没品了！
明杳深吸口气，告诉自己，没必要为不相干的人生气。
反正她也不会在这里呆太久，过几天就回去了！
会客室。
顾老太太看着英俊矜贵的男人，她向来严肃的脸上带着慈祥地笑，“最近和杳杳感情还稳定吧？”
顾司霆低低地嗯了一声。
“稳定就好，等下你时爷爷过来替你舅爷爷把脉，你也让他替你看看。”
顾司霆皱了下剑眉，“我需要看什么？”
顾老太太心疼地看着顾司霆，“别以为奶奶不知道，你有心疾。”
所谓心疾，不是先天性的心脏病，而是长年劳思、忧愤引起的疾病。
顾司霆皱眉，“不碍事，每年有检查。”
顾老太太知道顾司霆身边有优秀的医疗团队，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但——
“你时爷爷曾经替一位公子哥治好了不孕不育。”
顾司霆，“……”
“你和杳杳结婚两年多了，她一直没有怀过孕，你是不是肾不行？”
顾司霆脸色黑了黑。
老太太叫他过来，就是想让他看肾的？
见顾司霆脸色难看，顾老太太连忙说道，“你不想让你时爷爷看的话，我让佣人多去买点羊鞭，韭菜虾仁之类的——”
顾司霆听不下去了，他打断顾老太太的话，“奶奶，我很正常，也很健康！”
顾老太太，“那怎么杳杳肚子一直没动静？”
“我和她都还年轻，不想这么快要孩子。”
顾老太太还想说点什么，佣人告诉她，时老爷子和时鸢过来了。
方家和时家算得上世家。
时老爷子一直是方家的御用老中医。
“你去陪杳杳吧，我去看看你舅爷爷。”
顾老太太在方老爷子房间里看到了时鸢。
“顾奶奶。”
顾老太太点了点头，“几年不见，小鸢出落得越发漂亮有气质了。”
顾老太太并不是个很慈祥的长辈，她只对自己喜欢的人好。
对旁人，态度大多是不冷不热的。
时鸢勾了勾唇，“谢谢顾奶奶夸奖，顾奶奶也还是和当年一样年轻。”
顾老太太没有再说什么，转头和方老爷子，时老爷子说话去了。
时鸢在房里呆了会儿，听到有人叫她，她走了出去。
方卓然将时鸢叫到了一边。
他看着时鸢的眼里，带着欣喜和爱慕。
“鸢鸢，你终于回来了！”
时鸢点了点头，“卓然，你上次说找我有重要事情，是什么事啊？”
方卓然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
“前几天我收到了一封邮件，这不是我姑奶奶当年在瑞士差点被雪埋的画面吗？我记得我接到电话赶到瑞士医院时，姑奶奶穿的就是这身衣服。”
“姑奶奶说是明杳救的她，原来并不是明杳，而是你啊！”
时鸢看了眼视频，细眉微拧了起来。
“不瞒你说，我前几天也收到了这段视频，是我学妹明莞发的，她说她要揭露她姐姐的真面目。”
方卓然点头，“没错，发邮件的人说了她叫明莞，原来她是明杳的妹妹？”
“是的，不过听明莞说，明杳和她，还有她们父母的关系不太好。”
方卓然冷哼，“和自己父母、妹妹关系都处不好，难怪会厚颜无耻冒领你救了姑奶奶的功劳！”
时鸢清咬了咬下唇，清冷精致的面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浅笑，“算了，我当初救顾奶奶，也不是为了图什么回报的。”
“怎么能就这样算了？小鸢，原本顾太太这个位子是你的！先前姑奶奶对你态度不冷不热的，我都看在了眼里，她若是知道你才是她的救命恩人——”
方卓然话还没说完，忽然一道苍老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说什么？”
顾老太太被佣人扶着，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看到顾老太太，时鸢似乎惊了一下，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顾奶奶，没什么的。”
顾老太太走到方卓然和时鸢跟前，本就严肃的脸孔此刻一片凌厉和犀利，“不要以为我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
顾老太太朝方卓然伸出手，“视频拿给我看看！”
看完那段视频，顾老太太整个人都怔住。
年轻的时候，她和顾老爷子因在瑞士滑雪而定情。
顾老爷子离开人世后，她每隔几年就想去他们定情的地方看看。
三年前，她不顾家人劝阻，前往了瑞士。
那天她试着爬上雪山，可是很不幸，遇到了雪崩。
她以为自己会死在雪山，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在抢救她。
但那时她眼皮太过沉重，压根睁不开眼，也看不清谁在抢救她。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
守在她身边的人，就是明杳。
她一直以为，救她的人，就是明杳。
可是看到视频里的画面，她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
“姑奶奶，我听说那年明杳一家也在瑞士度假，那天小鸢救了你之后，因为她有重要事情离开，就让明杳捡了个漏，你真正的救命恩人，是小鸢！”
顾老太太脸色几度发生变化。
“顾奶奶，谁是你的救命恩人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健康平安，如今明杳已经是四哥的太太了，这件事，我们就当作不知道吧！”时鸢声音清雅的道。
方卓然并不赞同，“怎么能就这么算了？据我所知，当初姑奶奶强迫四哥娶明杳时，他是抗拒的，但他念在姑奶奶对他好的份上，还是尊重了她的意见。”
“现在已经弄清了真相，就该让他们离婚，早点让四哥娶到真正对他有帮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