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反派师门当咸鱼》全本免费阅读
“究竟有几个好徒儿?”宴川看见这句话,忍不住眉宇微挑。
他还未理清自己小徒弟莫名传讯问的究竟什么,眼皮子底下与他商讨事宜的仙盟诸人却是心头一颤。
仙盟几位管事的互相交换眼神,心道这位表情可不如何好看,难道是对即将展开的魔界征伐安排有何不满?
负责讲话那人是定天楼的长老,正说到定天楼全宗人才凋敝,无法担任为魔界征伐打头阵的重大职责,抬头却见宴川一双眼似笑非笑看着虚空,于是定天楼长老再忍不住双腿一软。
他双手虚扶着面前长桌,望向长桌尽头那风采卓绝,眉目淡漠似山间雪的银发男子,艰难道了句:“寂望仙尊若觉不妥,我定天楼拼了阖宗上下之力,也定然将这头阵打得漂亮。”
宴川可有可无嗯了一声,没回这话。
他一手撑头,一手放在桌上微微拢起,如玉指节轻而缓地敲击着,一下下宛如寺间清钟,稳稳敲在众人心上。
宴川点开通讯符,回道:“徒儿这是何意?想当师姐了?”
“可惜,为师这一脉,你这小师妹的位置恐怕还得坐上个千千万万年的。”
回完这几句,宴川方抬起头淡漠道:“不用你定天楼,叫漓望宗的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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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望宗丹阳脸色几度变幻,悻悻道:“还望仙尊酌情思量,漓望宗新晋弟子资质委实普通,实在担任不起此等重担,丢了修士脸面事小,耽误肃清魔域的大事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魔域之险,九死一生,你漓望宗竟欲派遣新晋弟子前往?”宴川讥诮抬眼,眼里满是寒霜愠色。
他的语气仍然平静无波,可空气里骤然乍起的点点冰裂雪花,却极明白昭示着这位几乎与天道同寿的尊者,已然动怒。
眼见一场风暴就要席卷,丹阳猛然起身,离席弯腰,痛陈己过:“仙尊息怒!小老儿不过一时嘴快啊。”
场间众人无不神色紧绷,丝毫不敢言语。
都说琉月宗的宴川最是喜怒阴晴不定,他活得太久,久到在场所有头发花白的修士都不知他来历。
可若是谁误以为这高岭之花,因见过太多,性子便会清冷如山间白雪般不问世事,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宴川此人,最是性情乖张桀骜,行事不受拘束,若非多年来他将全幅心神都放在了对抗魔域之上,只怕这修仙界早被他玩坏了。
合欢宗棠梨仙子见状,掩唇笑了声:“呵,漓望宗这宗门魁首当得可真真有意思,也不知贵宗新入门的弟子,听了长老这番话是否也如我一般手脚发寒,如坠冰窖呢。”
丹阳抬手擦去额间虚汗,闷声不吭接了这段嘲讽。
“体寒就随便找个弟子陪你行那双修之事,定然叫你如火似焚,少在这儿阴阳怪气胡扯八扯。”太初门的仁坤长老双目微闭,出言便以女修清誉伤人。
“太初老贼找死!”棠梨仙子怒斥一声,玉掌拂过面前,指尖刹那翩飞出漫天红蝶,振翅一瞬化作细长金针朝着仁坤长老激射而去。
仁坤神色不变,捏诀洒出一把符咒,符咒立于己身之前,形成一道无形铜墙铁壁,将金针尽数挡下,拍落在地。
“若论双修功夫,你合欢宗女修认第二,修仙界无人敢认第一。但若论实打实降妖除魔的技巧,这点儿雕虫小技,还是莫要放出来丢人现眼了。”
一番峥峥言论,听得宴川嗤笑一句:“对上合欢宗女修,你们这群老东西倒是不惧不畏了。”
“这么能打去魔域打。”
他抬手朝空中不过虚虚一点,仁坤面前符咒顷刻间便自燃成灰。
“不!我的天罡龙符!”仁坤龇牙裂目,望向灰烬的双眸通红欲碎。
这符咒,这符咒可是他花了半副身家,求了太极宫的老牛鼻子道士整整三十年,才求得老道士以一滴心头血为引画制而成!是绝品的防御符咒,铜墙铁壁甚至可挡合体期老祖全力一击,说是真正的保命之法也不为过!
如今他已至元婴大圆满,随时有可能渡升境雷劫,有此符咒必能保他无恙晋阶化神。
可今日,竟在此处随随便便就化作灰烬?叫他如何甘心!
他特意到仙盟上寻着时机用出,不过只想装个脸面,宴川这一手,踩的不是他的脸面,是他半条性命啊!
仁坤颤抖着将灰烬收入乾坤戒中,恨恨看了棠梨仙子一眼。他不敢对宴川记恨,可一个小小的合欢宗棠梨,他还是动得!
宴川却好似看穿他的心事一般。
随意敲敲桌,淡漠道:“仙盟之内,再有言语不敬者,寻衅滋事者,皆如此咒。”
“此间事了。”宴川起身缓步踏至门边,一头银发垂落腰间,丝滑如缎。
“只待本次宗门大比结束,剑指魔域,肃清天地。”
“天下修士,共此一心,不得有异。”
众人肃穆:“谨遵仙尊之意。”
宁知将宴川传来的符翻看几遍,往三人面前一摊:“何意?”
温故双手枕在脑后,身形大喇喇往后一仰,笑道:“这还不懂?师尊说他不收徒弟了!你永远是他的关门小弟子。”
牧野平静道:“像师叔会做的事。”
闻人竹柔柔一笑:“这下你可不用再胡思乱想了。”
宁知托着腮,颇有些忧愁:“……我又不是非要做小师妹,只是担心我在不自知的时候,将别人气运抢了。毕竟能做师尊的弟子,无论怎么看都算得上一份大机缘吧?”
一道如山泉清泠的声线自她身后响起:“哦?你抢了谁人机缘?”
宁知未及反应,便道:“那个洛玲啊,她不是想拜师尊为师嘛。”
“洛玲是谁?”宴川看着宁知后脑勺,莫名道,“你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
宁知猛一抬头,猝不及防对上对面三人憋笑的神情,回头一看,果然见到宴川一贯傲岸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笑意。
“师尊,你怎么又来啦!”宁知先是一喜,随即想起什么,神色萎顿下去,“还装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