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夜风窘迫得没脸见人,明明没发烧,他却只觉得脸烫:“王爷!”
战北擎打量了他一眼,因受内伤而致面色苍白。侍卫禀报说内伤有点严重,明显是给夜风留了面子。
“可知道那人什么来头?”
夜风隐隐有着不服:“王爷,他自报姓名白千宸,来路不知,不过明显是江湖中人。
属下最近一年是荒于练剑,才败在他手。”
“是吗?”战北擎淡淡瞥了他一眼,“明显是你内功弱他不少。
如此年轻,又有此等身手,即使在江湖中也不多见。他出现在莫璃身边,还与莫璃相熟……”
夜风皱皱眉,了解越多,便觉得这莫璃越神秘。“王爷,莫小姐真的是在深山长大吗?”
“结论不是你派人调查的?”战北擎拂袖,“派人查查白千宸的底细,往江湖中查。”
“是。”
战北擎离开没多久,夜魅便拿了一颗药丸过来。
夜风接过,放在鼻下嗅了嗅,惊愕地望向夜魅:“这是王爷的益补丸?”
夜魅瞥他一眼:“当然,如今你这条命值钱了。”
夜风连忙道:“我不能吃。这益补丸有多难得,你又不是不知道,有钱无市。王爷费了好大功夫,好不容易才花高价购得这么两颗。
下次再想买,都没处去买。
你怎么能接下呢?
我的伤喝府医开的药,也能慢慢好起来,何必浪费这么珍贵的药。这药得给王爷留着,我的贱命用不着。”
夜魅倒了水,端给他:“王爷吩咐,我能不听从?
再说,王爷看上去冷漠,其实对咱们自己人维护得很。
王爷说了,他武功高、内力浑厚,没有用到益补丸的机会。倒是叫你赶紧吃下,别想着趁机偷懒。”
夜风眼眶有点热,冲着正殿的方向抱拳:“多谢王爷,属下必誓死跟随、万死不辞!”
“别煽情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紧把药吃了。”
“雨萱,这支簪子好看,你买这支。”
连着下了几日雨,今天终于放晴,萧雨萱早在府里憋不住了,拉着莫璃来逛街。
前几天受了风寒,恰好听说莫璃要嫁给楚健的事,急得她不顾生病,就上了马车来到莫府。还好,虚惊一场!
莫璃说了,要出嫁的肯定不是她,外界怎么说那是外界的事,还神神秘秘得要她保密。
她一见莫璃那满目的狡黠,就知道这场婚事肯定有文章,不管怎样,横竖莫璃不吃亏就行。
“这支啊……”萧雨萱举着仔细打量,“会不会太素了?”
“偶尔也要换换气质嘛。”
萧雨萱又拿起另一支镶红宝石的金簪,豪爽地说:“掌柜,这两支簪子我都要了!”
莫璃笑着对她竖起拇指:“有钱!”
“姐不差钱!”萧雨萱哈哈笑道,“怎么样,学得像不像,有没有学到你说这话语气的精髓?”
莫璃傲娇道:“学到本小姐的五成精髓吧,继续努力!”
掌柜将两支簪子用锦盒装好,萧雨萱付了钱,边往外走,边将盛有红宝石金簪的锦盒塞给莫璃:“给!”
莫璃惊讶:“给我的?”
“当然。”萧雨萱白了她一眼,“不然我干吗买两支?”
“这我不能要,太贵重了。”
莫璃将锦盒塞回给萧雨萱,却又被萧雨萱给塞了回来。
“莫璃,你以为我是白送你的?本小姐怎么会做亏本的买卖?
你知道吗,楚倩后天就要回来了。原本昨天就能回来,被连日的雨耽搁了行程。”
“楚倩?”因为莫府与左相府的联姻,莫璃近期对楚姓还算敏感,“你是说,楚健的妹妹?”
“当然,以前我跟你提过,楚倩是京城第一美人!”
莫璃不解:“她回来,跟你送金簪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那个楚倩跟莫云梅一样令人讨厌,两人都心高气傲、眼里容不得别人比她们优秀。
不同的是,莫云梅会装,把嫉妒藏在心底。
楚倩就不一样了,她生在左相府,从小又深受楚相和楚夫人喜爱,又有那么多小姐捧着她,她一向以自己的美貌和才艺优秀自居,不容许别人高过她。
其实,真正论相貌,京城也有美貌跟她不相上下、或略胜于她的,只是那些巴结楚相的人,送了第一美人这顶帽子给她,叫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大家就都觉得她是京城第一美人了。”
莫璃轻笑:“你父亲是右相,也是从小深受右相和萧夫人喜爱,怎么没见你心高气傲、也没见多少人捧你呢?”
“我当然不一样。”萧雨萱神气地扬起下巴,“我父亲可是廉洁清正的好官,也从不以丞相自居。
那些喜欢巴结和奉承的人,在我父亲这里得不到任何好处,说不定还会得到一通斥责。
没人奉承父亲,自然也就没有捧我。没那么多人捧我惯我,我没有那么大的自信去心高气傲。
莫璃,楚倩嫉妒心极强,而且从不掩饰,若是见到你这倾城的容貌,还不得嫉妒死?”
莫璃笑道:“什么容貌倾城,别被人听到笑话咱们。
既然楚倩嫉妒心强,那你还送我这个招摇的簪子?好让她嫉妒我吗?”
萧雨萱坏坏地笑了:“就是要把你打扮得美丽动人,看她嫉妒心发作、鼻子被气歪的样子。
依你这容貌,还有前阵子比赛出的风头,你以为她就不嫉妒你?既然左右都是要嫉妒,索性酸死她,如果气得病上几日,那就更好不过了。”
莫璃无奈得笑着摇摇头:“你太阴了,雨萱,你变坏了。”
萧雨萱温温柔柔地眨了眨眼:“以前我可善良了,如果变坏,那就一定是跟你学的。”
明天就是初六,楚健与莫小姐的大婚之日。
莫璃入府一个半月以来,莫长海第一次踏进她的小院。
从迈进院门门槛的第一脚,他就皱起了眉,对身旁的吕心莲斥道:“明天楚相府的人来接亲,难道就叫他们来这院里接新娘?
这么简陋的院屋,连楚相府的下人都不如,传到楚相耳朵里,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