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连什么是镇灵司都不知道吧?”
弦霁依旧无法逃离火焰封印,与方乾的对话只能遥遥相对,这几日方乾的灵魂始终没有回到本体,大概是因为弦霁之前把方乾的身体消耗得太大,导致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恢复。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直到现在都还是懵懵懂懂,要不是我身无长物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在诈骗我。”
方乾说得理直气壮,这本就理所当然,自己像是突然从一个世界闯入了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对于这个世界中的人和事完全处于无知状态。
弦霁此时有些头痛,万没想到方乾竟然对于镇灵司一无所知,但同时弦霁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如果这少年本就与镇灵司毫无瓜葛,没道理初黎会把自己的玄雷印打入方乾体内帮他凝魂呀?
“算了,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既然她想你加入镇灵司,也许她有什么其他的谋划也说不定,我那个妹妹鬼心眼很多。”
方乾盘腿坐在法阵外不远处:“所以弦霁,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看得出来你们应该是很厉害的家伙,你也是,你妹妹也是,你们长得真的很像传说中的。。”
“龙,是吧?”弦霁自然之道方乾在说什么。“算了,估计你一时半会也出不去,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了。”
方乾自然是很愿意的。
“洗耳恭听。”
弦霁清了清嗓子,宽大的衣袖随意一扫,自己与方乾的身前各自出现一个小桌,桌子之上放着古意盎然的杯盏,那是一种类似爵的酒器。
只是出现的瞬间,一股浓烈的酒香便从杯盏中飘了出来。
方乾不喝酒,眼看着弦霁一口喝下,表情说不出的自在。
“你应该听说过君权神授,真龙天子的这种说法吧?”
方乾点了点头:“当然了,古代皇帝认为自己的权利是天地给的,而自己是龙的儿子。”
“嗯,你能明白这一点就非常好跟你解释了。太古时期天地混沌,神明统治着天地万物,当然也包括人类。后来过了很久,你们人类的一位人皇,决定讨伐神明,于是和其中一位二五仔定立了契约,最终驱逐了大地上所有的神明,建立了王朝。”
方乾撇撇嘴:“二五仔哪里都有。”
弦霁白了方乾一眼继续道:“如你所说,这样的神族二五仔最后遭了报应,神族对其下了非常恶毒的诅咒,将其一分为十二,其实不准确,总之是把它分裂了,而之所以是十二,没什么原因,我们自混沌中苏醒,一个两个三个。。。最终十二个。”
方乾震惊托着下巴道:“你不会就是十二个之一吧?那这么说你妹妹初黎也是?”
“我是老三,她是老九”
“那你们的本体?”
“就是你们人类所谓的龙啊。”
弦霁似乎响起了非常古早的事情,有一些记忆她已经记不清了,所以说话略微有些断断续续,讲故事这种事情显然她不是很擅长。
“再后来我们慢慢有了自己的意识,也开始有了自己的爱好,就比如初黎喜欢锻造和石头,铸造过许多很强大的兵器,就比如湛卢啊、纯钧啊、莫邪啊。”
“你这传说故事,我好像在哪听过,这么说历史上的那些兵器都是初黎造的?”
“不一定是全部,但能冠以神兵之名的,只怕十之七八都是,她还帮你们改进了冶炼铁器的工艺来着,那时候有个叫秦的国家,国君和初黎相交甚笃。”
方乾感觉自己大脑的cpu已经烧了,所以初黎改良铁器的铸造工艺间接推进了秦国大统一?这也太荒谬了。
但显然方乾还是低估了弦霁给他讲的这个故事的荒诞程度。
“不是传说,是事实哦,我们行走过了无数的岁月,其间始终在帮助人类进步,再比如我们的大哥是一个喜欢搞建筑的,在这世间各处都有他的作品,我印象最深的是他在一片沙漠里搞了好多像锥子一样的建筑物。”
“金字塔?”方乾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好像不是塔,它的顶部确实像个塔,但是它们有几千米高,我很久之前还去看过一次,真正的部分已经被黄沙埋住了,只剩下尖尖的头露在地面上了。”
方乾给了自己一巴掌确定这不是在做梦,这算不算一个重大的考古发现?金字塔居然只是裸露在地表的一小部分,真正的部分居然埋在黄沙之下。
“你要是没有在吹牛,那我觉得你哥真是个伟大的家伙。”
弦霁听到这种赞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就好像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这还不算什么,你们有个叫南极的地方,那现在已经被冰冻住了,我哥那家伙真正的杰作都在下面呢,也许有一天你们会发现。”
方乾的震惊已经无以复加了,这帮家伙到底在人类世界创造了多少东西?
“那你呢?如你所说你也是十二分之一,你又做了什么?”
弦霁一边饮酒一边指了指方乾桌上的杯盏。
“你能想到的一切跟酒有关的东西,都是我发明的,比起我那些兄弟姐妹我可是没干什么正事儿,我对你们人类的文字和诗歌倒是很喜欢。”
说到这里弦霁突然面带惆怅之色:“只可惜你们人类的寿命太短了,上一次我还是天下行走的时候遇到一个很对我胃口的小酒友,想来有一千年了吧,他应该早就故去了,他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弦霁玉手翻波,轻轻拖起杯盏,像是眼前看见了一轮明月一般,她对着明月举杯:“敬你。”
方乾可感受不到那种浪漫,他cpu过载了。
弦霁收回思绪继续道:“再后来,你们的人皇使了一些下作的手段,他不能允许有我们这些超然于他统治的家伙们存在,于是将我们全都封印了,可是又希望借着我们的力量让他的皇权永恒,后来就跟我们约定,每一百年之间,我们只能苏醒一人在这人间,而我们也被称为天下行走,至于镇灵司,呵呵呵,不过是看押我们的人罢了,只是后来谁也没想到,这人间,竟然会乱成这样。”
方乾正欲说些什么,弦霁忽然放下了酒杯。
“好了,你该走了。”
“什么该走了?”
话音刚落,方乾感觉自己的脸上被重重地拍了一巴掌,虽然不疼,但是似乎有鼻血流了出来。
“醒了醒了!阿弥陀佛,还好没死。”
空虚大师庆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