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郑刚这声‘三姨夫’把赵方叫愣了。
李天顺也是一愣,这是啥情况,怎么还攀上亲戚了?
再看年龄,郑刚要比赵方还大上几岁,怎么就叫姨夫了,这不差辈了么?
见李天顺扭头看自己,赵方更懵,打量几眼下方的郑刚道:“本钦差不认识你。”
“可下官认识您呀!”郑刚脸上现出见到亲人的神情道:
“您不记得,家母和您的三姨太是姐妹儿,所以我要叫您声三姨夫。”
“什么乱七八糟的!”赵方道。
郑刚却不慌不忙的解释:“是这样的三姨夫,我娘与您的三姨太是表亲,自小在河南道老家长大,不过算来已有二十年不曾见面。
家母跟我说过这件事,原想几年前去京城走亲戚看您的,没曾想家母亡故,所以就没机会拜访三姨夫您。”
经这么一说,赵方好像有些印象。
自己的三姨太是有个什么远房亲戚,是个比她大二十岁的老大姐,听说她儿子就在西北当差。
其他人这时听也听明白了,原来郑刚和这位钦差大人还真是亲戚关系。
方建中更是眼中闪出了光,就连他这么了解郑刚的人,也是第一次听到。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这件事郑刚一直没和自己说。
毕竟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说了也没什么意义。
李天顺也恍然有悟,想起上辈子农村老家的那些辈分。
明明年纪很大,却还要叫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叔,甚至是爷。
郑刚所以跟赵方叫三姨夫,就是这种辈分的关系。
赵芳却怒了,一拍惊堂木道:“郑刚,你休要在这里胡搅蛮缠。
就算本钦差与你有亲戚那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还不从速招出你为何走私铁矿?”
郑刚似乎早就预料到赵方会这样对他,微微一笑道:
“赵大人不认我这个亲戚倒无所谓,不过咱们大齐律法有规定,但凡有亲戚关系的人,是不能互相审案的。
所以我请求按律将我移交给平西王府,或者是灵州刺史秦大人,以示公正。”
此言一出众人皆面面相看,方建中则是眼前一亮,暗道好你个郑刚!
赵芳这时也明白了,郑刚是想接这个理由逃避审讯。
就在这时方建中说话了,对赵方拱手道:“钦差大人,真没想到犯官郑刚会用这种办法逃避审讯,不过他的算盘是打错了。
以下官看不如这样,就把他交给下官带回平西王府,平西王殿下一定会秉公审理此案的。”
“也对,也对。”一旁的灵州刺史秦自荣也应和道。
面对这两人的一唱一和,赵方的嘴角抽动了好几下,下意识看向旁边的李天顺。
李天顺也没想到,郑刚会用这种手段来逃避审讯,心道跟我玩这套。
给了赵方一个安心的眼神,伸手把桌子上的惊堂木拿了起来,忽然用力一拍。
“啪”得一声脆响中,声震大堂。
就在所有人身子一抖时,李天顺笑呵呵看向下方的郑刚道:“郑刚郑大人,你看我像你姨夫还是像你姑父?”
郑刚一愣,看向上方的李天顺。
“啪”得一声,李天顺又拍了一下惊堂木,换做异常严厉的语气又道:“告诉你,本官既不是你姨夫也不是你姑父,本官是也有权利审你的副钦差。”
赵方眼前一亮,暗道我是被郑刚气糊涂了,怎么忘了还能这么做,心领神会跟着道:
“不错,现在本钦差决定,由李天顺李大人亲自审理此案。
至于本钦差嘛……既然你叫我一声三姨夫,那本钦差就不说话了,呵呵呵……”
郑刚的脸瞬间又白了。
一旁的方建中和秦自荣也无话可说。
虽然按照朝廷制度,副钦差无法代替正钦差,但刚才赵方已经下令让李天顺代替审案,这在大齐律法上是合理的。
就见李天顺轻喝了声道:“郑刚,受审就要有受审的样子,面对本副钦差还不跪下。”
话音落下的同时,郑刚身后的两名大理寺侍卫同时出脚,将其踢跪在地。
随即就见李天顺问道:“郑刚,本官问你,你私运的那些铁矿石目的何为?”
郑刚:“这位大人说什么我不明白。”
“还想狡辩!”李天顺轻哼一声道:“带人证。”
很快,钱串和那十几名灵州漕运的差役被带到了大堂上。
随着他们的出现,已经不用再多说什么,郑刚身子一软坐在地上。
见此情景,李天顺也不说什么,对赵武平点点头。
赵武平会意,命侍卫将夹棍、夹指、皮鞭这几样刑具扔在郑刚面前道:
“郑大人,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否则这些东西挨个给你试试。”
“我、我能说什么?”郑刚咬牙道,下意识抬头看向方建中。
李天顺发现,此时的方建中也在盯着郑刚,嘴角突然撇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就在李天顺纳闷时,就见濒临绝望的郑刚突然表情一变,似笑非笑间,眼中现出一抹决然的神色。
随即大叫一声,头一偏,“呜呜”声中嘴角有鲜血流出。
“他想咬舌自尽!”李天顺大叫一声。
赵武平反应奇快,一巴掌就将郑刚打晕过去,同时撬开嘴让血涌出来,这样做是为了不让血把他呛死。
与此同时,有侍卫忙去找医官一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