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御书房。
太安帝头顶金龙冠,身穿深色龙衮服,坎肩披风,一条金龙张牙舞爪,威风凛凛,贵气十足。
“陛下,听闻那顾家三子已经被李长生认为师弟,成了那稷下学堂的小先生。”
“也就是九皇子的师叔。”
恭敬站在他面前的是宫里掌香的大监——浊清,也是大内第一高手。
练的是虚怀功。
至于他嘴里提的便是七皇子萧若风。
萧若风虽在大众面前称为七皇子,事实上他排行老九,只是太安帝的第七子罢了。
上面还有两位公主。
“哦?”
手捧着折子看的太安帝,来了些兴趣,“听说那顾言之,才十六岁吧?”
“是的,陛下。”
浊清恭敬回道。
“此子了不得啊。”太安帝赞许的点点头,道:“听说他已入剑仙之境?”
“回禀陛下。”
浊清毕恭毕敬地鞠躬回道:“这顾三子当初就是在剑林,当众进入那剑仙之境,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位公子。”
“他此时已经是剑仙之境。”
太安帝双眼一抹亮色,道:“原来是他啊。”
“这样一来,我北离又多了一名剑仙,对吗?”
“是的,陛下。我朝文盛武昌,天之骄子频出,全倚仗陛下您施政有方,勤劳勤勉...”浊清立马狂拍马屁。
“行了行了。”
虽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但太安帝还是打断了他,不置可否的说道:“人家晋升剑仙之境,和我有何关系?”
说完,他就笑了,可笑着笑着,眉头突然就皱了起来,问道:“听说昨夜,他遭遇了刺杀?”
浊清心里一阵咯噔,神色一肃,凛然道:“是的,陛下,是两名暗河杀手于洛门酒楼对顾家三子刺杀。”
“不过没有成功,他们已被九皇子抓回琅琊王府,打入大牢,严加审问。”
“这暗河越来越过分了,越来越胆大妄为!”太安帝神色虽然有些松缓,却还是不满的呵斥道:“暗杀都暗杀到天启城来了。”
“昨夜他们能当街行刺,那明夜他们就能来皇宫暗杀孤!”
“他们想干什么?”
“陛下息怒!”眼看太安帝越说越愤怒,杀气越来越盛,浊清冷汗直冒,“奴婢这就下去派人狠狠的查!”
“定把那暗河全数肃清!”
听他这番保证,太安帝脸色这才彻底缓下来,恢复了平静,看着浊清,意味深长的说道:“去吧。”
“不论是暗河,还是谁,孤都要天启城好好的!”
“这里可是皇城!”
“是!陛下!”浊清神色一凛,毕恭毕敬的离开了。
他一走,太安帝才放下折子,眼神闪过一丝怒意。
这老二越来越不安生了!
出了御书房,浊清小心翼翼的关闭大门后,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很清楚,太安帝这是在指桑骂槐呢。
不论是皇室,还是他们这些太监,谁不清楚暗河和影宗是穿一条裤子的?
暗河做事,必然有影宗的命令,而影宗,背后站着的就是太安帝自己。
太安帝今天看似对暗河组织发飙,其实不就是对影宗不满吗?
影宗不好好的守卫皇帝,守卫皇宫和天启城,反而参与到皇子之争,成了皇子的狗腿子,这是想谋逆吗?
最重要的是,这暗河最近隐隐有不服管教之意,行事越来越大胆,越来越乖张,都跑来天子脚下行刺了,这换谁做皇帝,都难以忍受。
太安帝就是借这个发难,敲打敲打影宗和这事主谋之人。
而主谋之人是谁?
其实不用说,浊清自己也知道。
浊清此时去的方向,正是影宗总部——国丈府。
国丈府。
易卜正在喝着茶,就听到手下人汇报,宫里的浊清大监到访。
顿时神色一凝,嚯一下站起身,连忙叫人去请进来。
他隐隐知道,对方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当浊清进入正堂,一见到他,神色冷若冰霜,眼神更是一丝讥讽之意,“影宗宗主,你可知道昨夜有人在洛门酒楼行刺?”
“行刺的对象,还是新晋稷下学堂小师叔?”
陛下都知道了?
易卜冷汗唰一下冒了出来,但表面上,却矢口否认道:“大监,此事在下并未知晓。”
“哦?”
浊清根本不信,表面上却惊讶的问道:“行刺之人,可是出自暗河,你会不知晓?”
“暗河?”
易卜满脸疑惑,“暗河是哪个帮会组织吗?在下立马去查。”
“呵呵。”
浊清知道他还在装蒜,但也没点破,冷笑道:“人家都在你地盘上打生打死了,你才去查?”
“晚了!”
“陛下得知昨夜他的子民,稷下学堂的新晋小师叔,李长生师弟被人行刺后,雷霆震怒,你还是想好怎么去和陛下解释吧。”
“陛下...陛下...”
易卜被驳得哑口无言。
浊清也懒得跟他废话,转身就走。
他此次前来,就是告知太安帝的意思,其他的一概不管。
他走了之后,易卜重新坐回原位,内心里还是惊魂未定。
陛下不止知道了,还龙颜大怒,对他很不满。
不然怎么会遣大监浊清来?
表面是在问责,呵斥自己,实际上不就是在表示对他和皇子走得太近的不满吗?
至于暗河刺杀什么的,人家在乎的根本不是这个。
想到这,他就连连苦笑。
青王啊青王。
你害苦我也!
...
次日,清晨。
稷下学堂,大门口接连内院的阶梯。
此刻无数学子,穿上统一学院制服,站在两边长廊,排好了长长的队伍。
准备迎接小师叔。
这就是所谓的见师礼。
而在正院内,北离七位公子,此时正搬着一盆清水,放在门沿上,并用长幔作了一番掩饰。
做完之后,一个个贱兮兮的笑着,一看就知道他们不装什么好屁。
等准备这些,他们才齐刷刷站在正院门口,开始迎接。
然而...
他们等到的并不是正门走进来的顾言之。
而是正门上方的一艘小船。
这艘船,不大,长丈许,宽两步,通体翠绿色。
不知何时出现在大门上空,来到了众人眼前。
然后,就这么从他们头顶慢悠悠飞过。
看到船上,负手静立,一袭学堂特色白衣的顾言之,宛若谪仙下凡般,迎风而去...
众人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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