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来并不是真的起不来,只是对工作失去了热情。
在他看来,当工人没有出路,即使奋斗几十年,最多也只能成为八级工,每月工资不过九十九元。
而他现在靠收租,收入已经超过了这个数字,因此对去车间工作提不起兴趣。
再加上他只有初中学历,除了当工人似乎也没有其他出路。
所以他选择“躺平”,静观其变,或许等到公私合营的时候。
再看看有没有别的机会。
“二大妈,早上好啊。”
对于这位邻居,李无知道她虽然有些市侩,但并没有太多恶意。
“还早上呢,你看秦淮如都去上班半天了。”
“李来啊,真不是二大妈要批评你,你不能总是这样欺负个女人吧。今天早上,秦淮如一个女人,竟然背着七十斤的大白菜回家。”
二大妈试图说教一番,心想他应该不会因此记恨,毕竟她的丈夫在院子里可是个管事儿的。
“啊,我不知道这件事,我让她不用去的啊。”
李来有些惊讶地回应道。
“你说不去就不去了啊?那以后还吃不吃菜了?过些日子白菜价格怕是天天涨。”
二大妈觉得自己没错,今天非得好好教训这个混小子一顿。
岂料,李来满不在乎地回应:
“家里没菜,下馆子就是了,小事情。不要在意那么多。”
他不愿解释那么多,转身去洗漱。
然后揣上两个白面馍,推着自行车出门去了。
“这混账东西,早晚把家底儿败个精光。”
二大妈抱着小儿子,又不由自主地念叨:
“光福啊,你可千万不能学李来,长大了可得知道顾家。”
...
接下来的几天,李来骑着自行车在京城里四处游荡,想要在一切消失之前,多看一眼这些个老景色。
再不看看,这可就拆没了啊。
周末的一个清晨醒来,看到秦淮如在家,这才记起今天是周末。
“今日贾东旭似乎又去相亲。”
他让秦淮如把贾东旭的新鞋拿来,试试自己能不能穿。
“嗯,院子里的人都等着看热闹呢。”
秦淮如帮他穿上鞋,又伺候他洗了脸,随后端来了早餐。
李来喝着红薯粥,再搭配点干粮,这就饱了。
“我出去院子里看看,午饭你就别忙活了。咱们一道去前门大街,我预约了一套丝绸衣裳,需要量个尺寸。”
这件事他一直记挂着,今天若不去,又要等上一个星期。
“什么丝绸?”
秦淮如虽听说过丝绸,却从未亲手接触过真正的丝绸制品。
“这可是上好的丝绸,纯蚕丝织就的。”
李来心中思忖,现在的光景,应该不会有假货吧。
“哎,这得多破费啊,我一名工人,穿什么丝绸啊。”
秦淮如这就以工人身份自居了,看来她在车间里的日子没白过。
“在家里穿给我看就好,我就喜欢那样的。”
他轻拍秦淮如的肩背,心中已想象她穿上丝绸的模样。
肯定看着很带劲。
没等回话,李来推门就跑。
这中院的热闹,岂能不看?
贾东旭是他铁哥们,这相亲,可得他这个兄弟为他把关啊。
“你们俩早啊!”
他热络地与贾东旭和其他院中的人打招呼。
“李来,你跑来做什么?别忘了,你已经是有妇之夫了。”
许大茂面露不快,本想着今天也学李来截胡。
可是,李来的出现让他不便下手。
傻柱也阴阳怪气地说:
“李来,周末了,你不该帮秦姐分担些家务吗?”
“东旭是我兄弟,他今天相亲,我自然要来。”
李来径直走向人群,对这两位单身青年的挖苦不以为意。
“看看他,还好意思自称是贾东旭的兄弟,分明是夺人所爱。”
许大茂暗忖贾东旭太过软弱,才让李来如此放肆。
“傻柱,你爹的工作有着落了吗?”
许大茂逮住机会便要挖苦傻柱,他对李来的不满同样波及到了傻柱。
“这轮不到你操心。”
傻柱转身离去,这败家玩意儿,哪壶不开提哪壶。
竟给他找事儿。
李来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已经知道贾东旭相亲对象的事儿了。
听说,也是乡下的,实际是城里的。
人家看不上贾家的条件。
就一间房,还带个拖油瓶。
贾东旭身为学徒,月薪仅二十二块五,算下来一天就七毛钱,这能干啥?
不管贾家怎么吹,这生活还是挺紧张的。
贾张氏见到李来,倒是松了口气,人在面上,也不怕他暗中搞鬼。
贾东旭身着他爹留的中山装,整理着刚刚理过发的脑袋,脚踩与李来同款的布鞋。
这头发实在没什么可弄了,便在门前焦急地徘徊。
“人来了。”
有人急匆匆地从院子里跑来通报。
不一会儿,一位大妈领着一位姑娘走进院子。
李来这高个头,一下子就能看到这姑娘的模样。
这模样,比起白寡妇和刘岚都略显不足。
然而,当姑娘走近,他突然意识到,尽管她梳着少女的双辫,却难掩那成熟的气质。
他注意到阎埠贵推了推眼镜,似乎也有所察觉,却未开口,只是默默观察。
“贾大妈,我给您带来了一位年轻姑娘,她就是陈碧华,刚满十八岁,堪称附近十里八村中的佼佼者,而且家境也好……”
媒婆滔滔不绝地夸赞着,尽管心中并不抱太大希望,但环视四周,围过来的人都是大妈。
她带来的陈碧华在这里已然是出类拔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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