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崔的妈妈笑容十分勉强,一看就是挤出来的。
“孩子之间有矛盾很正常,是我小题大做了,不打不相识嘛。”
她推了儿子一把,“梓崔啊,以后要多跟新同学好好相处,知道么?”
她想说不许欺负同学,又觉得这句话是废话。
儿子明明是被这几个新来的兄妹给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
她也不敢找茬了,现在只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求陆战不计较,放陆家一马。
否则要是夏家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就是天大的罪人。
孟凡鹤的妈妈也识时务,立即就转变了态度。
她附和道:“没错,小孩子之间磕磕碰碰很正常,有时候友谊就是这么结交下来的。凡鹤啊,以后你也要经常跟他们一块玩,好不好?”
孟凡鹤一脸抗拒,“我才不要!妈妈你为什么要怕他?爷爷是神医,他总会有生病求爷爷的时候。”
他妈妈连忙捂住他的嘴,“小孩子别乱说话。”
陆战的眼神里挟裹着寒冰,“杏林世家那个孟家?”
孟凡鹤妈妈眼神闪烁,看来这个男人对京城的世家了解得不少。
又是这身装扮,位置肯定不低。
“小孩子开玩笑的,陆先生别当真。”
陆战冷笑,没多说什么。
孟凡鹤妈妈见他并没有语言威胁,暗暗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还是忌惮孟家的。
陆战回头看着四个儿子,“被人欺负到要叫家长,出息了!”
南淮撇撇嘴,“我没要叫家长啊,他俩被我打得嗷嗷叫。明明是他们打不过,打小报告。”
陆战声音冷冷的,“下次谁敢再欺负你们,打回去!我陆战的儿子可不能这么怂,听到没?”
“还用你说?”
陆战清楚儿子的德性,他们几个是绝对不会吃亏的。
他说这话是为了震慑别人。
“没事我先回去了,别惹事。”
“知道了。”
陆思弦有点不高兴,“爹地,你打算放孟家一马?”
他威胁了夏梓崔妈妈,却没有对孟家有任何表示。
莫非,爹地也害怕孟家?
“孟家交给你妈咪处置。”
顾孟两家
的恩怨,他多少知道一些。
杳杳如果要动孟家,他会站在她背后给她递刀子。
陆战打开车门,坐进了他那辆嚣张的悍马。
他拨了聂绪的电话,“把夏氏旗下的服装公司,全都替换成杳杳的名字。”
怎么个替换?
当然是收购之后换人了。
聂绪深谙这其中的道理,“好的老板,我保证在今天之内完成任务。请问还有什么吩咐吗?”
“京都孟家,去查一查。”
聂绪保持着微笑,“好的。”
陆战挂了电话,指尖只方向盘点了点。
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他看了下来电显示。
那头传来低沉的声音,“今晚七点,醉仙楼,为你接风洗尘。”
末了又加了一句:“可以带家属。”
陆战点了根烟,“等着。”
“听说你儿子在学校惹祸了?”
“呵!”
陆战挂了电话,发动车子前往顾家。
他这才头一天去报道,就开始明目张胆地翘班。
刑厉对此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谁管得动这位爷?
也不敢管。
陆战抵达顾家大宅时,南杳还待在炼药房里。
他把一盒人参扔给顾默然,言语嘲讽,“顾家已经穷到连人参都买不起了?”
顾老太太婆媳来为难杳杳的事,他都知道了。
不过几根人参,看把那位老太太给眼馋的。
真他妈恶心人。
顾默然把盒子丢回给他,“我给我妹的东西,不用还,更不需要你还。”
陆战这举动,简直是在打顾家的脸。
顾家还没有穷到连根人参都买不起的地步。
“你要是连她们都搞定不了,让杳杳受委屈,被羞辱,别怪我把人带走!”
陆战说话相当不客气,很显然是被气着了。
从昨天抵达京城到现在,不过一天的时间,那对婆媳就频频作妖。
真不想要这个孙女,直接说。
他恨不得立刻把人接走,捧在手心里护着。
他陆战的妻儿,岂容他人践踏!
顾默然攥紧拳头,“杳杳是我妹妹,我一定会保护好她。”
“别光说不做。”
此时,顾家大宅外面停了一辆低调的奔驰。
车门推
开,一个身材瘦高,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他抬头看了看地址,确定是这里没错,然后小心翼翼地护着手里的盒子,上前按了门铃。
他对着前来应门的管家道:“你好,我找顾默然先生。”
管家一脸疑惑,“你是?”
“我是……受人之托,来给顾先生送点东西。”
“请跟我来吧。”
管家把他带到了炼药房外面,然后进去通报。
顾默然和陆战并肩走了出来。
他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确定自己不认识此人,疑惑地问:“你找我?”
“您就是顾默然先生?”
“正是。”
确定了顾默然的身份,男人将手里雕刻着灵芝纹理的木盒递到他面前。
“我受人之托,给顾先生送点东西。”
顾默然不动声色地接过,当着他的面打开了盒子。
里面整整齐齐地躺着四根婴儿拳头大小的人参,品相极好,一看就知道质量绝对是上乘,而且年份至少在百年以上。
他懵了,“方便告诉我你是受谁所托吗?”
那人摇摇头,“抱歉,无可奉告,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告辞。”
说话都文绉绉的。
男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出了顾家大宅,上车,锁上门之后,他拿出手机,激动得手指都在颤抖,好半天才打出一个字来。
“鱼老,您吩咐的事,我已经办好了,亲自交到顾默然先生手中,没有说出是您委托的。”
他很快就收到了回复,但是仅仅只有一个字:嗯。
他也不介意,能为鱼老跑这一趟,他求之不得。
大佬都是高冷,他非常理解。
里头,顾默然看着手里的人参,想到之前杳杳说要还他人参,莫非刚才那人是奉杳杳所托?
既然这样,她为什么不直接说?
后头那栋房子里,顾老太太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厉。
“你看清楚了,确定是一盒人参?”
保姆阿姨点头,“看得很清楚,我当时就在二楼,那人参有婴儿拳头那么大。”
“说要还,就真的还了。看来这丫头,深得陆战的宠爱。”
以后不能明着刁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