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思考人生呢？”
若水转头便看到笑着走过来的沈澜，看了一眼又转了回去没有回话。
沈澜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别不说话呀，你这样搞得我多尴尬”
“嗯，是在思考人生。”
……
沈澜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不是真问。
若水这如实的回答，让沈澜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应了。
“你知道，我不可能答应你的。要我变成那个样子，我也就没活下去的意义了。”
“哦……也没那么离谱了，林伯透支了四十七年，现在一下恢复过去自然变化十分巨大，你不过十七年。”
“但我透支的程度要比林伯重吧？”
沈澜没有否认，的确用过了汁液的他们正是因为更加严重的透支，才会寿命更加短暂。
“但那也不会到那种程度，最多稍微的成熟一些。”
“但，我的身体素质也会变得和常人没有什么差别了吧？”
沈澜叹了一口气蹲在了若水的旁边：“是会有一些影响，但不是全部，这种怪病，只是透支强化你们的天赋，拥有了和平常人一样的寿命，你也有了更多的时间锻炼自己，对你未来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你不必安慰我，我知道自己身体异常，让我和普通人有多少差别。哪怕我确实有一点天赋，也绝对不能和那些真正的天才比较的。比如，你看到的那个。”
沈澜沉默，的确丫头的年纪看着和若水并没有太多的差别，但两人的武力值的确是旗鼓相当的。
若水虽然能稍胜一筹，但自身也负有内伤，真正的死斗鹿死谁手还难说。
将自己的天赋进一步弱化，若水好疑问是会输的。
“那不是什么黑榜第七的人么？世界上这种天才级别的人总归是少数的。”
“我身边的人，都有着单独应对黑榜高手的实力。”
沈澜再度沉默，若水他到底隶属于什么怪物组织啊。
不过想到是为华夏效力的，沈澜也就释然了。
叹了一口气，沈澜眨眼道：“我就知道这样，所以想要亲眼看到在做决定，我反正不着急，我应该还要在村子里待一阵，为村子的其他人治疗，你自己决定吧。”
若水看着想要离开的沈澜，叫住了他：“等等。”
“怎么了？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再和我说说话吧。”
额……
这丫头，是真的在思考人生啊。
不得已沈澜只能再蹲了下来，只是两人却陷入了奇怪的沉默之中，谁都没有先说话。
“你……”
“你……”
两人突然的同时开口，打破了异常的沉默。
沈澜尴尬的笑了笑：“你先说吧。”
若水点头：“你再给我说说这病吧。”
沈澜仔细的想了想，缓缓说道：“其实吧，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代价和获得你都很清楚。真要说的话，就是你们本身的特殊性。”
“嗯。”
若水心不在焉的答应着。
“因为这种病的毒素本质上是在你们体内的，树木的激素激活了你们体内毒素的活性增强你们的体质。一旦离开村子，毒素得不到激活，便会强制攻击你们的身体。你父亲发现的方法，是将激素存于体内，这才让你们可以离开村子，而直接摄入之后，你们一家的透支情况才会远比其他人严重。”
“所以你用内息，将毒素抹去了？”
“对，在研究过那棵树之后，我明白了这个病的原理，以及毒素的形态，之后的事就是水到渠成了。”
“谢谢，钟大夫听到这些应该会很欣慰的。”
“啊这……”沈澜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自己说的这些话若水会带给钟士元。
他年轻的时候，也将钟士元视作自己终生努力的目标啊。
“不必惊讶，钟大夫他一直在关注我身上的病，有人治好了他迟早也会来探究的。”
好吧。
想到沈澜之前说的什么，钟士元做不到，自己却要试一试的那种话，他就是一阵汗颜，只希望不要被过度解读啊。
“你呢？你想说什么？”若水开口反问道。
沈澜挠了挠头道：“没什么，只是好奇我要是治好了你，你们那边会对我怎么样啊？”
“不知道。”
“不知道？”
“嗯。”若水想了想才接着说道：“我说过我们龙渊里都是各行各业最顶尖的人才，而我除了身手还凑合，其他的根本一无是处。”
还凑合……
对于这个评价，沈澜不知道如何吐槽。
“等等，龙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沈澜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啊，我什么都没听到，你刚才什么都没说。”
若水白了他一眼：“知道龙渊的人不少，温灵泉的爷爷也是其中之一，我们没有那么独.
裁。”
“呼，那就好。”听到这里沈澜才松了一口气。
若水继续道：“如果我真的变成了普通人，毫无疑问是要离开龙渊的，现在的龙渊本就没有多少人。而且……”
“什么？”
“不管上面的人怎么定性这件事情，师姐她一定会杀了你的。”
“不是吧！这还带私人恩怨是吧？”沈澜眼珠子转了转，问道：“你师姐厉害吗？”
“你指哪方面？”
“当然是打架！”
“龙渊之中除了师父，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沈澜咽了一口口水，有点后悔自己当初为啥要把若水骗下山来。
“所以你还想治疗我么？”
沈澜看着突然发问的若水，有种感觉这不是随口一问的玩笑话，他起身深吸一口气道：“我是一个医生，我没办法对人见死不救，更何况你还救了我一命，只要你想要接受治疗。不管是什么后果，我都会治好你的。”
完全没想到沈澜会这么说，若水愣了一下点头点头又不说话了。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你师姐找来的时候，你能稍稍帮我求求情吗？”
听到这话若水终于忍不住笑了一下，这是沈澜第一次看到若水笑。
稚嫩的脸配上单纯的笑意，给人如浴春风的感觉。
沈澜也是欣慰的笑了出来：“总算看到你笑了，好了，不打扰你了，我只是个医生不会强迫的延续你的生命，你想要做什么决定是你自己的事，想好了来告诉我吧。”
说完沈澜转身离开了若水那边，远处早就等着的温灵泉听着这番话忍不住道：“说什么不强迫，那你还过来干什么？还不是再给他灌你的迷魂汤。”
沈澜也不否认，只是有点心疼的说：“不管她的肩上背负着什么，终归她还是个十七岁的孩子。”
温灵泉听到这话也是内心微微恻隐之，侧目瞥了一眼若水。
是啊，不管这个孩子身手多好，她的内心终归只有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