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残局

林萧这才想起来,刚才只顾着琢磨怎么让胡女其木格帮自己去办正事,却忘了先问问回家的路了。

该死的胡女,都怪那对大气球!

无奈之下,林萧只能继续按照之前的选择,沿着巷子朝东边那头迈开了大步。

有了胡女其木格答应帮忙,林萧此刻已经决定不再第一时间去醉仙楼了解情况了,还是回家要紧!

俗话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当务之急还是得露两手,靠美食把胡女其木格这个吃货小馋猫给勾引过来再说!

按照方才那皓发老叟曾易所说,未来一个月的赌局中,双方可以使用任何手段赢得比赛,那绝对不排除使用武力!

而武力,偏偏是林萧致命的缺点!

但若是有了胡女其木格在一旁相助,事情就容易多了,按照她之前在逍遥楼中露的那几手,无敌不无敌不好说,但是一个打十几个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对了,刚才胡女其木格还说让多准备点美食,她会带着神秘人一道来品尝,这个神秘人是何方神圣?

想到这里,林萧的脑海中忽然就浮现出一张清秀娟丽的俏脸来,嘴角竟然情不自禁地微微一笑!

嗯,要真是她就好了!

千娇月,这个倾国倾城的丫头,往面前这么一坐,绝对养眼又提神!

当然了,他特意把投喂胡女其木格这枚小吃货的时间选在了晚饭,也是为了戍时初刻与汤府二公子汤锋还有张府“叁陆”男子张弛之间的赌约着想。

关键时刻,说不得还是得这胡女其木格还有她请来的神秘人助阵才行,即使不出手,坐在那里用祸国殃民的容颜分散一下对手注意力也不错嘛。

原以为凭借他超强的记忆力不,一旦走出了天赐赌坊阁楼所在的小巷到了大街上,应该可以记起来时的路,谁知道真正出来了才发现现实跟想象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看着这单从外貌上粗看之下基本上没什么区别的建筑,林萧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这大明王朝,在整齐划一方面还是可圈可点的,光是这大街两旁的建筑都如此规范,无论是样式还是层高,甚至连颜色都大差不差!

当然,在这整齐划一的房舍中,也间或有一两处别出心裁的建筑,但一看就知道是新建的。关于这一点,林萧倒也没有太大诧异,因为自洪武而至万历,这森严的等级制度正在被一点点瓦解,尤其是这万历年间,这种瓦解速度更是惊人!

可是现在,这些变化却没有给林萧太多的帮助。

说到底,还是因为刚才遇到那两个衙役追赶后心里太慌乱,为了避免被抓进大牢小命不保,情急之下慌不择路竟忘了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身为一个职业的赌客,必须时刻留意身边的情形!

失误了,这次绝对失误了!

还好,失误的代价只是找不到回家的路,若是在赌局中,只怕早已经小命不保。

“来来来,看一看,瞧一瞧!发家致富的秘密就在这里!”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押多赔多,押少赔少!”

“快来看一看,都来试一试咯!”

……

一阵吆喝声从一旁飘进了耳朵,林萧本能地循声看了一眼,发现距离他约莫数丈之地的街边,一个头戴瓜皮帽、身着灰布长衫的中年男子正在一个劲儿地吆喝着。

在他身前,围着十来个人,一个个都盯着中年男子脚下,紧皱着眉头正在那里苦苦思索着什么。

“押多赔多、押少赔少?”

林萧剑眉微微一挑,那种已经融入了血脉中的本能让他感觉有些好奇,微微顿了一顿,摸了摸怀中那点儿为数不多的银子,抬头看了看四周,也围了过去。

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这中年男子面前摆着一块木制棋盘,棋盘上楚河汉界间摆着为数不多的几枚棋子,却是一副残局。

敢情这男子是在这里以象棋残局为局设赌啊!这倒是个新鲜事,必须得凑个热闹看一看!

原本林萧并没有抱着什么希望,因为前世的经历让他深知,像这种街头巷尾以象棋残局为诱饵吸引赌徒前来参赌的,基本上闲家都不可能嬴。

往往看上去再只需那么三两步就能让庄家弃子认输的残局,都是有着固定的套路,最终的结果都会是庄家获胜,再不济也是和局。

而按照赌场规则,双方和局就算是庄家获胜,如此一来,闲家便是再怎么绞尽脑汁,到头来也只能是白白当成小肥羊任由庄家宰割!

可是眼下,当林萧仔细看了一眼这盘残局,却不由得眼前一亮,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笑意。

这残局,好生熟悉!

前世的记忆中,他就曾经栽在这盘被称作“天仙散花”的残局中!

光是这,自然不能让林萧双眼放光,他之所以露出笑意,是因为在栽了跟头后他借助当时的超级计算机,破解了这残局,找到了获胜的路数!

按照一般的棋路,这“天仙散花”的残局由闲家为先手,基本上不出十步就会落入陷阱被庄家绞杀。

而林萧当年找出的破解之道,则整整需要七七四十九步,每一步都错不得分毫,只有如此,才能躲开庄家的陷阱反败为胜!

要一步不差地记住这七七四十九步,以林萧的记忆力,自然不在话下!

林萧虽然知道如何破解这残局,却并没有立刻上前,而是决定再观察一下看看情况。

有很多时候,光是赢了对手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最关键的也是最难做到的是如何在赢了对手之后顺利拿到彩金还能全身而退!

“我来!我押五百两银子,与你赌这一把!”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跟着林萧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挤了进来,二话不说摸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得意地在中年男子面前晃了晃,又重新揣进了怀中:“你说的押多少赔多少,这话可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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