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些好奇，不过这人家毕竟是人家的私事，他不愿意讲，自己还是别多问的好......
没办法，经过半个多时辰的促膝长谈，吴余总算是弄明白了这阵眼“危险”的原因。
百人以上使用的聚灵阵阵眼，这东西不是没有，天演阁里就有的卖。
就是价格高的吓人，高到吴余连包装阵眼的玉匣子都买不起。
但正所谓一分价钱一分货，人家这东西贵也有贵的道理。
安全、稳定、高效，总得来说没有什么巨大的缺陷，不会出现弟子坐在聚灵阵中练着练着突然灵气紊乱受伤的情况。
而林七所卖的这种阵眼，就不一样了。
从本质上来看，这个阵眼实际上是许多小型聚灵阵阵眼的集合体。
林七用一种特殊的制作手法，将这些阵眼捏合在一起，使之能够达到聚灵大阵阵眼的效果。
这种做法听起来没什么，实际上问题很大。
小阵眼都是阵师一个个制作出来的，并不是流水线的产物，所以内部都有一些不同。
如果是几个阵眼捏合在一起，问题还不大。
但数量一旦达到十几个、几十个甚至上百个，那危险系数就会成倍地增加！
一百个小阵眼组成的“伪大阵眼”，那安全性，谁都不敢保证！
可能刚启动，就瞬间爆炸了。
吴余原本激动的心情，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也逐渐冷静下来。
世上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
不过他还是打算试试看。
毕竟，这阵眼的制作者，可是四品的阵师！
林七向他保证，阵眼肯定能够正常启动，并且他会在上面添加一些禁制，限制灵气在其中流动的速度，尽量减少危险性。
即使使用时出现问题，使用者也不会出现爆体而亡的惨剧，顶多就是经脉紊乱、气息不畅一段时间。
而且如果身体能够慢慢适应这个阵眼的特性，那么负面影响就会快速降低，用起来就和正常的阵眼没什么两样。
这倒给了吴余一些灵感。
如果玩家们是血肉之躯，他还真不敢随便乱试。
经脉紊乱、气息不畅听起来不严重，实际会对身体造成暗伤，很影响日后的修炼。
但是玩家的身体是寄魂木，就没有这种顾虑了。
寄魂木的性质相对稳定，对于这类情况的抵抗性那可是相当高的。
只要他们寄魂木本身不出现严重的损坏，那就可以随便折腾！
所以这个阵眼的负面效果，吴余并不是很担心。
他大手一挥，掏出一千方灵石丢在桌上：“就它了。”
孙川扶着额头：“我咋忘了你还有砍价的本事呢......”
吴余哈哈大笑：
“和我砍不砍价没关系，这玩意除了我还有谁会买？别废话，再磨叽就只剩八百了啊！”
“这不是我说了算的，得问我师兄。”
二人都看向林七。
林七依旧面无表情，手轻轻一扫，灵石收进囊中，说道：“明日，来取。”
吴余一拍手：“爽快！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做生意，哪像你师弟，扣扣搜搜的......”
说着，还朝孙川翻了个白眼，差点没把对方给气死。
钱省下来了，但是临走前林七也提了一个额外的要求：
这个阵眼他也是第一次卖出去，所以一个月后，他要亲自上门拜访，看一看阵眼实际运转和使用情况。
吴余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免费的售后服务，这岂有不要之理？
走在街道上，吴余心情愉快，哼着小曲，身边则是一脸闷闷不乐的孙川。
“咋了，觉得我占你家师兄便宜了？”
孙川却摇了摇头。
“那你干嘛这副表情？”
“我是在想师兄的病，什么时候能治好啊......”
吴余也收起了笑脸问道：“林七大师到底怎么回事？筑基期坐轮椅的，还真是少见。”
孙川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眼神也逐渐迷离：“说来话长啊，想当年，师兄在剑阁中，不管是实力，还是阵道水平，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若是没发生那件事，恐怕……”
正当吴余准备好听故事的时候，路边突然传来一阵巨响！
紧接着，一个身穿云台剑阁外门弟子服的人影以脸部着陆的姿态，非常潇洒地砸在了吴余的面前。
紧接着，是一大堆奇形怪状的武器散落在了人影的身边。
吴余和孙川全都愣住了，一时间没明白出了什么事。
只见人影揉着脑袋缓缓爬起来，一脸不甘心的表情，对着街边的一家挂着【藏兵阁】牌匾的店铺大喊：“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说罢，悻悻地收拾起地上的东西。
这下，吴余二人总算是看清了对方的脸。
孙川立马惊叫道：“韩小蝉？你怎么在这？”
那人疑惑地转过头，一看到孙川，惊喜地叫道：“咦，孙师兄，好巧啊！”
吴余指了指灰头土脸的韩小蝉，问孙川：“熟人？”
“这是我一个师弟，关系还不错。”孙川简单介绍了两句，又问道：“你不是和西门长老学炼器去了吗？怎么搞成这幅模样？”
“别提了，我被西门长老赶出来了。”
提到这个，韩小蝉的脸立刻拉的老长。
“啊？到底怎么回事？”
“喏。”韩小蝉直接拿出一把刚从地上捡起来的兵器递给二人。
“这样式，也太花哨了点吧？”孙川皱着眉头，端详着手里的东西。
这是一把等身长剑，看样式和云台剑阁弟子使用的宗门令剑很像，但是剑身上多了很多繁复的纹路，剑柄也做了改动，加上了流云状的护手，柄端挂上了流苏。
同时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剑身上没有灵气的波动，却隐约显现出一些青色幽光，看起来很是晃眼。
“花哨怎么了，还不准人把造型做好看点了？”
孙川指着剑，叹息道：“你还是改不掉你那华而不实的臭毛病。
虽然我炼器不行，但是道理还是知道一些的。这门手艺，讲究的是朴实无华，实用为主。咱们修行之人，老要好看干嘛，那都是凡人才追求的东西。
你看看，剑身上加纹路，这不破坏灵气流动吗？
还有这剑柄，用的是黑曜金吧，这绝灵的东西啊，你是打算用这把剑去和人肉搏吗？
还有这流苏......多碍事啊！
而且西门师叔这人出了名的不喜欢、搞这些表面功夫，你还和他对着干，不被赶出来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