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礼进到家门,见那桂芸依然站在门口不往里边进,苦笑着说:“里面请吧那教授,站着的客人可不好打点。”说着,就弯下身在玄关处的鞋柜里找出拖鞋递给她。
那桂芸换了拖鞋坐在沙发上,依然低着头不说话。
王学礼说:“我得谢谢你呀那教授同志,本来应该是我王学礼同志上门负荆请罪的,没想到你却高风亮节主动上门开展批评教育,说吧,说什么我都虚心接受,决不反驳。”
这一说,倒把那桂芸逗乐了,她说:“你以为我愿意上门啊,架不住邱月月同学从昨天晚上到今天白天不间断地打电话狂轰滥炸,我如果不跟你见上一面,我看她绑也要把我绑到你面前来的。真不知她得了你什么好处,这么肯替你卖力气。”
“No,No!邱月月可不只是我一个人的说客,我看她是盼着我们两个都好。昨天晚上他们一家三口来我家,邱月月同志不分青红皂白把我一通批评,钟山同志也添油加醋地说,男人和女人闹矛盾,男人错了当然就是男人错了,女人错了还是男人错了,所以,我现在郑重地向你表示道歉:那桂芸同志,王学礼同志错了!”见那桂芸脸上的表情多云转晴,王学礼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行啊,那你现在就老实交待吧,刚才出去的那位美女究竟什么来路?怎么还跑到你这里哭起来了?”那桂芸半真半假地问。
王学礼见那桂芸原来也是个会吃醋的小女人,心知她是因为在意自己才会这样发问,暗自窃喜,就把与金小满相处的前后经过以及今晚小满上门求助的事简单跟那桂芸介绍了一遍。
那桂芸侧过脸,有几分调皮地问:“如果我今晚不来找你,你是不是会借题发挥跟她重归于好呢?”
王学礼也开玩笑说:“她我是不拒绝的,可我这小体格,怕她那个戴大金链子动不动就舞刀弄枪的姐夫啊!”
怕引起那桂芸的误会,又赶紧补充说:“我跟金小满那一段早已经翻篇儿了。月梅刚走那阵子,我也是昏头昏脑的,架不住吕芳华忽悠,这小女子又的确特殷勤特会来事儿,我忽悠忽悠就被忽悠瘸了。有道是有比较才有鉴别,有你这位大教授摆在这里,要知识有知识,要文化有文化,要人品有人品,要样貌有样貌,什么样的女子也被比下去了。”
那桂芸又笑了:“王学礼同志,你祖上是说相声的吗?怎么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全是惯口儿。”
王学礼说:“说起来,我祖父大人与你那教授可是同行,都是老师,只不过他老人家是私塾先生,教的是小学生,您那桂芸是大学教授,教的是大学生。我老父亲是地地道道的老工人,头脑中却装满了普通人的智慧。”于是,又把父亲的十二字箴言以及如何辩证地使用与那桂芸说了一遍。那桂芸被逗得哈哈大笑,一场矛盾就此彻底化解了。
见那桂芸开心了,王学礼不失时机地问道:“小那,你还是没有告诉我,我昨天究竟哪句话惹着你了,你指出来,我好改正,免得再犯同样的错误。”
那桂芸说:“不能全怪你,我也有错。今后如果你还想跟我相处下去,只须记住一点,不许再劝我喝酒,不许再说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这样轻薄的话。”
“人家都讲约法三章,你这才两条,没问题,王学礼同志保证做到。”王学礼边说边起身敬了个军礼。那桂芸又被他滑稽的表现逗乐了。
重新坐到沙发上,王学礼说:“今天下午我回家,父母又说想让你去我家认认门儿的事,不知你什么时候有空闲。当然,得除去明后天,这两天老两口儿要去清凉山泡温泉。”
那桂芸想了想,说:“7日我得去机场送我弟桂萁,节后再找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