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疗伤
眼看着金瓶儿的紫芒刃就要劈下,张羽凡暗想可不能就这样死了,强提了一口真气身子向旁一闪,紫芒刃豁然劈下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痕,这一招显然已经是拼尽了全力,看来金瓶儿真的是下决心要杀张羽凡了。
张羽凡暗暗叫苦,但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她进招了,手腕一翻强运真气使了一招降龙手,仓促之下这招的威力很弱,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降得住这如获新生的金瓶儿,但他的实力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竟硬生生的将她握着紫芒刃的手擒住,也顾不得什么辣手摧花了掐了她的手腕,紫芒刃应声落地。
金瓶儿大惊,还想反抗但是身体却莫名其妙的向张羽凡的怀里飘去。
张羽凡伸双臂从后面将金瓶儿死死勒住,不让她有一点反抗的余地,然后运用九阳神功的重阳之气仓促的调息,希望在这最短的时间里可以复原一两成,但是真气刚刚催动,金瓶儿并非等闲,竭力挣脱之下加之他胸口的剧痛双手竟有些松了,罢罢罢!看来今天的局势真的无法扭转了。
金瓶儿一伸手,紫芒闪过,紫芒刃已经抓在手中,大喝一声:“轻薄之徒拿命来!”
“妙公子,你真的要动手拜托利落一点,我张大凡岂是贪生怕死之人,只是这样死真的有些冤枉啊!”张羽凡缓缓道,这一次他却说的一本正经。
紫芒刃呼啸而下,在距离他脖颈寸许的地方骤然停下,只听金瓶儿吼道:“你救了我一命,我也该还你,可女子贞节何等重要,我金瓶儿也只能已死相抱妇人养育之恩了!”言罢就要挥刀自尽。
张羽凡大惊,大吼了一声,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没有想到金瓶儿错不提防两个人双双倒了下去,张羽凡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个,可和金瓶儿比起来还要大出好几圈了,一扑之下居然将女子较弱身躯完全盖住,金瓶儿一声惨呼几乎就要昏死过去,手中紫芒刃跌落一旁。
“你不要轻声啊,我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你要杀杀我好了!”张羽凡急道,却不想这一冲动之下牵动伤势,胸口一热喷出一口血来,再也支持不住了身子一滚倒在一旁,又连续吐了几口血,再也不能动弹一下。
金瓶儿又羞又怒,这下倒好死也不成了,她爬起来,双手在胸前轻轻的整了整衣服,脸上闪过一丝痛苦显然张羽凡的身子一定伤到了她什么地方,看了一眼满身是血的张羽凡正倒在哪里喘着粗气,手中又一次拿起了紫芒刃。
“这一次碰了不该碰的地方算是我轻薄了,死也活该,但我还是要说该死的是我而不是你,你动手吧!”言罢张羽凡也不看金瓶儿缓缓的闭上了双眼,等待两个女孩都对他说过的那个“一劈两半!”
他等了半晌,金瓶儿一直也没有什么动静,忍不住看了过去,只见金瓶儿原本带有几分媚意的眼眸之下居然闪动着两行泪珠,衣服虽然整了一回但还是很乱,显然都是无心之作。
“动手吧!”张羽凡慢慢的又道。
谁知这话刚说出口,金瓶儿突然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为什么要救她?张羽凡问自己同样的问题,答案是否定的,他也懒得去想随口答道:“不知道!”
金瓶儿转过脸偷偷的拭干泪水,又道:“那你还来!”
“我只是怜香惜玉而已!”张羽凡听出这话锋稍微有些回旋的余地,稍稍感到一丝欣慰,至少现在两个人谁都不会死了,沿线正是一个解释的好机会:“看来你是误会我了!”
“误会?”金瓶儿拉了拉衣服哪里相信。
张羽凡不该有丝毫的懈怠,急忙说:“你刚才身受重伤,本来是要去毒蛇谷的,可突然就昏倒了,我怕你有危险就带你来到这溪水边,喂了水,又用佛门秘术九阳神功驱逐你体内瘀寒,但这九阳神功乃是至阳功法,你是纯阴之体若是衣物包裹定然经受不住阳刚真力,否则阴阳失衡就得活活烧死!”
金瓶儿一愣,世上还有如此奇妙功法,隐隐感觉到不止是与恶龙撕斗时的内伤就连日日侵蚀体内的瘀寒也消失了,一股浑厚而温润的真气在体内回旋,似乎有无穷力量在体内不断蓄积,方才响起刚才催动紫芒刃那寒芒居然比平时大出两倍,也就相信了张羽凡的话。
张羽凡猛咳了两下,想试着坐起来运功,可是没动两下胸口就剧痛难忍,使不上一点力气。
金瓶儿却像是个没事人似的,也不管他,看了看天空,冷哼一声紫芒又一次抵上了他的脖子。
张羽凡在恨骂了一句,这女人真是蛇蝎,都救了她两次了也不管人家死活,知道这一次你不会动手的,老子就是不说话。
“我昏迷的时间不只这么长吧,快说其余的时间你对我做什么了!”金瓶儿冷冷的说。
张羽凡暗暗发笑,不是说这金瓶儿如何的冰雪聪明吗,怎么连别人碰没碰过她都不知道,之下不皆是可真的要死了,深吸了口气道:“这个,问你自己,你不就是最真实的答案吗,我真是瞎了眼真后悔为什么要救你,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还是干错杀了我好了!”
金瓶儿一愣,这种事情她自然也知道的,细细感觉张羽凡果然没有乱来,这一点倒很鬼厉很像,他越来越感觉这个人简直就是张小凡的复刻板,世间真的有这么相似的人吗,她盯着张羽凡看着竟有些出神了。
“喂——喂——喂——”张羽凡连喊了三声,搞不清楚这小丫头究竟是怎么了,一会热情如火一会冷若冰霜的,这时候叫她竟然还有些发愣。
金瓶儿身子一震,回过神来,流光中媚意闪动,依旧是那个妙公子。
张羽凡暗道暂时是死不了了,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我说妙公子,你在想什么呢,该不会是想把在下先奸后杀吧,我可是好人家的孩子童子之身!”
金瓶儿也不生气,自然听出对方又在贫嘴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你想得倒美!”
“可就算你不动手,在下离死也不远了!”金瓶儿不解的问了一句,张羽凡又道“地下的这些毒虫很快就会要了我的命,你要是还念在我救你两次的份上行行好把我扶起来让我运功疗伤!”
金瓶儿恍然大悟,急忙托起张羽凡,显然也不愿意让这个人就这样死去。
九阳神功乃是佛门无上法门,护体神功,一股重阳真气快速流走在张羽凡全身的每一处血脉,关键时候脸色如火,发髻间有腾腾热气散出,不到半个时辰,张羽凡只感觉口干舌燥,双唇龟裂难忍,但堵在胸口的那股不随和的瘀寒却化去了一半之多。
金瓶儿看着这个懂得许多奇怪功法的张大凡(反正他是这么认为的)施展这奇特的护体神功,一丈之内皆是热浪滚滚,周围如此体内之气可想而知,怪不得他要撕开自己双肩,真的是错怪他了,想到这里他居然有股愧疚之意,只希望他快速的好起来。
由于真气倒流直接损伤到真元,张羽凡足足用了两个时辰才渐渐有些好转,九阳神功虽然厉害但是体内水气几近虚脱的时候他也不得不再运功,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
金瓶儿见他收了功法,一转身消失在远处,张羽凡喝了些水,正想着这丫头就这样走了吗,不过即使她,还算有些良心,毕竟运功的这段时间里她耐心的为自己护法,像她这种我行我素的人能这样已经很难得了。
突然远处树冠之中一声异响,张羽凡警觉望去却是金瓶儿。
她衣衫虽然破了好几处,但身姿婀娜、点点雪白肌肤更显媚人,古代之人如此矜持,衣服破一个洞就如此大惊小怪,而这个年代人家袒胸露背的多了,也不见有谁炒着跳楼自杀,反倒是以露点为美。
“啪”金瓶儿将一只野兔丢在他的面前,以修道之人的身手抓几只野味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不远处有一棵枯死的大树,紫芒刃“唰唰”几下就弄来了一大堆干柴,挽起鹅黄衣袖有模有样的开始收拾野兔。
一手抓住兔头一手从兔脖子上拉开的口子一点一点的往开撕,兔毛沾在肉上好多都是,那样子还是那个野蛮的妙公子。
金瓶儿撕了几下,不见有什么起色,憋了一肚子气有些烦躁。
“笨蛋!”张羽凡道了一声“怪不得你给我的那条兔腿是烤糊的,原来上面沾了这么多的兔毛不糊才怪呢!”伸手将野兔接到手中,“弄成这样怎么收拾?”张羽凡没吃过兔肉还没有见过兔跑,在学校里组织的野外军训中,学过一些基本的生活技能,收拾一只野兔不在话下,又要过紫芒刃,将野兔倒转过来从兔腿两侧剥开兔皮,慢慢的撕开一个头然后抓住兔腿“哧”的撕了下来,兔头被金瓶儿弄得一塌糊涂也就不能要了,斩了下来,丢掉内脏。
金瓶儿在旁看得呆了,自己平时要花半个时辰弄的野兔,在这个人的手里转眼间就收拾的如此的干净,不由得忆起和张小凡在林中夜吹的情形,这脸庞这手法虽然和他还有一定的差距但如此重温已经是非常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