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小型修罗场

“嘟嘟嘟”

几架直升机在崩塌中的空海剧场上方盘旋,从舱门垂下一道道软扶梯,不断拉起惊慌的群众,可这也只是杯水车薪,甚至不少人在半空中再次坠落。

剧场的崩塌来到了最高潮,溅起的漫天灰雾让能见度变得极低。

科夜等人还在奋力抢救,不少警员受了轻伤。

科夜自己的左腿也被砸了一下,肿了一圈。可他丝毫不在意,背起一个小孩,朝着刚破开的一个口子跑去。

“队长,小心!”

一名警员惊呼。科夜头上一根横柱不堪重负断成两截,直直的戳落下来,但混乱的场面让提醒的话语根本传达不到。

小楼前,腊狗将一把小刀捅进了金老头的大腿,接着用力旋转了一下,金老头面色惨白的倒了下去。

在一对一的打斗中,以伤换伤的腊狗让金老头处处畏手畏脚,后者毕竟只是个普通老师,与经验丰富的腊狗还是相差太多。

腊狗找准机会一刀让金老头乖乖躺下,自己却只是受了点小伤留了点鼻血——金老头不会打架所以老是往脸上招呼。

有些心浮气躁的腊狗准备一刀结束面前这个老头的生命。

一道悄无声息的人影浮现在了空海剧场的上空,谁都没有注意到她。zusu.org 茄子小说网

一身灰色搭配,头也被连衣帽盖住,脸上带着一个白色狐狸面具,特种署代号‘面具’的支援终于到了。

面具掌心朝上,双手虚空一托,乳白色的精神力如潮水般涌现,比之前宁语见到的中年人强大了何止千倍。

整个剧场在这一瞬间实现了视觉上的‘凝固’。

每个人都被这股精神力包裹束缚,尽管无声,却能感受到其中传达的信息

“不要动!”

白猪还维持在踢腿要踩宁语的姿势,却发现自己再也动弹不得。

科夜头顶的横柱此刻像一块积木般轻巧,停留在半空。腊

狗被束缚住拼命挣扎,那股精神力覆盖在身上的薄膜,双眼处浮现两根小刺,吓得腊狗立马停止了动作。

双手再往上一托,所有人和废墟都缓慢上浮,不时有沉闷的爆炸声传来,却再也没有碎石四处飞溅。

面具一只手轻轻一拨,将人群和建筑废墟分离开来,大片的石块钢筋掉落在地上,人群却丝毫无损的被送往外面的街道站立,众人恍如做了一个梦。

白猪等人被单独放在了一起,身上的束缚也没有撤去,面具读取到了他们精神的恶意波动,没有放过他们。

大批的救护车开来,他们急着抢救伤员。

面具轻轻落在地上,她再次用乳白的精神力包裹住了伤员,将他们送上了车,其中就包括重伤的雏墨,金老头和宁语。

面具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轻轻飘到了雏墨的面前,一道声音凭空在雏墨耳边响起,没有语调语气,甚至听不出是男是女,

“你的能力很强呢,刚才居然能轻微切割我的精神力,有兴趣的话可以来特种署看看。”

雏墨瞪大了眼睛,她在被束缚住的时候不清楚状况,刚好精神力覆盖了她的双手,于是她就尝试性的想去“割裂”,当然是失败了。

她的能力只维持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就破碎了,甚至雏墨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启动过。

但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多人中,面具还是记住了雏墨这个小女孩。

她轻微点头,表示自己会去拜访。

面具的精神力似乎变了,有股开心的情绪弥漫开来,但很快消失。

一个微型的白狐狸面具飘进了雏墨的口袋,做完最后一件事,面具环视了四周,似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轻悠悠地漂浮了起来,很快消失在了天边。

一场灾难就在特种署一个不知名的人手里轻松解决,科夜嘴巴里充满了苦涩,他深深感到自己的无力。

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计划也付诸流水,最为关键的右哥跑的没有了踪影。

人员伤亡统计还没出来,但这么大动静,科夜这个三角区一队大队长位置估计是坐到头了。

一天后的清晨,宁语猛然睁开眼睛,下意识的想摸摸自己脑袋还在不在,才发现自己两只手裹的跟粽子一样吊在两边,脑袋也被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个眼睛。

能清晰听到周围的声音,还能思考,看来自己脑子还没被打坏,宁语长舒了一口气。

他扭了扭屁股,不安分地动了起来。

一个五大三粗的女护士给了宁语屁股一下,

“给我安静点,你们这些小孩没一个省心的。”

宁语的屁股一阵火辣辣的疼,女护士还继续说着,

“也不知道楼下那小姑娘看上你什么了,大早上就折腾着要看你,别人跟她说话又不听。麻烦死了。”

宁语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疑惑地问道,

“请问阿姨,哪来的小姑娘。”

“你叫谁阿姨呢!”护士粗犷的大手又拍击在宁语臀部

宁语表面保持微笑,内心已经把这个女汉子问候了一边。

“叫什么墨吧,胳膊都折了还乱跑。”

护士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宁语沉默地虚空扶额,这个妮子在自己被抓后应该被警方保护得很好啊,怎么还住自己楼下去了。

“宁语你看看我,我两真是有缘分,又住一起了。”

一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宁语僵硬地转头,发现陆从在隔壁床吊着两条腿,上面打着石膏。

陆从悲愤地说,“你把我丢出去的时候我就跑,结果被两个手下发现二话不说砸断了我两条腿。”

语无奈地叹了口气,这都什么跟什么。

“啪”

房门突然打开,一只手臂还被白色布带吊起来的雏墨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看到已经清醒的宁语,脸上绽放出喜悦的笑容。

“这妮子还会笑啊?”旁边的护士嘀咕了一句。

“宁语!你终于醒了!

”雏墨一把扑在宁语的身上,两条腿跨在宁语腰间,用手大力地扯着宁语的脸庞。

“小雏,小雏,你快压死我,我还是伤员。避嫌,避嫌,男女授受不亲。”

宁语无力地挣扎着。

雏墨不满地看了宁语一眼,但还是准备乖乖下来。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物品坠落的声音。

宁语转头望去顿时心脏骤停。

禾菊手上的塑料袋掉落在地,水果四处散落,正直愣愣地看着两人。

禾菊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慌张地俯下身去捡。

不知为何,刚要下去的雏墨见到了禾菊,不满地‘哼’了一声,又赖在床上不走了。

“下来下来,你们这群小年轻,越来越没样子了。”

一旁的护士连忙想扯雏墨。

雏墨眉头微蹙看向护士,眼睛里似乎有白焰苗在跳动。

“小雏你,你!赶紧下去!”宁语看到雏墨的瞳孔,吓得脸一抽,急忙制止了她。

“哦。”

雏墨见宁语严肃的样子,立马下去了,但站定的同时把不含丝毫感情的目光投向了禾菊。

禾菊没有搭理雏墨,她把水果收拾好后径直走向了床位,轻轻把袋子放在床头,

“好好养病,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身体最重要。”

宁语此时已经处于有些痴呆的情况,只能不停地“嗯嗯”,发出无意义的声音。

“宁语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一旁的陆从突然插嘴,艳羡地说道。

两女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口子,同时看向了陆从。

一股寒气从陆从断了的双腿升起,他缩了缩脖子,不再吭声了。

“这都是什么啊?”

护士不解地看着几个小孩,用糙手摸了摸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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