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混乱
“……你到底做了什么,还不认下,你还想让二公子当着诸人的面,一桩桩一件件给你说出来啊。你不要脸面,我权氏还要脸面呢。”谢玉咬了牙,脸憋的通红。她便是千错万错,总也是权笙未过门的妻啊,可他竟然问都不问她,便给她定了罪。
他怎么能与外人一道欺负她呢。
谢玉这性子颇有几分她可负天下人,可天下人不能负她的病态。
便是她做了坏事,她觉得权笙也该无条件相信她,保护她。权笙这般作为,根本就是直接打了她脸面。
谢玉大恨,可眼下,她不敢发作,也不能发作。
“……我,我娘只是,只是觉得那条长廊景致好看,便让你和朋友赏一赏……我们终究是一家人。我娘没有坏心的,至于宝姐儿如何会在,我是真的不知啊。宝姐儿……你要冤枉死我吗?”最后一句话,谢玉调子瞬间拔高。
权笙己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这女人蠢成这样,竟然还在这里狡辩。
二~奶奶还未归,她怎么知道二~奶奶与他们说了什么,他们又做了什么,这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哪里是辩解,根本就是火上烧油。果然,谢珂笑了,齐律也微微勾了唇角。
便是连齐律身后那些与他一同来建安玩乐的公子哥也对他的方向指指点点。权笙脸憋的通红,觉得自己今日真是颜面尽失。早知如此,无论如何也不能偏听偏信了二~奶奶孙氏的话,将自己置于这样的窘境。
可如果不进内宅,又如何能偶遇谢珂。
这样一想,权笙竟然觉得他和谢珂相遇,是缘分。
只是多了个谢玉搅局,着实是一大败笔。权笙懒得再搭理谢玉,只得抱了拳对齐律道。“是在下的错,在下带玉姐儿向宝姐儿和齐公子至歉。左右没有出什么事,还请二位便放过她吧。”
谢玉一听权笙这话头,登时不甘的开口。“权笙,你说的都是些什么?我哪里有错……谢珂。你不就是仗着有齐二公子给你撑腰吗?你倒是说说,我今日做了什么,值得你这般劳师动众的来我院门挑衅。便因着我是庶出,我就得受这委屈吗?大不了我们去找了祖母,让祖母来评一评这个理。”
权笙握紧了双拳。如果不这样,他真的会送给谢玉一拳的。
人都说娶妻娶贤……可母亲给他找的这门亲事,着实让他无力。算了,她爱怎么闹便怎么闹吧,左右他是颜面扫地了。
谢玉此时也是左右为难,如果乖乖认下,岂不是坏了名声。不承认?可是权笙明显希望她就此沉默,可是,她如何能甘心?在谢玉看来,谢珂还真就仗着齐律才敢来她院外胡闹的。
以前她便是当着谢珂的面说了再难听的话。也没见谢珂这般与她计较啊。
这根本就是踩着她来显摆谢珂自己呢,谢玉最终决定,不认。
谢珂看着谢玉和权笙,觉得自己像看一场闹剧。最可笑的却是谢玉自顾自的把事情扯到嫡庶之上。“玉姐儿,所谓嫡庶有别,你虽是庶出,可我也把你当成亲姐姐,我五岁时被你故意推下水塘,险些送命的事我可从没告诉旁人,便是父亲追问。我也只说是自己失路落了水。
可我清楚的记得,我站在水塘边,是你从后面把我推进水塘的。
我在水塘中挣扎,你看着我只是笑……如果不是有婆子路过。我早就淹死了。
我六岁时……”
“不,你胡说,你怎么可能记得。不对,我怎么可能故意推了你下水。谢珂,你胡说,胡说。”谢玉是真的慌了。谢珂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谢珂被救上来后,她告诉别人,是她自己失足落水的,谢珂转醒后,也点了头,承认是自己失足落水。
时隔八年,她怎么又旧事重提。
“宝姐儿,我们可是姐妹,我怎么会害你,今日之事,是我错了……我其实看到你被阻在长廊了,我原就想着叫了人接带你出来的。不想齐公子来了。宝姐儿,你要信我啊,你一定要信我。”谢玉觉得自己的反应太激~烈了,立时压了声音道。
哦!诸人颔首。
原来真有那么回事啊。谢玉这表情,可谓是不打自招了。今日这谢氏内宅真的没白进,诸人可是亲眼见证了一位谣传温柔似水的姑娘,是如何小小年纪便开始暗害族妹。这一害,可就害了这么多年。
再看谢珂,是真的温温柔柔的,却想不到被这谢玉暗中欺负这么多年。
若不是谢珂是嫡出,若不是谢四爷是谢氏嫡子。这谢玉岂不要骑到谢珂头上。
其实跟着权笙的几个人虽然是纨绔子弟,可也是长了脑子的,今天这一出,他们初时没有回过味来,刚才经由谢玉一席话,也都品出了几分味道。
这根本就是蓄意而为的,而他们,被当了枪使。
好在谢家这位宝姐儿是个能压得台面的,若是性子懦弱可欺的,他们几个若是一时坏心一拥而上欺负几句。
岂不是直接得罪了谢氏和齐氏。
齐氏啊……那要真要了命了。这谢家二~奶奶明显包藏祸心,这二房的姐儿也是个面柔心黑的……
他们再望向权笙时,脸上明显带了几分同情。娶个这样的妻,有个这样的岳母。权氏以后恐怕休相清静了。
谢珂觉得自己就是和齐律并肩看了出戏,戏虽然热闹,不过眼下于她来说也不过是景上添花罢了。左右今生谢玉没能害得了她,所以说起来,今生她和谢玉没有多大的仇恨,今日之所以当着一众人让她出丑,不过是不想整日里提防着她的暗算,做人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想来经过今日,谢玉该为自己的婚事担忧了……
若她再有心思暗害她,她真的不介意给二房出个大难题。
想来是二伯谢鹤为谢氏管了几个铺子,便觉得自己本事大了,既然如此,只她一句话便能断了二房的财路,想来到了那里,便是连自己那位二伯和二~奶奶孙氏看谢玉,也像看仇人了。
戏看完了,她也不求谢玉能真的认错。谢玉那人,是那种扯烂了嘴也要强辩的……她求的不过是权笙看清楚谢玉的为人。
谢玉不是不想嫁进权氏吗?她‘成全’她。她倒要看看,如果权氏不要她,她还能嫁去哪里。
想来,谢玉恐怕得开始算计如何讨好权笙,如何保住这门亲事了。
谢珂轻轻拉了齐律的衣袖。“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吧。”说的那叫一个轻松自然,仿佛二人一起来,一起回是多么顺理成章的事。齐律那心里可是十分的受用,觉得自己眼光就是好,看中的姑娘行事多大气,这份不痛打落水狗的xiong襟真是坦荡的紧,让他心里竟然升起几分涩意来。
这对齐律来说十分的陌生。
他想,他的小姑娘从小在谢氏受了多少委屈?那个谢年怎么当爹的,连女儿都护不好。若不是小姑娘聪明,恐怕真如她所说,早己香消玉殒了。这样一想,齐律觉得谢氏真是祖上烧了高香,竟然能生出宝姐儿这样性子的。若非她姓谢,他真的不介意送谢氏一场,让‘谢’这个字就此在建安绝迹。
“好,我们回。”心里热呼呼,又有几分涩意,齐律好脾气的颔首。
复又牵了谢珂的手,只是转过身后,二人却不由得对视一眼。
均在对方眼中看出几分无奈来……这事,看来想轻松了结,还有些难了呢。
对面走来一众人。当先的自然是谢鹤和孙氏……毕竟这里是她们的院子。何况孙氏心里有鬼,此时又见诸人都在女儿谢玉院门外,步子迈的自然急了些。
当看到女儿谢玉满脸是泪,正楚楚可怜的望着谢珂,而谢珂则和那个齐家二公子并肩而立,样子竟然显得亲近的很。而自己那未来的女婿权家公子,竟然立在一侧,谢玉在哭,可他连上前相劝都未曾。孙氏这火气登时便上来了。
谢珂欺人,齐家二公子竟然也随她一起欺她的女儿。
在孙氏眼中,这已经不仅仅是欺负谢玉了,这根本就是四房要踩在二房头上。二房便是庶出,也不能平白受这气啊?这欺负她女儿都欺负到她院子里了。
何况还有一众京城来的公子哥在看着,这脸可是丢到京城去了。
孙氏一把挥开相拦的谢鹤,便扯开了噪子。“宝姐儿,你是嫡出不假,可玉姐儿好歹是你族姐,你便是想要耀武扬威,也不能来我们院子里撒泼啊。你想趁机在齐家公子面前扬扬威,去找芸姐儿,去找霞姐儿,做什么与玉姐儿为难。你这样子,让齐公子看到,可如何做想?堂堂谢家嫡女,却是个欺压族姐的。齐公子啊,你可一定要好好管管你这未过门的媳妇。”孙氏话音落下,除了齐律和谢珂,余下诸人均面面相觑……
原来,谢玉这般性子,却是得了其母真传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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