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入将军府

外面闹这么大,十三也是知道的,她本来想追上去找静姝的,后来发现他们在封家封地对峙,她便作罢。

在孙家一看到完好无损的十三,静姝红了眼眶骂道:“就算你不喜将军府,难道连我也不要了吗?”

在静姝来孙府的路上,孙文愠想起了一个症结所在,对着静姝好一番解释,说十三不是她的妾,她就是在朋友面前装装样子,他连十三一个手指都没碰过,他敢发誓!

方才他真是给静姝乱剑砍懵了。

至此,静姝的脸色才好了几分。

饶是十三再讨厌言砚,但是木已成舟,静姝已经嫁给了言砚,她得认。

最终十三还是和静姝回了将军府,走前孙文愠用传音入耳求着十三不要把万毒果的事情说出去,他保证很快就把解药给她。

十三也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静姨担心,也没对静姝多说。

将军府在朝臣区正北,离尚书府不算远,但是相比尚书府,将军府的楼阁最是奢华,占地面积与封侯府相抵。

言砚除了初见的时候和十三点一下头,往后直到回到将军府也再没有看过十三一眼。

回到将军府言砚直接去了书房。

静姝为十三在将军府安排了一个独立的院子叫长情居,紧挨着主院静思居,是这将军府仅次于主院最大的院子。zusu.org 茄子小说网

“这里一应我都按圣尊殿你的房间安排的,你还需要什么记得告诉静姨。”静姝替十三把房间收拾妥帖。

想到言砚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十三总觉得里面装着的全是阴谋算计,怎么都喜欢不起来:“他对你好吗?”

静姝一笑,“有什么好不好的,不过是过日子罢了。”

“那就是不好了?”

静姝摇头:“没有不好,让我入住他的静思居,掌中馈,决定府中一切大小事物,吃穿用度也都是最好的,甚至给我所有的进出自由,相比别家深宅规矩多的夫人好太多。”

静思居是将军府最大的一处院子,是言砚的住处,静姝嫁进来没有安排别的住处,言砚直接让她住进了他的房间。

十三抿唇,这何尝不是一种不在意呢?

那样的人,除了至高无上的权利还有什么是他在意的?!

“他还去那两个跟着他十几万年的妾的房间吗?”

一百多年前母后突然找了言砚去圣尊殿,直言问言砚是否愿意娶静姝。

十三记得当时言砚不可思议过后是生气的,斩钉截铁的说不愿意。

母后是怎么说的,她说:“静姝跟了我一辈子,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你不娶,那就让她嫁给别人。”

言砚只冷冷淡淡的回母后:“与我何干?”

“与你可能是没什么关系,而你娶不娶妻又有什么关系,多一个静姝,府里多一个助力不是吗?于你无害!”

言砚毫无避讳的问母后,“你图什么?”

母后当时说:“我的两个儿子也到了入朝堂的年纪,你是整个朝堂实权在握的一个,你说我图什么?”

当时的十三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她简直不能相信,说出这话的是她一向敬重的姑姑!

静姨可是跟了她一辈子啊,她怎能将静姨当作一件筹码的去为两个哥哥换取利益?

当时言砚只淡淡的扫了一眼一边安安静静地站着的静姝,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那就娶吧,三日后花轿来迎。”

说罢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言砚离开后,母后才问静姨是否愿意。

当时的静姨很平静,平静到仿佛母后问的是她是否吃过饭一般简单,回答的也很平静:“但凭主子做主。”

静姝这一生,说得最多的便是但凭主子做主,凡事都听命于母后,哪怕是这样不公平的对待!

可是她是静姝一手带大的,她怎么能看着静姝入火坑。

她和母后闹了三日,也求过师父,母后态度坚决,不容商量,师父说不插手。

三日后,大将军府的花轿真的来了。

当时是封湛来迎亲,当时一千人的迎亲队伍,十六人抬的花轿,也算是锣鼓喧天,阵势虽然看不出多用心,但是场面也算过得去。

十三知道,言砚这是在给前圣后给圣尊面子,也是给他将军府留脸。

于是,她三次设计让封湛空轿滚蛋,劫了将军府三千迎亲人,并扬言将军府的人来一次她打出去一次,静姨不会嫁给言砚!

最后一次是言砚亲自来得,当时他哪怕象征性的穿着一身喜服,可清俊的脸上哪里有半分喜气,他只站在圣尊殿外面无表情的问静姝:“你愿意嫁,就出来跟我走,不愿意,将军府再不会登门!”

当时的静姝自始至终都很平静,她闹了三出不让她出嫁,她就穿着喜服在一边宠溺的看她闹。

言砚亲自来问这话的时候,她脸上也没有多少表情,她只是走到她的面前抚着她的头问:“闹够了吗?”

她说:“先不论他是不是个小人,只他不喜欢你啊,嫁给他便是你这一生的终结,静姨,只要你不点头,我就保证将军府的人带不走你。”

哪知静姝摇头道:“他心里无我又有何妨,静姨喜欢的人死了,死在战场上,那个时候我的一生便终结过一次,那么,从此以后,嫁给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十三第一次知道静姝原来有喜欢的人!

她自己走向言砚时候的身板笔直,脸上没有半点笑容。

那是一种心境的沉淀,一种可能会伴随一生的无望!

仿佛想起过往的只有十三一个人,静姝温柔的揉她的头:“你呀,真是眼里揉不进沙子,男人三妻四妾不正常吗?”

十三扬眉:“那就是还有去?”

“没有,成婚百年之多,从未去过,每日都固定时辰准时回房,但是去不去都是没什么所谓的,静姨不在意这些的。”

他虽然夜夜都回来,两人同睡一张床百年之多,看似盛宠,实则他却从来算不得热情。

他什么都规律,几时回房,几时沐浴,几时更衣,甚至房事每月都是固定时间那一次,结束后冰冷的仿佛是陌生人,他对她从来没有苛责,甚至也从来没有多余的一句话。

世人看不懂言砚,她也自认没那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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