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传来飞机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震得木制结构摇晃不停,施工队在当铺里热火朝天地干活,老板娘苦着脸在旁边督工。
“差不多就可以了吧?这儿也要拆?那么大面积以后可怎么恢复哦!我可是下了血本了,政府不能亏待我呀!”
劫匪果然打电话过来质问,为什么频频出现这么大噪音,警告说再不联系大汉方面就要杀第二个人质,也许就是元朴本人。
谈判员增加到二人,快要把胸脯拍平。“不存在任何问题,只是侦察魂灵兽而已。”
他俩轮番上阵,一面对劫匪苦口婆心劝解,一面承诺由征久大汗已经派出使者,马上就能到达。
实际上,戎参谋与蛮族大汗方面正在激烈争吵,为到底应该由谁来对此事全权负责争论不休。
各路记者媒体追着五大三粗警官不放,要求他解释人质死亡事件,以及警方、军方准备如何部署下一步行动。
五大三粗警官被搞得焦头烂额,脸上笑嘻嘻,内心妈卖批,就差没拔枪示警了。
天上的轰鸣声不断,当铺施工接近尾声,寸头班长立即向戎参谋汇报。
半个小时又到,谈判员全身汗水湿透,喉咙干得冒烟,劫匪终于同意把一个生病的人质扔出来,大概是觉得留着也是负担。
使馆大门打开,一个使馆工作人员脸色苍白,萎靡不振地走出来,没几步就摔倒在地。
医疗担架队在防弹盾牌的掩护下慢慢靠近,把那人放上担架匆匆离开。
刚走出使馆,五大三粗警官带着人一哄而上。
“里面多少劫匪?带了什么枪?你们被关在什么地方?大约多少人?”
那人迷迷糊糊几乎说不出话,五大三粗警官上去抓起肩膀就摇,只要能开口,摇散架也成。
“他们大概十来个人……枪很多,还有手榴弹……我们被分开了,我在一楼,其他人上楼梯了,不知道去哪里。”
“很好!”五大三粗警官兴奋地一拍那人肩膀,差点把人拍晕过去。
劫匪释放这名重病人质是一个致命的错误,他迅速与戎参谋通报,后者致电裘育山请求下令突袭。
“那还等什么,干特娘的!哎呦我去,被那婆娘听到了!”裘育山大骂。
为了最后的确认,戎参谋再次与蛮族大汗方面通电话,告知他们这边准备突袭。
蛮族大汗回复是:各位人质,大汗为您在艰难时刻表现出的坚强与忍耐感到自豪与骄傲,我们确信你们愿意和大汗站在一起并肩作战。
“扯淡!”戎参谋把电话狠狠拍到桌上。
三班四班的打算是,分成ABCD四组,从多条路径同时突入,明确各自作战区域,避免误伤的同时缩短行动时长。
A组从三楼顶气窗用绳索垂入,根据木匠做的等比例模型,出了储物间将到达一个天井式的大楼梯,直通二楼与一楼之间的玻璃天花板。A组扔下炸药到玻璃天花板,吸引所有劫匪注意,然后迅速搜索三楼。
B组从三楼顶用绳索垂降到二楼后窗,炸窗突入后搜索二楼。
C组、D组从当铺墙壁突入一楼,然后兵分二路,分别搜索一楼和地下室。
寸头班长和麻脸班长最后推敲一遍计划,觉得B组的突入难度和暴露可能性较大,要不把霍星河安排在这里?
扭头看了看那少年,他正一手拿着书本,一手按在肥猪头顶,口中念念有词,喝道:“还不醒?!”
肥猪哼哼二声,转过身来,在他小腿上蹭痒痒。
霍星河欲哭无泪,蹲下来扳起猪脸,对着那个圆圆的猪鼻。“我说大嗓门,你自己也使点劲行不行?不要光我一个人在这儿干活!马上就突袭了,你得一起去!”
寸头班长小声道:“要不还是别叫他了,不然还得带一头猪?”
麻脸班长咬牙:“猪带着就带着,他还是去!”
距离下一个杀人时刻还有五分钟,突袭行动正式开始。
AB二组率先出发,静悄悄潜行到三楼顶。
这时候,谈判员开始放飞自我。
“对对,大汗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嗯嗯,你马上就能跟他面对面谈话。现在快到晚饭时间,你想吃点什么?或者你和大汗共进晚餐?”
A组队员已经垂入气窗,B组队员把绳索绑在腰部,准备下垂到二楼后窗。
霍星河没有绑绳子,轻巧下落,后窗外正好有一个空调架子可以落脚。
他把定向爆破炸药往玻璃窗上一贴,只等A组的炸药包响。
古代讲究个摔杯为号,A组的炸药包就是号。大楼中心发生爆炸,劫匪肯定要跑去看个究竟,人质周围的劫匪数量就会减少。
身边三个队员迅速索降,踏在后窗另一边的空调架子上,屈蹲抱头等待定向炸药爆炸。
咔!头顶传来轻响,最后一个队员下降到一半,绳索在卡扣里锁死!
可怜的悬挂哥就这样下半身露出在后窗,动弹不得。此时如果任何一个人从二楼走廊经过,往这边瞟一眼,就能发现两条腿在窗外乱蹬。
应该是使用了有缺陷的尼龙绳,索降三个人之后因为摩擦过热导致绳子打结。
悬挂哥往下看,底下人够不到他的脚,往上看,A组队员早就下到气窗里面!
这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整栋大楼发生剧烈震颤!
A组扔下的炸药爆炸!
CD二组在当铺里后退几步,猛地撞破薄薄一层墙皮,突入到一楼茶水间。这里没有人,很好。
进入走廊前,扔了一颗闪光弹,再扔一颗催泪瓦斯,然后等亮光稍弱,戴着防毒面具的队员快速冲入。
很快他们在走廊右边第二个房间发现大批人质,看守的劫匪只有一人,大概有些被二楼的爆炸吸引过去了。
率先冲入的队员瞄准劫匪,扣动手中的MP5冲锋枪扳机,但枪没响。
一秒钟的时间足以射空大半个弹匣,但枪就是没响,卡壳了。
劫匪吓得僵住了,直愣愣盯着枪管。
队员瞬间甩开冲锋枪,从绑在大腿上的快拔套里拔出勃朗宁9毫米手枪。
就在他掏枪的这一瞬间,劫匪恢复了刚刚失去的理智,端起手中的榴弹发射器。
枪口刚要抬起来,C组第二个队员冲入房间,突突突一个长点射,劫匪头上瞬间爆出一团血雾。
人质大约有七八个,看到脑浆、血浆迸裂的劫匪,忍不住干呕,又被催泪瓦斯和刺鼻的烟雾熏得涕泪横流,整个房间就像修罗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