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对战

却说在伏枥庄上,雷秉突作一想,纵马而去,王采乔知他有了主意,顿时喜出望外,奈何等了许久,竟不见他回来,急得大哭道:“本来要找人罢,谁知这又不见了一个!”,一时没了主意,只是掉泪。

婢女芬儿姐道:“小姐,眼下只有一人能担当眼前这棘手事,只怕你不愿朝他求助”。王采乔抹了眼泪,说道:“可不是,也只有厚着脸皮去找他了”。二人谈的,自然是贝铁罗了。

另说昨日午夜,贝铁罗正睡得沉,突被仆人唤醒,说是王凌风来见,吓得一骨碌爬了起来,暗想这深更半夜的,他总算要替他女儿出这口恶气啦。当下也推辞不得,只得硬着头皮来见。

哪知王凌风并无问责之意,只询问雷秉的来路底细。问得明白,也就走了,丝毫不提女儿受他欺侮一事。

贝铁罗出了一身的冷汗,纳闷了一整夜。早上到了练兵场,听那教头带话,说王凌风不再想攻打神山帮,失落倒超过了欣喜。

欣喜的是:贝家堡上下不会有妻失夫,子失父了。失落却有二:一来这两年大伙刻苦操练,费尽心血,无论是单兵还是阵法,已不输于边关雄兵,可终究不得验证,总是有所遗憾。二来是:昨夜他见我,不骂也不打,今日一早就来传话罢兵,那明摆着我对我失望至极,不愿与我多生瓜葛了。既然如此,我和他女儿之事,那再也没有半点指望了。颓然坐倒叹气,突摇摇头,笑了笑:“罢了罢了,老子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得”。这突然而来的一句,倒把那传话的教头弄得莫名其妙。

正当此时,突有人传王家大小姐来了。贝铁罗心中一颤,旋即奔出,待问明了缘由,也发了一阵的沉思,陡然间恍然大悟,叫道:“我明白了!”,正和雷秉所思的一样。

当即厉兵秣马。事起仓促,贝铁罗踏上高台,只问:“壮马有多少?”,回曰:“三百”。贝铁罗便点了三百精兵,携带长矛强弓,跨上马背,一路奔驰,星夜兼程,比单枪匹马的雷秉不过晚了半个时辰而已。

却说雷秉看到贝铁罗骑兵赶至,大喜过望,精神为之一振,突又生出一股力气,猛地返手一剑,将西门渐稍稍逼退,边战边退,往援兵靠来。

援兵数百,马蹄翻腾,势不可挡。西门渐心里发急,猛刺一剑,不得,狠狠往雷秉剜了一眼,呼道:“撤!”。领着十多人往后急退。

这边王凌风大骂道:“贝铁罗,孙教头没给你带话么?你怎么又跑来了?”。贝铁罗倔道:“要是都不来,那也倒好。你偏自己一个人跑来送死,大伙儿能眼瞅着么?”,当即调拨十骑保护王凌风,自己长矛一举,带领兵丁长驱直入。

王凌风忙高声止道:“穷寇莫追,见好就收!”。贝铁罗杀得正兴起,哪里理会,照西门渐十数人猛追,先头数人仗着马快枪长,捅死了好几人。西门渐回头一望,长枪差一点挨到后背,忙施展轻功,奔了小半个时辰,躲进了山坳,回头一望,十多位同门早被踏死在马蹄之下。

王凌风早夺过一匹骏马,跟在后面高呼“莽夫!止步!”,众兵血红了眼,眼见得形势大好,只顾跟着贝铁罗猛冲,哪里理会他?

离得神山还有一里之遥,突然两翼各钻出一股敌兵。贝铁罗陡然勒停座骑,高叫道:“分列!”。队伍顿时一分为二,各面敌人。贝铁罗又叫:“射箭,射箭!”。

两边各一百多张强弓,早被贝铁罗调教得又狠又准,一声令下之后,利箭似雨点般落下,倒下了不少的敌兵。贝铁罗大喜,又待命令射箭,敌兵突似沙子般一筛,散得均匀,三百张弓顿时失了目标。稍作犹豫,敌兵已渗了过来,顿时惨呼声,马嘶声,干戈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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