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周周,颜昙有些摸不清头脑,
“发生什么了?”
周周跑得太快了,超出了她身体素质的原本水平,导致现在的她感觉自己像个火炉,浑身上下都在散热。
急促的呼吸根本容不得自己说出完整的语句,
“他们!才是…囚犯!狱警是犯人!没时间了,快点离开吧!”
周周前言不搭后语,颜昙捋了一小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现在这所监狱的狱警是原来的囚犯假扮的,而被拔掉舌头的犯人才是真正的狱警?”
于樽拿起那两份文件重新塞回了档案袋,又放回床板下。
拜尔斯不太聪明的眼神盯着眼前的男人整理那堆白纸,她不太懂他们说的话什么意思,但只要有糖吃就够了。
“我们没有见过这些纸,听到了吗?”
周周看见颜昙点头,自己也点了点头,什么纸,她本来就不知道。
“快走!咱们先去大门那等吕品,食堂应该已经不安全了。”
于樽走在最前面,颜昙拉着周周在后面跑,还没走出去两步,几个身影拦住了他们的去处。
走廊两侧牢房里面的女人都贴到栏杆前,不知道她们是希望于樽等人成功逃跑,还是在幸灾乐祸终于有新人来陪自己了。
高狱长和几个膘肥体壮的男人站在走廊中间,面色不善地看着为首的于樽。
“吃完饭不在牢房里待着,这么着急想去哪啊?”
于樽站在颜昙和周周身前,试图挡住身后两个女生的身影,高知礼带了几个人闯进女性牢房,一定是已经发现了自己秘密被暴露,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再做其他隐瞒。
“当然是逃命,毕竟没有人想被罪犯拔下舌头,是吧,高狱长?”
高知礼神色并没有太多变化,还是似笑非笑的样子。
“可惜了,原本我还想招你们的,你以为现在的狱警都是囚犯吗?他们很多都是被救助的难民,我给了他们活下去的机会,我保障了他们的生活质量,我已经为我犯下的罪孽付出很多了。”
于樽短暂地愣了一下,这些狱警里还有和平时期的普通人?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饭都吃不上的年代,谁给自己一口饭谁就是自己的再生父母。
“高知礼,真是好名字,一听就是个有才华懂礼貌的人,你父母一定没想到你会变成罪犯吧,你把自己行为形容得那么高尚,你怎么解释这些女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座监狱原本没有任何女人。”
高知礼看向两侧被锁进牢房里的女人,蓬头垢面,疯疯癫癫。她们都是被收留的难民,她们既是储备粮又是安慰品。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加入我们的机会,把你身后两个女的留下来。”
颜昙的整个胳膊被周周握紧,如果她立刻从意识领地中掏出枪,有几分胜算,而且周周看到后又该怎么处理。
于樽也在思考,面前这些带有武器的人,一旦发生冲突,他有多大的把握存活下来。
见于樽犹豫的样子,高知礼知道人都是自私的,他这里有的是把自己老婆女儿锁紧牢房自己吃香喝辣的。
当然,也有一些宁死不屈的,但这种人很少,他们都被拔掉舌头扔进了监牢。
高知礼试探着向前走,于樽没有任何反应。
“这就对……”
“邦。”
高知礼直直地倒了下去,头撞击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高狱长!”
“高狱长!”
身后几个壮汉上前查看高知礼的状态,有心跳,应该只是晕过去了。
“你们做了什……”
“邦。”
“邦,邦。”
几个壮汉相继倒下。
剩下三个人大眼瞪小眼,还有走廊两侧的女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于樽;“你给他们下药了?”
颜昙;“我哪有这时间?”
周周:“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于樽蹲下把高知礼的身体翻了一下,捡起他腰间的枪,塞进自己裤兜里。
刚要转身离开,一种头重脚轻的眩晕感席卷而来。
于樽极力控制自己的身形,但最终还是和高知礼一样,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闭眼前,他隐约听到身后两个同样的撞击声音,他用力地眨着眼睛,想看清离他越来越近的身影。
模糊间,他好像看到了吕品,张着嘴对他说了什么,但他什么都没听清,闭眼晕了过去。
……
牢房里的女人不懂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凭着直觉能发觉自己受困的情景要发生变化了。
本以为那两个女人已经发现了这座监狱的秘密,准备出逃,谁曾想还没走两步就被高知礼这个恶魔拦住了脚步。
听着他说出熟悉的那句话“我给你个机会”时,很多女人下意识地想起自己被迫进入到这个牢房的那段黑暗日子。
高知礼有枪,有胆识,曾经有几个试图反抗的男人都被他打成了筛子,死后肉被剔下来当作食物给众人食用。
前不久出现了一种黑雾,被感染黑雾的口粮更惨,身上没有出现肿胀症状的地方是可以食用的,有肿胀的部位被避开。
人被当成牲畜一样分为里脊,排骨,后臀……
有些人被活生生割掉健康的部位,还没有咽气就被丢到灯塔自生自灭了。
看见高知礼倒下后,女人们眼里出现了光,终于有人要逃脱这个恶魔了,甚至内心抱有希望,自己是不是也马上会得救。
还没结束臆想,就看见那个带着两个女人逃跑的英雄倒了下去,身后的两个女人也一样相继倒下。
随后,几个穿着统一的男人端着枪,迈着统一的步伐走了过来,为首的男人一脸正派,蹲下来对着倒下的英雄开口说道,
“惊仁姐托我带一句话,对不起,她要食言了。”
事情出乎了女人们的意料,她们眼看着倒下的几人被穿着统一的男人带走,自己也在懵圈的状态下被带走,奈何自己说不出话,只能阿巴阿巴地表达意思,别人还根本听不懂。
……
好疼,
头好像要炸裂开一样,
刚刚发生了什么来着。
她要逃出费侬监狱,对了!她晕倒了!
猛然睁开眼睛,颜昙对上了一双极为好看的眼眸,
“欢迎来到清洁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