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纪辰一直狂奔到了隔壁病房。
顾泽在这里守着司纯。
看到霍纪辰醒了,他快速站起来,他声线激动:“阿辰,你醒了?”
顾泽猛的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脚,还好他的脚没事。
当时,他赶到医院,他们两人都在抢救,等着医生出来后,他才紧张的问医生,才知道他的腿并没有伤到。
霍纪辰没有看他,而是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司纯。
司纯脸色苍白的躺着,紧闭着双眸,卷长的睫毛特别清晰漂亮。
他内心非常痛苦和自责。
他坐在床边,紧紧握住司纯的手,声线沙哑地呼唤她的名字,“阿纯,我来了,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他希望她能睁开眼睛看看他,告诉他她没事。
可是司纯毫无反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无助。
顾泽走过去说:“阿辰,七七撞到了头部,有轻微的脑震荡,医生说她有可能会昏迷一段时间才会醒过来,但没有生命危险。”
霍纪辰握着司纯的手紧了紧,他很自责,是他没有保护好他。
顾泽看着霍纪辰不说话,就知道他很担心,担心人的时候,他会变得更沉默。
他出去给霍纪辰买吃的,顺便把门关上。
顾泽微微叹息,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越野车的司机已经被抓了,可是他只说自己是醉驾,但他知道不是醉驾。
他一定要把那个人找出来。
顾泽下楼去买东西。
病房里,霍纪辰紧紧的抓着司纯的手,低声笑了笑:“七七,这次我又没有保护好你,你是不是又要怪我了?”
“傻丫头,只要你快点醒过来,我就告诉你当年为什么没有办法去接你。”
“七七,虽然我没有去接你,但我一直把你记在心里,每隔几天我就会偷偷的去看你,我本来想每天都去看你的,可是我怕被别人看见,又给你带来危险。”
“你知道吗?我从来不敢出现在你身边,因为我怕给你希望,又把你推入深渊,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力量保护你。”
他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又很自责,俊朗的面容,淡淡的溢出玉般的温柔,嘴角扬着一抹清浅的笑,说话的声音清冽动听。
他又笑着说:“七七,你不知道,玉佩丢了的那年,我一直很难过,就怕你认不出我来。”
他忍不住笑了笑,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唇角,她唇干起皮,他又拿起水话棉球蘸水之后给她润唇。
“果然,像我猜的那样,没有了玉佩,你就真的认不出我来了,傻丫头,我太了解你了。”
“遇到你之后,我也没有想着要把玉佩拿出来,我只有一个愿望,在你不知道我是当年的小哥哥的情况下,你能爱上我,当年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作数,对不起,当年我食言了,没有去接你。”
“七七,你知道沉睡有多可怕吗?我沉睡一年后醒过来,听到你死了的消息,就像天崩地裂,我缓了好几天才缓过来,可我没有感觉你走了,我有一种预感,你还活着。
所以我就一直等着你,七七,这次我一定会带你和女儿回家的。”
霍纪辰说了很久很久,从下午说到了天黑。
直到她的主治医生黎溪曼进来,打断了他说话的声音。
“霍先生,你现在身体很虚弱,你应该回到病床上去躺着。”
霍纪辰被人打扰,眉宇渐渐凝起。
他微微侧身,看着进来的医生,很年轻漂亮,皮肤白皙细腻,透着一股淡淡的清雅,穿着白大褂,很有天使的感觉。
霍纪辰凝眉说:“我没事,你们出去吧。”
他目光又落在了司纯的脸上。
他要等着他的七七醒过来。
黎溪曼看着他宽厚的背影,挺拔如松,她走到他身边,声音温柔:“霍先生,患者暂时不会醒过来,你还是过两天再来吧,你的腿受了伤,还有,你的头部也有轻微的脑震荡,手臂上有轻微的擦伤,你应该回去休息,只有休息好了,才能好好的陪伴这位小姐。”
这几天,她已经把霍纪辰的身份调查清楚了。
眼前的司纯,根本就不是他的老婆。
霍纪辰可是非常有钱的,他送过来的那天,刚好她值班,她一眼就看上了这个男人。
可是看着他痴情的模样,她忍不住皱眉,霍纪辰很在意司纯吗?
“霍先生……”
霍纪辰犀利的眼眸猛的看向她:“聒噪,没听到我说的话吗?让你离开?”
黎溪曼被他一吼,很委屈:“霍先生,我这样说只是想让你回去休息,作为你的主治医生,我很担心你的身体,你已经在这里坐了好几个小时了,该回去休息了。”
霍纪辰指了指对面的床说:“我要住在这里。”
黎溪曼快速回答:“不行。”
霍纪辰没跟她墨迹,拿出手机给顾泽打电话。
顾泽就在门口,看到霍纪辰给他打电话,他没有接电话,而是推门进来。
“阿辰,你说。”他走过去,站在他身边,看着他一生颓然的气息,他很心疼。
霍纪辰说:“给七七换一家医院,我要和七七住一个房间。”
黎溪曼:“……”
她气的咬牙切齿,为什么要和这女人住一个病房,不会不觉得不方便吗?
她不等顾泽回答就说:“霍先生,你先别激动,患者不能一动,我这就让医院给你换房间,不过你要听话,躺床上输液,不然你的身体也会被拖垮的。”
霍纪辰不情愿的点头:“好!”
他却没有看黎溪曼,而是低头给司纯掖了掖被子。
然后他才依依不舍的站起来,走到隔壁的床上躺下,至少这样能时时刻刻看看他心爱的女孩。
顾泽提着东西进来,看着躺下的霍纪辰说:“起来,你一整天没吃东西,先喝点粥在输液。”
霍纪辰躺着不动。
顾泽很无奈,“阿辰,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只有你快点好起来,你才能照顾好七七。”
霍纪辰听到他这话,又缓缓坐起来,看着顾泽递过来的粥,温度刚刚好,他很快吃完了。
然后看着不远处站着不动的黎溪曼,“不是要输液吗?站在那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