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着,就到了,这是半山腰处一座在老宅的基础上建立的一个院落,由前后一栋老宅与一套新宅两栋房屋构成。老宅红砖木门,古朴雅致,新宅院内窗明几净,院外碧水青山。新旧交替的设计,既保留了传统文化的韵味,同时又增加了现代的便利与视觉冲击。
一进入院子,沁人的花香扑鼻而来,花团锦簇目不暇接,红的、粉的、白的……美不胜收。直径足有一米的大槐树下是一张五六米长足够容下十余人的原木矩形餐桌,桌下是木板铺成的地面。两栋房间由一座小木桥连接,桥下是白色的鹅卵石和清可见底的流水,几条红色的、黑色的小鱼、小乌龟舒适的游荡着。与餐桌相对池水的另一头墙角处是一个小型的带有滑梯、蹦床等简易设施的儿童游乐园……一个小小的院子简直满足了大人、孩子的全部需求。
“太棒了!”
“这个院子好赞啊!”
“妈妈,我们要在这个院子里住吗?”
“对啊!”
“欧耶!”
“喜宝,快来,这还可以堆沙子!”?儿童乐园旁还有一块单独开辟的沙堆,那可是孩子们的挚爱啊!
“嗯,这个院子不错,这次选择很成功。”
“夏总威武。”这是高兴时对苏夏戏谑的称呼。
“点个赞。”看来得到了大人孩子的一致认可。zusu.org 茄子小说网
孩子们玩得一塌糊涂,本来相聚就是欢乐的,何况还是在一个舒适的乐园里。
傍晚时分,皎洁的月亮如同挂在黑色幕布上的明灯一般,闪耀着光芒。明亮的月光与昏黄的灯光交汇出夜的柔亮,洒落在摆满了各式菜肴、饮品的长条原木餐桌上。自称“京城第一串”的林超烤着拿手的羊肉串,肉香四溢。
“孩子们,开饭了!”
所有菜肴上齐,苏夏呼唤着孩子们。
“走,吃饭去喽。”喜宝一招呼,呼啦孩子们就围了上来。
“我要喝橙汁。”
“我也要!”
“我也要!”孩子们互相起哄跟风要着饮料。
“林超,肉串够了。”
“我们开餐吧。”
“来,我们把杯子举起来,节日快乐!”李默率先举起手里的红酒杯倡议到。
“劳动节快乐!”大家一起举杯。
“也祝相聚快乐!年年聚、月月聚、周周聚!”
“每天!”稍大的喜宝喊道。
其他小的也跟着附和:“每天!”
“每天在一起玩你们倒是开心了。”南心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一道缝。
“对!”五个孩子异口同声喊道。
“好,那我们干杯吧!”苏夏说道。
“干杯!”大人孩子同时畅饮,一片欢愉。
没一会儿工夫,孩子们就四散逃离了餐桌。比起好好吃饭,一起玩耍更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一门心思想玩哪有心思好好吃饭呢。”
“没事,不用管他们,饿了自动会吃的。”
张瑞和林超相继说道。男人的管理方式果然很粗犷,本来要哄老二回来继续吃两口的南心也就作罢。
此时难得的清静闲谈时光。
“来,走一个。”张瑞提议道。
“来、来、来。”
大家齐举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真的不能和轩哥复合了?”李默急不可耐地开始讨论起了苏夏的情感生活。
“你俩之前感情挺好的呀。”南心感慨道。
是啊,谁说不是呢,苏夏曾经一直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和幸运的女人。相爱时甚至总在感慨,茫茫人海几万分之一的概率寻觅到如此般配心灵共振的伴侣呢!
或许甜蜜时男男女女都会认为彼此是彼此的唯一与命中注定吧。可不爱时却是物是人非。
“要不能原谅就原谅,再给一次机会,喜宝没爸多可怜。”
“都出轨两次了,还怎么原谅呢,不可能了。”苏夏笃定地回复到。
“出轨一次就有二次,不会改的。”张瑞作为男人给出了男人的意见。
“改不了,改不了。”林超附和道,和张瑞干了一杯,男人最了解男人吧。
“哎!你们男人真是渣!”
“哎,不对,别一棍子打死,我俩还是好的啊!”两个男人心领神会端起酒杯,又干了一杯。
“哼,我可没苏夏那么好脾气,看张瑞要出轨试试。”李默话语间带着杀气,好似她已经有一万种千刀万剐的方法等待张瑞出轨的到来。
不过,我们可不认为她只是说说而已,李默那一上来的暴脾气,真是啥都能做的出,鱼死网破不带怕的。想当初她为苏夏出头干仗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苏夏缺少的就是这份混不吝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儿吧,否则也不能陈轩毫发未伤还被反泼一盆污水。苏夏也恨自己有时莫名的软弱与无度的宽容,性格决定命运终究是有道理的。
“得,兄弟引火上身了。”林超一脸坏笑地安慰道。
“走一个。”两个人忙不迭喝起来,识趣地转移火力。
“哎,也是,怎么能这样呢,原谅一次还出轨,离也就离了吧。”江南心无奈地叹息道。
其实,两次出轨只是他们所知道的及苏夏告知她们的主要情节,殊不知,压倒这段十年婚姻最后一棵稻草的却不仅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轨背叛,而是陈轩每次变心离家出走后的各种高利贷、各种谩骂、侮辱、甚至一次家暴。不是伤透一个视家如命的女人到极值恐怕不会如此决绝选择分离吧,即便在旁人看来两次出轨的理由已足够。
“你俩分开后他真的一次都没来看过喜宝吗?也没带玩过?”南心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没有,除了求复合那次主动联系过一回。”苏夏淡淡地说,岂止离婚后,中间背叛的两次离家出走也每次足足连续数月杳无音讯啊。
“男人啊,果然是寡情的动物,只专情于一个个新欢。”南心悲伤地总结道。
“那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呢!这样还求什么复合呢!”李默转而愤恨地说道。
“求复合不是回念我有多好,而是外边不好,或者说又挥霍了一屁股债吧。”
“怎么这么渣呢,那就和他一刀两段,当没有。”
“早就一刀两断了啊,你今天不提我都忘了。”是啊,苏夏早已经当他不存在了。
“忘记一段恋情最好的方式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南心坏笑的说道。
“哈哈,我需要这种方法来忘记吗?”
“少打岔,除了我们外,别人都知道你离婚吗?”
“很少。”私生活成为别人的谈资是苏夏极为厌恶的,宁愿一切埋在心底。
“我懂你的性格,可既然已经事已至此了,还是不要怕别人知道吧。”
“你不让别人知道,别人怎么能给你介绍认识新的男朋友呢。”
“对,相亲管用,你还年轻,好男人也有的是。”
是啊,苏夏的心被触动到。不是要宣告天下她离婚了,要找男人了,而是对她不能和苏城这样混下去了的隐隐忧虑。
“你俩给想的可真是够长远的。”林超咽下一口菜说道。
“一切向前吧,会越来越好。要有什么困难,或需要什么帮助,你和李默说,有我们呢。”张瑞说着,举起酒杯敬苏夏。
“对,不方便和我俩说,和她俩说,有我们。”林超同样端起酒杯补充道。
大家一饮而尽。
“有我们”三个字眼,给予了苏夏无限的温暖与力量。酒正酣,月满圆,目泛光。灯光摇曳着孩子们的嬉戏欢闹,大人们的推杯换盏,这是一个温暖的夜晚。
次日一早,与喜宝居住在前院新房的苏夏早早醒来了。喜宝四肢张开着,趴睡在洁白的床褥上,唯恐把“小恶魔”惊扰,也恐怕惊扰他人的美梦,苏夏轻轻地爬下床,披上外衣,蹑手蹑脚走向院外。
站在半山腰极目远眺,青山笼罩在氤氲的朝阳里,山脚下的流水亦好似怕惊扰人们的美梦,褪去了白天的欢腾,只似银色的绸缎围裹住了静静矗立的青山,脚下错落有致的村落袅袅炊烟徐徐升起。
日出青山万道霞,袅袅炊烟落人家。如诗如画的美景中,苏夏思绪万千:她未来的生活也会是如此静谧的良辰美景吗?她未来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将走过一副何样的景象呢?亦或是破败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