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伶把这些交待清楚,就带着火赤离开。
离开时,温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付尤的铺子。
火赤见她神色不太对,不由问道:“怎么?还有事没安排到位?”
“心里有些不太好的感觉,说不上来为什么。”
“你担心,吕秋怡会出事?”
“她我挺放心的,我担心的是付尤。”
“他?”
火赤有些意外,“你不是对他百分百信任吗?”
“我信任他,但付尤的能力有限,我担心的是……”
“他被人操控?”
“希望不会发生这种事吧!”
火赤皱眉,看着铺子上面隐隐冒着的黑气,“你说,这周边隐藏的气压,到底是有人在盯着他,还是……他已经中招了?”
“目前,他还没有被侵蚀。”
“你怎么能确定呢?”
温伶捏了捏指尖,她叹了口气道:“我有我分辨的方法,付尤目前还是值得信任的,我只是不知道,他的道心,能坚持到什么地步。”
说到这里,温伶抬眸看向铺子周围的黑气,“你也看到了,这些魔气一直在侵蚀他,我不告诉他这些,目的就是不想扰乱他的心思,希望他能坚持他自己的本心。”
“魔气?”
火赤突然想到温伶口中所说的匕首主人,“真的是你说的那个魔尊在作祟?”
“我也希望不是他!否则,事情只会是咱们想象不到的棘手!”
“但现在看来,是他的可能性很大,我们需要做什么准备?”
“什么准备都没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说罢,温伶便收回视线,微微垂眸看向他,“如果真的是赫连春,他现在还不露面,就说明有他不露面的理由,要么是他穿梭时空出了问题,要么,就像大师兄跟我这样,这能寄居在别人的身体里,无法用他自己的行事风格来做事。”
说到这里,温伶的眉眼里,渗透了几分冷厉,“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提高警惕,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
“行!不管是那魔尊还是你的师父师兄,肯定是你最了解。我们能做的,就是以你为主,替你分忧。”
“哟!”
温伶听到火赤说这些话,心里感动是一回事,但那种想要调笑他的心思也涌了起来,她微微眯起双眼,带着笑意盯着火赤,“适应得很快嘛!现在就跟月白他们一样,给自己定好位,要替我分担了?”
“帮你就等于帮邓聪,我没必要跟你反着干!”
闻言,温伶便挑眉笑道:“嘴硬把你就!”
随后,她便牵起“邓聪”的手,摸摸他的头,道:“你就邓聪这么一个心愿,我肯定替你完成!至于后面,你愿意跟我还是想要渡劫后飞升,你自己来选。”
火赤愣了愣,“渡劫飞升?”
“唔,或许会有这样的机缘吧!”
温伶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便耸耸肩膀道:“毕竟,像你这么有情有义的家仙是真不多了,搞不好这就是你的机缘呢?”
“温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想得道成仙吗?”
火赤皱眉,“不想。”
这答案,倒是让温伶很意外。
而且,火赤几乎想也没想地就直接表现出了对成仙得道的排斥,明显不是口是心非。
“怎么直接就给这么个答案,大多数家仙,经历完他们自身的因果劫数后,都会选择得道成仙,至少也想在上边留个名号,你却半点都不想?”
“那有什么好的,一点自由都没有,我喜欢自由!”
说罢,火赤对上温伶质疑的双眸,道:“再说了,我不是纯种的狐狸,就算你觉得我是极品九尾狐,是天狐,但真要修炼成仙,位列仙班后,我又能排上号么?”
“……”
温伶倒是没想过这点,别说仙界了,连动物界都还分个三六九等,而仙界那么多厉害的神仙,像火赤这样的狐狸一族上去,可能……真的会被一些高位仙者要过去当坐骑?
想到这样的画面,温伶就皱了眉头。
她向来比较护犊子,即便火赤才刚刚对她有信任感,对她而言,火赤已经是她这个小团队的一份子,想到他被人当做坐骑,她就无法忍受。
想了想,温伶还是折中地劝道:“反正还有时间,真轮到你选择是飞仙,还是继续留在人间时,你再好好考虑。”
“对我而言,先把邓聪救活,就是我目前唯一的夙愿。”
“呸呸呸!!!什么夙愿!心愿!”
“不都一个意思?”
温伶拍了下他的脑袋,瞪着他道:“夙愿是指一个人生前的愿望,我不准你咒自己!”
火赤:“……”
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措辞问题而已。
但看到温伶这么在意严肃,他便点点头,朝地上呸了声,“不算数。”
温伶抽了抽嘴角,将心底那几分烦躁压下,就带着火赤走了。
她刚离开,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车,就打开了车门。
踩到地面的,是一只穿着高跟鞋的脚。
而脚的主人,却是踩在地面上,探出头来看向温伶他们离开的方向。
她将墨镜摘下,收回视线看向付尤的铺子。
紧接着,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喂?是我,红翎。”
红翎一头大波浪卷发,整个人你看起来十分魅惑。
跟上次在商场和温伶碰到时的打扮,完全像两个人。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勾了勾唇道:“你猜的没错,她来找了付家的后人。”
红翎起身,下车关上车门后,将车钥匙顺手揣进裤兜里,踩着高跟鞋走向付尤的铺子后门,一边道:“行,我去会会他。”
说罢,红翎顿了顿,在挂电话前又叮嘱了句,“那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挂了电话后,红翎又看向温伶离开的方向,眼角的笑意渐渐收敛,变得冷冽起来。
随后,她才转身径自走进付尤的铺子。
——
温伶坐在车内,拧着眉,表情严肃。
月白跟火赤则坐在后排,面面相觑后,月白拿手肘碰了碰火赤,火赤瞪了他一眼。
一鬼一狐在后面挤眉弄眼,温伶早就从后视镜发现了,她叹了口气,道:“你们想说什么?”
“那红翎,她不是你多年的闺蜜吗?怎么会监视我们?”
温伶知道,月白他们想知道的,就是关于红翎。
其实,她自己也想知道,红翎这是为何?
之前在商场偶遇她,那股兴奋最后冷静下来,她就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但,那会也没什么地方让她有所怀疑。
直到刚刚,她从铺子里出来,跟火赤交谈时,就隐隐察觉到有暗处的视线在观察她。
这才让月白悄无声息地隐藏气息,温伶带着火赤,假装离开,月白则站在原地,发现红翎的存在。
连红翎打电话的内容,他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跟她打电话的,是个男人。
最关键是,他听到红翎在挂电话时,轻轻呢喃出来的那句“尊主。”
不出意外,她口中的尊主,肯定就是魔尊赫连春。
她跟温伶是姐妹,又跟赫连春联系亲密。
这中间,又存在着怎样的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