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康王？
宣德帝都直接被气笑了，“京城就你军器局能制作火器，如今反贼的军队竟然拥有火器，朕不追究你追究谁！”
“陛下，虽然只有军器局能造火器，可微臣之前有段时间，被停了职，而且，军器局还着火过。”
顾行晋可以保证他掌控军器局时，不可能出现，火器配方泄露的情况。但是他不能保证，被停职时，有没有人铤而走险。
“你这么说，还是别人的错了！”宣德帝看着眼前的人。
顾行晋视线毫不避讳，朝宣德帝点点头，“陛下，微臣就是这么觉得，但可从来没说。”
宣德帝闻言一滞，被他这番言论给整无语了。
同时也反应过来，是朕有些无理取，一时有些许尴尬。
对此顾行晋看在眼里，却没挑明，只是说道：“陛下，此刻却不是追究的时候。现在重要的是，如何应对现在的局面，并且改变策略继续捉拿反贼，不然您这皇宫就真的危险了！”
宣德帝没想到康王私自圈养的士兵，数万之众，花费大量的银两和粮草。
原以为，就算康王私底下养兵，以康王府的实力，最多不过是一万人。
结果完全出乎宣德帝的意料，没想到不仅有数万私兵，居然还拥有火器！
要知道此物可是才出现没多久，如果不是有人泄露的话，康王根本不可能会有火器的配方。
“此事暂且放一边，军器局泄露一事，之后朕要彻查到底，到时朕要看看到底是谁胆大包天！”宣德帝说着冷哼了一声。
顾行晋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对于宣德帝想要彻查没任何意见。如今宣德帝能顾全眼前局势，自然是更好，便拱手道：“陛下英明！”
宣德帝看了他一眼，随即朝翁源问道：“翁源，金吾卫的情况怎么样？”
翁源见陛下问他，如实汇报道：“陛下，金吾卫损失惨重，伤亡过半。此刻他们在宫门外，只有两千余人，基本上都带着伤。”
宣德帝接着问道：“康王带领的那群叛军，战力如何？”
翁源想到皇宫外还在奋战的弟兄们，当即就实话实说道：“陛下，战力上确实不输给五营军。而且还有了火器的加持，还比之前五营军强上一些。”
宣德帝闻言眉头紧锁，本来他了是打算借此机会，让康王彻底暴露出他的野心，再来个瓮中捉鳖。
倒是他没想到的是，康王竟然隐藏的这么深。
宣德帝此刻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了，等这次战事结束，要专门设立一个监察百官衙门。
朝中大臣倒是一个个的，整日里监督朕的言行，倒是朕对此疏忽大意了！
顾行晋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康王实力还真不错，竟然能养的起这么多的私兵，战力上还不比五营军差。
就是不知道，这么多的兵，康王爷他养了多久？数万兵马的培养，没有大量的银子和粮食，根本就养不住。
顾行晋再次问道：“翁千户，你说的没有夸张？康王率领的四万私兵，真有你说的那么强？”
五营军可不是一般的驻京军队，而是，号称大周最厉害的军队。一直以来都是装备精良，拱卫皇城，用来保护皇帝安全的军队。
翁源一眼就认得此人是谁，不就是陛下最近的心腹宠臣，顾行晋。
火器还是出自他之手，翁源对顾行晋也有几分佩服。因此在说话的语气上，也对顾行晋客气了不少。
“是的，顾大人，尤其那叛军的首领，打仗很是威猛凶狠。”
宣德帝所有想法在脑中想了一遍，最终只有除了等待五营军的救援。就没有其他法子了。
看到一旁的顾行晋，宣德帝便想听一听，顾行晋他有没有其他的法子。
“爱卿，面对康王私兵，不断攻击紫禁城一事。你可有别的法子，能够将他们拖延住，直到五营军增援的到来？”
顾行晋问道：“陛下，五营军到紫禁城需要多久。”
“五营军朕早就通知了，只要穆青一到，二十万大军就可以行动了，穆青已经离开皇宫半个时辰。五营军抵达京城大概要一个时辰。”
顾行晋仔细想了想，“陛下，恐怕神机营也应该遇到康王的叛军，甚至五营军可能也会遇上麻烦。”
什么？宣德帝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认真地问道：“你说康王的私兵，不止那四万。”
顾行晋点点头，“这只是微臣的一个猜测，也不一定准的。”
宣德帝的神情，却越发地难看，真的这样的话，局面对他是不利的。
“爱卿，那如果真如你所料，你又有什么法子？”宣德帝继续问道。
“陛下，微臣能不能问翁千户几个问题。”顾行晋开口道。
“朕准了，翁源不得隐瞒！”宣德帝直接下旨道。
“是，陛下！”翁源恭敬道。
得了宣德帝的准许，顾行晋就道：“翁千户，康王的叛军，你可知他们拥有多少火器。”
翁源对此只能是摇了摇头，”回顾大人，末将也不知有多少，两方兵力悬殊，所以，统领就让末将进宫求援了！不过，末将知道禁卫军火器不多。不过面对反贼的大军，如果一直是这样的攻势，恐怕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宣德帝深吸一口气，看向顾行晋：“爱卿，你怎么看？”
顾行晋沉思了好一阵，才微微摇了摇头道：“陛下，现在就是让神机营进京，再快的速度一来一回，最少也要三个时辰。以目前的情况，周统领那边，他们可否坚持住半日？”
“翁源，你来说！”宣德帝闻言一顿，立刻点翁源。
翁源微微摇了摇头，“陛下，如果反贼的大军，又有大量的火器，那禁卫军怕是坚持不住。所以，统领大人派微臣前来，除了请旨让神机营支援外，统领大人也说，为了陛下您安危，让陛下您先暂时撤离紫禁城……”
宣德帝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让朕离宫一事不要再提了，朕不是懦夫！”
他到齐有些后悔，后悔当初这个计划，宣德帝没找几位老臣商议。
就用一个年轻人，结果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果然不能大意。
顾行晋想了下，微微摇了摇头。“目前没有，陛下，微臣想去城墙一看究竟。妄加猜测，恐怕对战事不利，反而坏了事。”
宣德帝认真看着顾行晋，“爱卿，你确定，现在那儿刀剑无眼……”
“陛下，微臣去瞧一瞧，只有这样，才能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迎敌。”顾行晋平和的说道。
听到他这么说，宣德帝最终还是点头了，“朕同意了！”
接着视线就看向翁源，“翁源，顾大人的安危，就由你负责，保证顾大人的要求。”
“是，陛下！微臣一定保护好顾大人的安全。”翁源硬着头皮抱拳道。
“陛下，事不宜迟，那微臣，先行去了！”顾行晋作揖道。
“嗯。”宣德帝交代了一句，就让他离开了。
宣德帝就让他们离开，他自己反而在甘泉殿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现在只能希望，穆青他能尽快带五营军进京了……”
……
“顾大人，咱们快走吧！”翁源看他行动有点慢忍不住催促道。
顾行晋点点头，“翁千户，禁卫军全部有多少人。”
翁源也没有对顾行晋隐瞒，“一万人。”
“那火器，你们都配备了多少？”虽然军器局是他在管辖，但火器分配一事，是属于兵部管辖的。
翁源随即就将情况也说了，“顾大人，紫禁城比较特殊，宫里不能有太多危险的。为了陛下的安全，禁卫军只配了少量的火器，一人只有四个火器。”
“禁卫军的战力如何？”顾行晋接着问道。
翁源说起这个有些许尴尬，“有大半是各家的家族的一些子弟，少部分是其他军队调来的军士。”
顾行晋明白了禁卫军和御前侍卫一样，除了少部分，大部分都是官宦人家镀金的。
“翁将军，咱们走快点，你前头带路！”
“好的，顾大人！”
……
紫禁城外
叛军营地中康王看着局势，对方伤亡多了不少。
康王看着眼前的一切，准备了二十多年，成败在此一举了！
一旁的门客恭维道：“王爷天命所归，有这么骁勇善战的军士，肯定能如愿以偿的！”
康王心情很不错，看向他的眼神非常满意。
“王爷，现在是关键时刻，万万不能掉以轻心！”右边的沈忱提醒道。
“哼，沈先生你太过小心了。”那门客不以为意的道。
康王倒是赞同沈忱的话，道：“沈先生说的不错，没有尘埃落定，都不能掉以轻心！”
那门客顿时就闭嘴了，看向沈忱的眼神却越发不满，这人一直比他得康王重视。
在紫禁城城门楼上，周统领一直观察着局势，心中忧虑重重。
禁卫军的兵力比不过叛军，叛军还拥有火器，借着城墙以及金吾卫，才勉强守住宫门。
金吾卫的体力也逐渐耗尽，颓势尽显，让他犹豫要不要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