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夫妇最近在做些什么?”晋王随手将一张小纸条递道一旁的烛火上,任由火舌将单薄的纸片卷入,留下一片焦黑灰末。
“回禀殿下,他们最近联合了百草谷的人到处行医布施,给那些没钱的流民致命送饭,硬生生提了一截声望。”刘管事小心翼翼地将探听到的消息硕与晋王听。
“呵,安王那小崽子还真是有本事,竟然能让从不涉朝堂之事的百草谷为他做到这一步。”晋王低笑一声,语气意味不明。
他浅浅地弯着嘴角,似乎并没有因为裴翊宸等人的所作所为而特别气恼。
但略微躬身立在他身旁的管家,却因他那一声低低的笑,而冷汗涔涔。
“殿下,那咱们要不要…给安王点儿颜色瞧瞧?好叫他知道,累积声望并非一件容易的事?”刘管事捻捻衣袖,弱弱询问。
几十年服侍,他实在太了解跟前这位的脾气了。
他知道,主子盛怒的时候从不大吼大叫,只是会阴恻恻地低笑两声,然后,用最恐怖的手段,回报对他施以不悦的人。
显然,方才晋王那声低笑,在他眼里是蕴涵了无数怒气的。
他自然不敢有分毫耽搁,毫不犹豫地,就提出了针对的意见。
不过,这个提议并没有让他“重获新生”。
那用镊子无规律拨动灰烬的男子,淡淡睨他一眼,便反问道:“哦?那依你的意思,咱们应该如何破坏他们累积起来的声望呢?”
“这…”刘管事悄悄咽了口唾沫,几番开口,都不敢轻易答话。
殿下看起来只是随口一问。
但他却明白,如果自己不能拿出个有效的方案,在这位那里,很难迈过眼前这个坎儿。
于是,思绪一番飞转,他终是强迫自己想出了个妥帖的法子:“既然他们是靠行医累积起的名声,那咱们不如给他们捅点篓子,让大家明白,找他们看病,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捅娄子?你打算怎么捅?”晋王嗤笑一声,扯出抹讽刺笑容,“百草谷在江湖上威名赫赫,屹立上百年不倒。
“这样的庞然大物,岂是你随便搞两个小动作就能让其身败名裂的?”
刘管事一开口,他就知道这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主意听上去很简单,操作起来时也不是没有空间。
但只要结合实际,就能发现他这法子实际上是不管用了。因为,百草谷的名声太大,以至天下人趋之若鹜。
哪怕是百草谷没有尽力,或者出了点儿小意外,大家都会因为内心的信仰,二自发地维护百草谷。
“别在这等不可能的小事上浪得时间了。”晋王放下手中镊子,同时道,“想要彻底将他们碾碎,还得办好两件事。”
“哪两件?”刘管事下意识张口询问。
话一出口,他方才意识到不妥。
好在,晋王并未因此生气。
轻笑一声,他便漫不经心道:“首先,分割裴翊宸和百草谷的关联,他是他,百草谷是百草谷。
“其次,就是在别的地方设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