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的眼睛突然就一润,特别酸:“没有我没事。”
见苏老夫人显然不相信的模样,她又把苏老夫人的手从她的脸上拿了下来,两只手握住苏老夫人的手,自己略显悲哀地说:“其实,是因为最近我可能要去战场了,所以特别难受,怕死在战场上……”
她的话未说完,苏老夫人就抽出一只手来,用手掌捂住她的嘴:“胡说。”
她把捂住她嘴巴的那只手拿开,放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道:“我的儿子武功那么高强,而且那么聪明,肯定不会有事的。”
“孩儿不孝。”苏瑾声音突然涩涩说道。
这句话不是苏瑾说的,而是苏文谨在未经过苏瑾的同意,强行占用了她的身体说的——虽然这副身体曾经是他的。
……
次日的时候,大清晨的便哗啦啦地下起了大雨,不过这场大雨才下了一刻钟,天上的乌云便散开来了,一缕阳光重新照进了苏文通的房间。
而苏瑾则是在苏文通的床上醒来了,毕竟他那屋子可是被烧了,重新修葺一下,免不了要半个月时间。
而在今天的中午,盐城突然来了几名将军,骑着马来到了苏宅,对着守门的家仆说道:“我们奉了太子的旨令,来请苏先生。”
他们在太阳底下等了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苏瑾和霍白才从门口出来,苏老夫人和苏老爷子也都跟了出来,苏老夫人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担心苏瑾:“打仗的时候要小心一点,我们等你凯旋归来。”
苏瑾扒开苏老夫人握着她的手,而后一脸笃定地说:“娘,你就等着儿子给你带来一个大大的军功回来吧。”
苏老爷子不乐意了:“臭小子,没什么和爹要说的吗?”
苏瑾摇了摇头:“没有,要和爹说的,刚刚在屋子里都已经说完了。”
“臭小子,早点回来。”苏老爷子吩咐道。
……
月朗星稀。
太子爷和六皇子已经在安阳郡的一处酒楼里备好了菜,而当苏瑾晚上刚到安阳县,苏瑾和霍白便被那几个将军带到了一个酒楼的门前,苏瑾看了看这四层高的酒楼,而后扭头看向了几位将军:“谁在里面啊?”
“太子殿下和六皇子都在里面。”
苏瑾一听这话,顿时就扭头重新上了马:“走,带我去军营,今日奔波至此,太累了。先带我去休息。”
那几位将军有些为难:“可是,先生,太子殿下和六殿下都在等你啊。”
苏瑾故意装作打了一个哈欠,而后又砸了咂嘴:“放心吧,太子殿下和六殿下知道是我让你们把我带军营里去的,他们就不会生气。”
那几位将军犹豫了片刻,而后则是道:“先生,不如让我们上去请示一下?”
去请示一下?那不行,因为他们要是去请示了,太子和六皇子是铁定会下来拉他上去喝酒的。
“这样吧,你们告诉我军营在哪,我们自己去!”苏瑾又道。
其中有一个将军一听苏瑾的这话,立马就站了出来:''苏先生,倘若二位不嫌弃,下官可以带二位去驿站。”
“为何是去驿站?”苏瑾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地问道。
那位将军闻言,则是开始解释道:“回先生的话,我等千里往南奔袭,本来就是为了来请先生出山,又怎么可能带着大军来呢。”
苏瑾点了点头,她明白了,也就是这里压根没有军营,他们也都是住驿站。
驿站的管理人员给苏瑾分了一间十分不错的屋子,苏瑾刚刚走进屋子,苏文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太子殿下和六皇子怎么都对你那么好?你究竟做了什么,让他们如此重视你?”
苏瑾借着这屋内的几盏灯,随意地看了看房间里的一些古代雕塑品,还有一些字画,她听到苏文谨的声音后,淡淡地回了他一句:“关你屁事。”
苏文谨有些无语:“我就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嘛。”
“我就必须得满足你的好奇心吗?”苏文谨知道,她还是在恨自己把她弄成植物人的事。
于是,便乖乖地闭上了嘴,也没有再问。
没过多久,驿站的走廊里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声音不像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苏瑾本身就已经是躺在了床上,听到了这动静后,便闭上了眼。
“哒哒哒!”苏瑾的房门突然就被敲响。
苏文谨提醒道:“苏瑾,有人敲门。”
苏瑾闭着眼睛,咬着牙说:“闭嘴,我知道,这外面的不是太子就是六皇子。我今天不是很想见到他们。”
“太子和六皇子找,为何你不肯见?”
“你他妈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苏瑾继续闭着眼睛说。
门外,太子殿下敲了几下门后便贴着门听里面的动静,是什么动静也没有了。
“走吧,或许是睡着了。”
片刻后,苏瑾的房门又被敲响了:“苏先生,我想和你谈一谈。”
这次敲门的,是六皇子殿下。
这床太舒服了,苏瑾差一点儿就睡着了。
黑暗中,苏瑾露出一个妈卖批的笑容,而后恢复平静,期间,她的眼睛都没睁开。因为她实在不想睁开来。
不过当门外又没动静了,苏瑾却又悄悄地对着体内的苏文谨说:“明天早一点叫我起床,反正要比东宫那位要早。”
苏文谨记下来了,于是在寅时四刻,也就是是在四点的时候,苏文谨尽力把她叫醒,直到寅时末,也就是四点快五点的时候,他发现,他根本叫不醒苏瑾。
于是,在寅时过了之后,苏文谨放弃叫她了。
苏瑾是被一阵砸门声敲响的,之所以说是砸门声,是因为这人敲门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像是砸门一样。
苏瑾一怔,气急败坏地说:“我让你叫我你怎么没叫我?!”
“我叫了。”苏文谨有些委屈地道。
“你叫了个屁,你要是叫了我,我怎么可能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苏瑾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仿佛像一个死人一样。
“苏先生,该起床了。”门外的那个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