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这册子,头昏的厉害。
在黄鼠狼跳到我身上时,我已经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在我意识的最后一刻,只见着绿皮乌鸦在离我远去。
我再次醒来时,面前是一片大海,水声波涛汹涌,像是要把我吞噬。
海水漫上了我的半截身子,身边全是呼救声。
头沉重的厉害。
我的身边没有绿皮乌鸦,没有黄鼠狼,甚至没有老和尚,那一切仿佛是我做的一场梦。
我被人救上了岸。
周围人吵吵闹闹,我浑身湿漉漉。
“你还清醒吗?”
他们询问道。
“嗯。”
我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是现实还是梦境。
有人用手机录着相,凑到我面前:“你为什么要寻死?为什么寻死了又要打电话找人来救?”
“你不知道你这是浪费资源吗?”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原因,害死了一个救你的人,你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不是你去死?”
那人被救护人员推开了,我被救上了车。
护士给我量血压,测心率,输液。
我盯着她的动作,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以前的经历似乎是一场梦,而现在才是现实。
晚上,我的病房来了一个心理医生,中年模样,衣服很整洁,面容和蔼。
“周粥,你好,我是你的心理医生。”
“你好。”
我想他是为了我自杀的事情过来。
经历过一下午,我也听懂了些事情,我在海边自杀,被人救上了岸,可是那个救援人员却因为救我葬身大海。
而我却忘了以前的记忆。
我只记得老和尚,绿皮乌鸦和黄鼠狼。
我把这些事情讲给心理医生听,希望他能帮助我解决这些困难。
他说:“这是你自杀后的应激障碍,等过些日子就好了。”
我点点头,同意他的观点。
我不会质疑一个专业人士对我说出的这番话。
他问我:“你还在想着自杀吗?”
我说:“我从来没想过。”
我过的很好。
心理医生点点头:“你想清楚了就好。”
他给我留下一个电话,说以后有任何困难可以给他打电话。
过了一会,医生护士进了病房,护士替我摘掉输液瓶,他们商讨着:我可以出院了。
我确实没啥大事,或许是因为动用了这么多资源,总要上医院来检查检查。
下午也只是挂了一瓶葡萄糖。
我换上自己的衣服,出了院。
医院门口围着很多记者,他们挡住了我的去路。
“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要自杀?”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自杀害死了一个人?”
“你有没有去看过受害人的家属,你心里不会感到愧疚吗?”
“你自己死就死,为什么要拉上别人?”
他们一句又一句的问话,问的我有些发懵。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清楚。”
摄像头怼着我的眼睛,闪光灯刺眼地让人难受,我后退着,他们向前冲着。
医院保安冲了上来,拉开他们。
我跑了出去。
跑了很久很久,喘着气,腿跑的发软。
路灯照着我的影子,拉的很长,天很暗,宽敞的马路上车辆和行人都没有。
红色的电子屏幕上显示着现在的时间:1: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