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给我和老和尚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杯中的水也早已饮尽。
我问:“后来,小和尚找到了小姑娘吗?”
妇人说:“找到了。”
她摸了摸孩童的脑袋,让他跪在地上朝我磕了三个头。
我连忙拒绝,老和尚制止了我。
他说:“你收了人家的礼物。”
我递出耳坠:“那我还她。”
老和尚摇头:“这是你的了,还不回去的。”
我不想沾染上麻烦,自我接手这家杂货铺,我便意识到这家店铺的与众不同。
只是心里一直有道声音,但我不敢相信,不敢承认。
因为,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我看着妇人:“这是你的孩子?”
妇人摇头:“这是小姑娘的孩子。”
“那小姑娘呢?”
“死了。”
“小和尚呢?”
“也死了。”
妇人声音越来越轻,老和尚突然打开门,示意她离开此地。
我没有再制止,只是在妇人临出门的时候,问了一声:“那你是谁?”
她说:“我是小和尚旅途中救的那个姑娘。”
妇人消失在了门前。
外面天亮了,雨也停了。若不是我身旁还站在那小男孩,我估计会以为在做梦。
老和尚打了个哈切,霸占了我的床铺,没一会,打起了呼噜。
“你也睡吧。”
我指了指那床铺。
小男孩摇摇头,固执跟在我身后。
我说:“等你醒了,还有的忙的。”他这才小心翼翼挤在老和尚身边睡着。
清晨的雾气笼罩着茅草屋,我看着茅草屋一点一点变化,从简陋,变为了有三个房间的木制小屋。
木制小屋里多出了一块悬挂的黑板,上面写着“以物易物”四个繁体大字。
身后,空置的储存柜里,放上了一对耳坠。
迷雾在杂货铺变化完成的那一刻,已经散去。
我也随意找了个房间,盖着杂货铺里变幻出来的棉被,打算睡上一觉。
只是等我刚闭上眼,头皮传来炸裂般疼痛了起来,睡意瞬间驱散了开来。
我睁眼,跟床边的绿皮乌鸦四眼相对。
我:……
绿皮乌鸦:……
喂,我还没睡着呢!
我摸了摸鼻子:“我承认是我把你扔到三里外的地方的,可你不也把我引到这人也不见一个的深山老林里吗?”
绿皮乌鸦又啄用力了下我的头皮,剧烈的疼痛感散开,我脑袋疼得有些不想说话。
我抬手“啪唧”一下,打在绿皮乌鸦的脑袋顶上。
绿皮乌鸦呆了一下,像是没料到我会整这么一出,两只小眼里还透着迷茫。
我又“啪唧”一下打在它的脑袋上。
而这下伴随而来的是我的头皮更加密集落下的敲打声,我甚至能听见我的脑袋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我错了!”
我连忙道歉。
它停顿了下,继续啄着,像是一只啄木鸟,把我那脑袋当成了大树桩子。
“我下次给你带好吃的。”
它还在啄着。
“我保证下次不会再扔掉你了。”
我大喊。
绿皮乌鸦看了我好一阵,仿佛在辩证我说的话真假,等确定好了,才别过脑袋,飞到了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