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包龙星在卧房来回踱步,吹胡子瞪眼气喘吁吁。
县令夫人高玉芝挥挥手:“坐下说,遇到什么是我给你出出主意。”
包龙星道:“男人的事你懂个屁!”然后又在房间里走到走去,嘴里念叨着岂有此理。
高玉芝:“坐下!”
包龙星:“岂有此理……”
高玉芝:“三……”
包龙星面带笑容:“夫人,有何吩咐,干嘛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高玉芝淡淡道:“要么闭嘴,要么别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看着碍眼,懂?”
包龙星道:“懂。”
高玉芝道:“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说,我们夫妻一体,就算不能帮你出注意,也能做个听客,别憋在心里憋坏了自己。”
包龙星敢向犟嘴两句忽然瞥到妻子温柔似水目光下的森冷寒意,将喉咙里的话憋回肚中,长叹口气缓缓道:“这几天我找城里乡绅富户募捐饷钱剿匪。”
“你说我剿匪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们安全,为了天祥县周围百姓有个安身之处,不用在家里天天提心吊胆担心二龙山劫匪打秋风,那些人一点不领情不说,只肯给他们制定的募捐饷钱的十分之一,你说这不是打法叫花子吗?”
高玉芝当然知道包龙星制定的募捐计划,少则三百,多则一千,大商户能拿得出,但小商户几乎要拿出半年的纯利润,白花花的银子拿出来谁不心疼,就算能拿得出也不能拿出来。何况其中有人和二龙上有联系,根本不担心二龙山,而是担心你这个黑心县令。
高玉芝并不觉得有什么错,错的是包龙星站着位置,不知道如何敛财。
高玉芝轻声道:“老爷可知,那些乡绅富户明明拿得出钱财,为何偏偏不拿出钱财?”
包龙星眸光一亮:“夫人教我。”
高玉芝眉开眼笑:“前日看中一只玉手镯,很……”
不等高玉芝说完,包龙星大包大揽:“买买买,只要能收起这一波饷钱,夫人要什么买什么,统统买进。”
高玉芝也不藏私,包龙星的钱就是自己的钱,分析道:“那些乡绅富户不交饷钱其中一部分原因是与二龙山牵扯不清,而是他们与你不是一伙,你想要强行收取饷钱也会被他们家丁打出来。”
包龙星苦笑:“夫人,别逗我了,快说说你的注意。”
高玉芝道:“如此可双管齐下,一是将二龙山安插在县衙的眼睛拔出,按律严惩杀鸡儆猴;而是下次募捐饷钱代写人手在身边,让他们知道大人还是大人,不是他们那些乡绅富户能反抗的。”
包龙星眼睛越来越亮,然后低头道:“我知道二龙山的眼睛在哪,但衙役四五十人,根本控制不住那双‘眼睛’,而且我又那里去找人帮忙?”
高玉芝恨铁不成高道:“前些天召集一千多县兵,一千多县兵全是农家子弟,里面绝没有二龙山眼睛,就算有也不敢胡乱出手。用他们抠出二龙山眼睛,并且借口让诸位乡绅阅兵,趁机榨取钱财,一举两得这有何难?”
包龙星一拍大腿:“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夫人高见。”
高玉芝冷笑:“招募来县兵你看都没看一眼,就急匆匆去找乡绅募捐,一点头脑没有,也不知道你当初如何考中的!”
包龙星嘿嘿笑道:“这不是有夫人操持内外,将一切处理得紧紧有条,什么也不用我担心。只是这如何着急县兵拔出眼睛……”
面对愚笨不堪的丈夫,高玉芝感到无奈,当初也正是因为包龙星愚笨只知道贪财,自己才选择包龙星,因为笨一些的人,总容易掌控,可以说天祥县县令的权利,有一小半而在自己手上。
高玉芝轻声笑道:“你明日让人带些好酒好菜去犒劳县兵,然后将四位都头请到府上,我自会与他们分说。”
包龙星纠结道:“请四位都头吃饭完全没问题,可犒劳一千多县兵,这……得花多少钱?”他不舍将钱财用来招待那些泥腿子。
高玉芝呵斥道:“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你试试?想要让他们言听计从,就得用小恩小惠笼络他们,你到时候和那些泥腿子亲近一点,不要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势,保准感动的那些泥腿子声泪俱下。”
包龙星答应下来,只要有夫人出马,这件事文档了,按照他的募捐数额,这一番饷钱收取下来,有一万二千多两银子,再加上拔出“眼睛”,将眼睛贪墨的财产充自己,怎么也能再赚三千两。
一共超过一万五千两雪花银。
二龙山土匪,值!
到时候花三百两犒劳县兵,不行,三百两太多,一百两就够了。
想到要花一百两银子给那些泥腿子,包龙星总觉得有些别扭,哪哪儿不舒服。
“要是有人给我出这一百两就好了。”
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要是说出来肯定要被夫人鄙夷,正幻想着白花花的雪花银,一只玉手拉着脖子让自己身子一斜,身上官服一下被扒了下来,整个人被按到在床上。
堂堂县令竟然被骑在身下。
说实话,高玉芝家年过三十,这些年保养得很好,如二十出头一般,皮肤白皙酥胸半露,腰似水蛇,笔直有力,妖媚娇娆,在外人面前雍容高贵,晚上却放肆无比。
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选了自己。
包龙星很喜欢高玉芝,但两人成婚二十余年,仙女儿也看腻味了,就算外面的骚狐狸不及高玉芝好看,但人家年轻啊。
而且再漂亮的女子,哪能有银子好看。
银子能换来无数漂亮且年轻的女子。
包龙星最爱年轻瘦马,对高玉芝兴趣不大,还没进去就没了。
“衙门还有要事处理,我得先走。”包龙星不能让高玉芝发现下午偷吃过了,急忙穿好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