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归用一己之力,把黎耀和方妮怡给忽悠到了门外。
但是方妮怡不放心他们俩个独处,就守在门外。
沈如归皱起眉头,“这算什么事儿呀,我看到你们楼下有家奶茶店,要不我们去那里等。”
“不去,要去你去。黎耀哥哥,你也别去。”要是真有什么事,黎耀在也放心些。
黎耀点点头,“好。”
沈如归只好少数服从多数,跑到一边去抽烟。
方妮白了他一眼,抽烟的男人最讨厌了。
黎耀小声问:“怎么突然就出院?”
“钟意不想在医院住了。”
黎耀想可能跟自己和季尧川在病房里打架有关系,也可能是自己走了后季尧川和钟意发生了别的事。
房间里。
比起刚开始的强硬,他现在站在玄关处,看着沙发上的钟意,不远不近的,就是不敢上前。
钟意倒伏在沙发上,头发湿漉漉的披散着,身上裹着一条被子,脸色苍白如纸,下巴尖的能戳死人,更显得一双眼睛大,却像没有光的纸灯笼。
季尧川的心更疼了,他都做了什么呀。
钟意微微抬眸,“你来干嘛?还想继续羞辱我吗?”
季尧川摇摇头,“你不是自杀,为什么不告诉我?”
原来,都已经知道了。
钟意低着头,一脸的淡漠,“就是自杀,无论是什么原因,结果都是我自己割腕。”
季尧川觉得心都要被她踩碎了,刚要上前就给钟意制止了。
“别过来。”
“钟意,对不起。”
“现在说这些没有用,季尧川,我累了。”
季尧川没听她的,走过来蹲在她面前。
伸手,把她的被子剥开,他看到了她缠着纱布的左手。
轻轻拉住,他垂眸看着,声音沙哑,“疼吗?”
钟意呵了一声,“说笑话吗?你来这么一下,先试试疼不疼。”
“对不起。”他一直在呢喃。
钟意那么娇气,平日里蹭破点油皮都喊疼,这次竟然能自己给自己来了这么深的一道口子。
柏瑞出,必须死!
钟意心里厌厌的,脸上的表情却寡淡,只是把手给抽回来。
季尧川的手一空,修长的手指蜷起。
钟意说:“你回去吧,我暂时住在方妮怡这里,我不想看到你。”
见季尧川不说什么,她继续道:“我们离婚。”
季尧川的眸子一缩,抬头看着她。
钟意还是很平静,“耽误了你这么久真不好意思,我放你自由,你以后可以跟席一欢双宿双飞了。”
说完后,她轻轻的推开了被子,站起来。
“外面挺凉的,你走吧,让方妮怡回来睡觉。”
男人俊逸的脸上泛起痛苦,他抱住了她。
钟意一瑟缩,明显的在害怕。
季尧川赶紧松了些,“你别怕,我……不会再伤害你。”
钟意嗤之以鼻,“你说晚了,我已经给你伤害了。”
他看到了她颈上的牙印,恨不能穿越回去给施暴的自己两拳。
“行了,我要睡觉了,我现在身体不好,很累,求季三少给我一条生路。”
钟意说完,转身想要回卧室。
“钟意。”季尧川从后面抱住了她。
钟意身体一僵,“放开我。”
“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钟意低嗤了一声,“原谅?原谅干嘛,难道离婚不好吗?”
“不离婚。”
钟意特别不理解,“为什么?难道你就喜欢家里红旗不倒,外面红旗飘飘的刺激?可是席小姐不喜欢吧,毕竟小三的名头不好听,而且她年纪也不小了,别耽误了她给你生儿育女。”
钟意说的特别冷静,就好像她是个陌生人,在说着跟她毫不相关的人的事。
季尧川终于知道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他满嘴的苦涩,却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过了许久,就在钟意要掰开他的手时,他才慢吞吞的说:“我,不离婚,你提条件,任何条件我都能答应。”
钟意都要笑了,“那你跟席一欢分开吧,分手,可以吗?”
“好,我答应你。”
钟意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这么痛快?唬我呢。一点诚意都没有。”
“其实”他松开手,扳住她的肩膀把人转过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我跟席一欢早分手了。”
钟意挑眉,是在是很意外,“分手?”
“嗯,就是这次在明城,我给她放烟花,是为了我们的结束。”
钟意是个心思剔透的女孩儿,她立刻联系前因后果,明白了。
怪不得季太太会铤而走险把她弄走,是因为席一欢遭遇到了危机。
钟意仰头,深深的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
是她想的那样吗?季尧川,他,爱上自己了?
身侧的手微微收紧,钟意的心里说不上是疼多一些还是涩多一些。
她起初真的没有要霸占他的意思,是席一欢,一次次的加害她,害她反抗。
现在好了,她终于打败了席一欢,完全得到了季尧川。
用沉重的代价!
就在刚才,钟意是想离婚的。
那种无望的没有尽头的黑暗,她已经受够了。
可是他的话给她开辟了一条新路,如果不离婚,是不是可以用他来报复季太太他们?
季太太不是想她死吗?不是想让席一欢上位吗?
好,她就让他们试试什么是鸡飞蛋打,人财两空。
不过,这个过程应该很复杂,以她的脑子对付那些人还需要好好想想,现在先对付季尧川。
季尧川等了很久,都没得到她的回答。
他抬起她的下巴,“你不相信我吗?”
钟意冷笑,“你觉得我能信吗?”
“我……会表现给你看,你能给我个机会吗?”
“不能,我害怕你。”
说着,她下意识的抬起手臂,上面青青紫紫,全是掐痕。
季尧川眸子一缩,下一瞬就跟被烫到了一样,扭过头去不敢看她。
“钟意,求你给我个机会,我把信达给你拿回来。”
钟意眸子一挑,“你说真的?”
季尧川郑重点头,“我不骗你。”
钟意忽然笑了,“这几个字,就觉得像是谎言。”
季尧川觉得脸火辣辣的,当初他答应帮她,转头却把公司给了席一欢的舅舅。
好像,他在钟意这里,真的毫无信誉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