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归去门口跟服务生说了几句话,过了会儿就有个漂亮女孩儿拿着医药箱走进来。
女孩儿穿着铅笔裙,要跪下给季尧川上药。
季尧川厉声呵斥,“滚。”
沈如归笑的不怀好意,“你这还守男德呢。”
季尧川拿了药,自己去洗手间擦。
沈如归摆手让女孩儿下去,自己走到洗手间门口。
“到底怎么了?”
季尧川不吱声,对着镜子比划了两下,就愤愤的把棉棒扔到了垃圾桶里
沈如归噗的笑了,“这么气?”
季尧川走到门边,用肩膀撞开沈如归,跑到沙发那儿半躺着,点了一根烟。
沈如归走过去,也从烟盒里抽出一根。
俩个人吞云吐雾,过了很久,季尧川才说:“钟意自杀。”
“什么?”
沈如归太惊讶了,烟灰掉在裤子上,烫了他一下。
“这不可能吧,钟意是不会自杀的。”
“现在人还在医院里,割腕。”
沈如归猛地想起那晚在医院里看到方妮怡和方保逸,想来是去看望钟意。
只是钟意自杀……
“该不是你跟席一欢去明城旅游又放烟花的刺激到钟意了吧?她不是前些日子刚没了孩子,有没有得抑郁症什么的?”
季尧川騰的坐起来,“你的意思是她因为吃醋自杀?”
沈如归哼了一声,“我可不知道,这些女人呀,心深似海。”
季尧川越想越觉得是,钟意那么黏他,一定是嫉妒了。
可就算再嫉妒也不该自杀,更不该和黎耀抱在一起。
沈如归拿起一个坚果扔他,“钟意自杀你还跑来喝酒?”
“我……”
季尧川说不出来他干的事儿,其实不管什么原因,他那么做都不对。
站起身,他就要往外面走。
“喂,你把我叫来自己要走,干嘛去?”
“让那女人来陪你,我有事。”
沈如归骂了句有病,喊了服务生进来收拾。
进来的是那个漂亮女孩子,她软软的依偎到沈如归的怀里。
沈如归觉得既然来了,放松一下也没什么,就搂着女孩喝酒。
女孩问他:“刚才那位,是季三少吧?”
沈如归笑的有些冷,“怎么,你这吃着碗里的,还看锅里?”
女孩吓坏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前几天我看到季三少的太太了,长得特别美,觉得俩个人很般配。”
“你看到钟意了?哪一天?”
女孩想了一下,说出了日期,“她开一辆鲜红的玛莎拉蒂,去了魏晋风流包厢。”
沈如归陷入了沉思,那么巧,刚好是他跟方妮怡在一起的那晚。
方妮怡是晚一天出现在医院里,也就是钟意就在那一晚或者第二天割腕。
他可不是为情所困的季尧川,一下就看出这里面有必然的联系。
“那晚,魏晋风流的客人是谁?”
女孩摇摇头,“我不知道。”
沈如归立刻去查,结果是一个外地没名气的客人。
他更奇怪了,四方城基本上就是京圈权贵的后花园,如果外地人来玩儿,大多是京圈这边的人带他们长见识,能自己定下包厢的人很少。
这件事一定不简单,说不定跟钟意的割腕有很大联系。
他给季尧川打电话,没打通。
季尧川有点后悔自己在医院里强迫了钟意,他让人开车把他送到山上去。
本来说好跟她一起回迁父母的棺椁,他出去好几天,都耽误了。
现在,墓穴基本休整完毕,有些都回迁了。
他找了工匠,这才下山。
司机问他去哪里的时候,他几次想要说医院,可最后还是说了清涧壹号。
回去后,张嫂迎了出来,一看他的脸吓了一跳。
“三少,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给我弄点吃的。”
张嫂赶紧去煮了一碗面,端给他的时候小心翼翼的问:“太太什么时候回来?”
季尧川拿筷子的手一顿,他问她:“走的那天,她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就是说要去找方小姐,我还说大晚上的出去危险,她说她在京都过了二十多年都没事。我给您打电话,您……”
他没回,他没想到席一欢跟他去明城出差,也没想到她竟然往海里走。
俩个人纠缠了好几天终于分手,海上游玩和烟花都是因为分手。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张嫂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说了,“三少,太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季尧川抬眸,冷冷的看着她。
张嫂瑟缩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她人虽然娇气点,但是特别好,而且特别爱小二,不可能没事在外面好几天不会来。”
季尧川看了看脚下的猫,这小东西被他扔过好多次,可一点都不怕他,依然腻着他。
当然,那是因为钟意不在。
季尧川一边吃面一边想着张嫂的话,还有沈如归的,再想想钟意平日里的行为,越来越后悔。
吃完后,他准备去医院。
可季云鹤却打电话,让他去季家。
季尧川不想去,脸上有伤。
但是季云鹤态度挺坚决的,把事情说的很严重。
季尧川戴上口罩,让司机送去了季家。
这会儿才到晚饭时间,季家挺热闹,所有人都回来吃饭。
一见他戴着口罩,季风问:“你这怎么了?”
“感冒。”
季风哼笑,“真的假的?”
季尧川没理会他,跟着季云鹤去了书房。
季太太也在,一看到他就捶在他肩膀上。
“阿川,你对一欢做了什么?”
季尧川很冷静,“我们分手了。”
“分手?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些话来?一欢她为了你付出了多少你不知道吗?”
季尧川淡淡道:“我会在别的方面弥补她。”
“补不了,她想要的只有你。”说着,季太太就哭了。
季尧川这次很坚决,“妈,我都跟一欢说好了。”
季太太边哭边说:“她什么时候不依着你?你就是让她去死她都不会说个不字。尧川,你这真要逼死她吗?”
季云鹤皱了皱眉,“没那么严重吧,你也别逼阿川。”
季尧川心里也不好受,不过这次他很坚决。
他一贯就是这样的人,下定决心都不容易改变。
见他态度坚决,季家夫妻也不好再多言,季云鹤说去吃饭。
季尧川拒绝了,说自己有事。
出去的时候,季风拦住了他,“三哥,我跟你说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