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5章 犯病

她打开门的同时开了灯,然后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

那个男人正用头撞墙,一下下的,很用力。

他的额头,已经出了血,粘在雪白的墙壁上。

钟意情急之下,伸手拿了个枕头,挡在了墙上。

男人再次撞到了枕头上,他有片刻的清明。

看着钟意的眼睛血红,他伸手就把枕头夺过来扔到了地上。

钟意低头看着枕头上的血迹,一把拽住了他。

“季尧川,你冷静点。”

他把头抵在墙上,很用力的那种,“别管我,出去。”

钟意一下就意识到了他对自己的抵触,前几次可不是这样的。

就在她愣神儿的空档,男人忽然拿起来桌上的水果刀,用力扎在了手掌上。

钟意过去夺了一下,刀子没扎透,却划了一道大口子,血汨汨冒出来。

她忙扯了一条毛巾去给他包住手,“季尧川,你疯了吗?”

“别管我,你出去。”他又赶她。

“你以为我想要管你吗?你别跟我耍脾气,这样伤害不到我,只能伤害你自己。”

钟意就知道,她是因为下午面包的事怄气,她可不能惯着他。

男人猛地转过身来,伸手把她扯了过去。

钟意吓得呼吸一窒,“你干什么?”

他血红的眼睛像是要吃人,“要是再不走,我也不知道我能做出什么。”

钟意一下明白过来。

刚才他那个眼神她并不陌生,以前在京都医院那次,他就是这样,肆无忌惮的伤害她。

男人铁钳子一般的双手陷入到她肉里,疼的她皱起眉头。

男人的呼吸粗重,像一头要吃人的老虎,“走不走?”

当然走,她虽然想要钱和离婚,但前提是要有命。

推开男人冲出去,她贴在墙上大口的呼吸。

屋里,又传来了撞墙的声音。

她忽然想起了那把刀。

季尧川这样继续自残下去,会不会死?

一想到那个字,她就不寒而栗。

她虽然讨厌季尧川,可没想他死。

而且他死了,很多事就不一样了。

钟意没迟疑,又推开门进去。

她咬咬牙,走到他背后,伸手抱住了他。

感觉到后背上的柔软,季尧川的身体僵硬,声音粗哑,“你干什么?”

“季尧川,忍一忍,尽量平静下来,想想美好的事。”

美好的事?

季尧川脑海里一下就出现了在京都的家,她和猫窝在他怀里。

那些静好的岁月,就像挂在高高指头的花朵,他现在翘首张望着。

手,渐渐松开。

女人身上好闻的香气安抚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她柔软的身体,就是他想要去的天堂。

许久,他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用力往后倒去。

“季尧川……”

季尧川病了。

他本来就生病,但这晚之后,他就一直发高烧。

疗养院里配备着最顶级的医疗设施,还请来了享誉国际的医生,但好像都没什么用。

比起别人的担心,钟意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天天做自己的事。

她跟面包店那个叫皮特的男孩子混熟了,俩个人还一起去看了电影,还去过一次酒吧。

西方人都是热情开放的,男孩子对她的热情一天比一天浓烈,钟意却兴致缺缺。

这天,她和皮特去听了一场露天音乐会,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皮特把她送到疗养院门口,在柔和的灯光下,看着女孩子明媚的小脸儿,皮特想要亲她。

钟意当时正低着头没发现。

眼看男人的唇要碰到她额头了,忽然给一只大手抓住了后脖颈子,跟着就给大力摔出去。

皮特一声惨呼,整个人倒在地上起不来。

钟意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不由厉声道:“季尧川,你干什么?”

不知道是因为烧没退还是别的,男人眼睛发红,死死盯着她。

“钟意,我们还没离婚,我也还没死。”

她冷哼,“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别忘了我们的协议,我有我的自由!季尧川,你赶紧对我的朋友道歉。”

他精准的走到了皮特面前,把人给抓起来。

“季尧川,你再敢动手,我不会原谅你。”

季尧川没理她,只是对男人说:“小子,钟意是我的妻子,你再敢靠近她一步,我打断你的狗腿,滚!”

肯不过是个20出头的男孩子,他给季尧川吓到了,爬起来也没敢再看钟意一眼,一瘸一拐的跑了。

钟意气的浑身发抖,她抬手,就给了男人一巴掌。

季尧川没躲闪,等她打完后就握住了手臂,把人压在了墙上。

他低头,獲住了他肖想了很久的唇。

甜美、柔软,一如他梦里的滋味。

季尧川把挣扎的女孩子紧紧箍住,不让她拒绝。

他的吻,霸道狂野,因为高热的身体就像是火山,把钟意的每一寸都点燃起来。

就像置身火海,她浑身烫热呼吸困难,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出去。

感觉到季尧川的放肆,她怕的眼泪都落下来,“不要在这里,不要在这里,求求你。”

季尧川被她的眼泪烫醒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说了句对不起,他松开,转身先狼狈逃走了。

钟意浑身颤抖,过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海伦走过来,给她披了件外套。

“进去吧。”

钟意用力推开她,“不用你管,该保护我的时候你从不出来,叛徒。”

海伦摸了摸鼻子,她倒是想出来,她敢吗?季尧川还不杀了她?

钟意气呼呼的走进房间,却忽略了一个细节。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收拾东西,准备要回国。

可是,她却得到了一个消息,季尧川回国了,就昨晚走的。

她气的摔了手机,这个王八蛋,真的是什么都要抢她的。

季尧川走了,她反而不急着回去,不过是想要远离这个人,在哪里无所谓。

而且她也明白,回了京都俩个人又搅合在一起。

飞机上,季尧川接到了手下人的汇报。

得知钟意没继续去找那个做面包的小男孩,他才松了一口气。

同时又在心里嘲笑自己,季尧川呀季尧川,你什么时候连个做包面的小孩子都比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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