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萌给数着,摔了第16次,他再也爬不起来。
活动一下筋骨,他小心的发起第一招。
周闻驭一把掐住了他踢过来的腿,“用点力,你这点力气连蚂蚁都踢不死。”
小萌撤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周闻驭心里说这小子倒是机灵,不过年纪还是太小。
俩个人你来我往,周闻驭站着不动,小萌虽然也会挨打,但是没星河摔得那么惨。
而且他聪明,看着要摔倒第一先护住头脸。
身上青点没什么,脸可是要见人的,不能丢。
比星河多熬了两分钟,他也趴在了地上。
“起来!”周闻驭大吼。
小萌瘫在地上,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星河休息了一会儿倒是能起来了,可喘气还是跟牛一样粗。
“二二叔,我起来了。”
“颜子舒呢,站起来。”
小萌咬咬牙,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
“你们俩个,跟我出去站着。”
什么?这还没完?
小萌看了看外面,今天正在下小雨。
此时已经是初冬,气温大概有两三度,小雨细细密密,绝对不是罚站的好天气。
周闻驭想要干什么?体罚给个教训?
他不屑的哼了一声,连求饶都没有,直接走到外面去。
星河一看他出去了,不由去看周闻驭。
他真以为二叔是在开玩笑,这么冷的天,他们又只穿着单薄的衣服,出去会冻死的。
于是他试探着问:“二叔,我们到时间上学了。”
周闻驭说:“今天不解决了事情,就不去。”
“解决什么,你说我跟颜子舒吵架的事?我们和好了。”
周闻驭都要被他这金鱼脑袋气笑了,“那你去问问,他什么时候原谅你,你什么时候进来。”
“哦。”
星河走出去,他还自以为聪明的拿了一个毛巾披在身上。
等出去小风一吹小雨一浇,还散发着热气的身体立刻打了个冷战。
“太冷了。”
“站好。”
周闻驭站在廊檐下,看着他们。
俩个小孩一边一个,星河看到小萌站的笔挺,不甘心落后也站好了。
周闻驭说:“什么时候都原谅对方了,再进来。”
说完,他就进屋了。
屋外,俩个小孩对视了一眼,谁都不肯先认输。
小毛毛雨越下越大,很快就把他们的衣服给淋透了,小脸儿也冻得铁青。
丹枫致景上下,都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平叔更是抓心挠肺,缠着周闻驭求情。
“二爷,他们俩个是小孩子,犯了错打一顿就好了,也不用这样惩罚呀。小萌的身体不好,您这样会让他生病的。”
周闻驭面无表情,“这么点苦都吃不了,那就别挑事儿打架。”
“他吃了多少苦?做穿刺手术那是一般大人都熬不下来的,还有手术前多次化疗,他吃的苦已经够多了。星河也是,妈妈和妹妹都没了,爸爸又不要他了,您是二叔就多疼疼他,不该用这种方法来惩罚他呀。二爷,求您了,让他们进来吧。”
周闻驭真是狼心似铁,“不行。”
平叔也急了,口不择言,“要是颜好在家,一定不同意你这套教育孩子的方法,你这是体罚。”
周闻驭瞪起眼睛,“你说什么?”
平叔豁出去了,“你小时候也不是没顽皮过,家里的大人也没这么罚过你呀?”
周闻驭的脸一下就黑了。
“自然没有,他们捧着我,哪怕我要上天他们也给我搬梯子丝毫不考虑这个小孩会不会踩空跌死。”
平叔自知失言,不敢再说下去。
周闻驭却继续道:“真是因为我知道溺爱的坏处,所以我不会姑息他们。”
平叔叹了口气,想要打电话找颜好求助。
哪知周闻驭早就看透了他,“平叔,如果你给颜好打电话,就可以提前退休了。”
平叔:……
连平叔都没了面子,再也没有人敢给俩个小孩儿求情。
站了大概有十分钟,星河就受不了了。
他从小都是被娇养大的,比起能吃苦,他差小萌太多。
“哎,哎。”他喊小萌。
小萌目不斜视,也不理会他。
星河也是个有脾气的,转头也不再理他。
可没过两分钟,他又憋不住了。
“颜子舒。”
“看看我,我跟你说话。”
他一连喊了好几句。
小萌终于转过头来,看着他。
“颜子舒,别那么凶嘛。那个,我原谅你了,你也别生气了,我们跟二叔认错,进去好不好,我他妈的都要冻死了。”
“别说脏话。”小萌终于开口。
星河没想到他还会注意这些小事,就嘿嘿笑起来,“没说脏话,你不生气了?”
小萌哼了一声,又扭过头去不看他。
“喂,你真是个小气鬼,你扯我领带我都原谅你了。”
小萌冷冷道:“那是我的。”
星河大叫,“什么你的,我的,昨晚我扔到洗衣房的。”
小萌跳过去,一把扯过他破破烂烂的领带……
“还来?颜子舒,我不想再跟你继续淋雨。”
星河以为他又要动手。
小萌把领带给他看,只见反面用黑色丝线绣着萌这个字。
星河的脑回路真的是清奇,他第一反应不是自己弄错了,而是大喊:“司女士偏心,竟然给你绣名字。”
小萌把领带给扯下来,小心翼翼的装好,“不是她,是咘咘。”
“小哑巴呀。”
觉察到小萌要杀人的目光,星河忙捂住嘴,“她这么厉害,颜子舒,她对你这么好,你对她……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呀?”
小萌恨恨的看着他,“周星河,你迟早死在你这张嘴上。”
“我嘴挺好,你们谈就谈,也不是什么坏事儿。你脾气那么臭,能有个女孩子喜欢你就好好珍惜……”
看到小萌恶狠狠的眼神,他赶紧闭嘴,“小萌,咱讲和吧,我没看清楚领带是你的,是我不对,你好好跟我说就是了,我还能不还你吗?”
小萌都不想跟他说话了,他开始没说吗?虽然态度不好,可还不是他一口认定了就是他的。
这一会儿过去,俩个人大概在外面站了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