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耀的人走过来挡住,又跟沈如归的人形成对峙。
沈如归从鼻子里发出冷哼,他没看那些人,只是盯着方妮怡。
方妮怡觉得现在不适合闹起来,就对黎耀的人说:“保镖大哥,是我朋友。”
黎耀的人很听她的话,立刻退后让出一条道来。
沈如归也示意他的人留在原地,自己走过来。
俩个人四目相对,方妮怡立刻转到了一边去。
这是从那晚他把她赶到雪里去的第二次见面。
第一次是在季尧川的生日宴会,他帮方妮怡解围,帮着带走了那些宾客,带去了四方城。
本来他想要借那晚跟她和好的,却没想到方妮怡自己没进去,趁机溜走了。
那一晚,他给一个世家的女孩子缠的厉害,因为俩家是朋友,又不好粗暴的拒绝,一直把人送到家里,已经凌晨一点。
他去了方妮怡楼下,抽了一会儿烟,最后还是大男子主义占据了上风,开车走了。
本来还想再晾她几天,却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
他也是忙了一夜,现在看到她跟薛行策在一起更心烦气躁。
看到她躲避的眼神,沈如归正想发火,忽然手被握住。
他微微惊讶的睁大眼睛,感受着方妮怡的柔软手心。
方妮怡声音少有的温柔,“沈如归,我害怕。”
说着,她扑到了他怀里,抱着他哭起来。
沈如归浑身僵硬,完全没有想到。
方妮怡是有做戏的成分,她记得钟意那天跟她说的,沈如归对她有兴趣,只可能是因为她的有个性,与众不同。
现在她也学那些攀附他的女人,大概他很快就厌倦了。
虽然说是演戏,可毕竟也有真情实感,她哭得很厉害。
沈如归迟疑了片刻,风流倜傥的沈公子又回来了。
他把手放在她后背上轻轻拍着,心说这估计憋的难受,自己不过是给递了个梯子,就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了。
唉,谁让自己是男人呢,跟个女人计较什么,这次就让着她吧。
其实,沈如归倒不是这种人。
女人只有哄着他,他哄女人,感觉挺新鲜的。
现在被女人这样全身心的依靠,他膨胀的不行,觉得自己身高2米8.
“好了,别哭了,我来了,你和钟意都不会有事,相信我。”
方妮怡假哭真听,听到他会保护钟意,顿时放了心。
黎耀保护她们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而沈如归是季尧川的好朋友,自己又公开了是他的情人,那么现在他护着钟意,都合乎情理,就不怕季节再施压。
真没想到,她一哭,竟然有这么大的用处。
方妮怡现在也没心情去想别的,沈如归能帮钟意,那她也愿意哄着他。
沈如归巡视了一圈儿,黎耀做的事他挑不出问题,反而想夸。
不过他是薛行策那小子的保命稻草,他可夸不出来。
对那边的几个保镖说:“你们几个也留下来,保护季三太太和……”
他看了方妮怡一眼,然后意味深长的说:“和你们大嫂。”
方妮怡瞪了他一眼,但凡有个鸡毛掸子插着,他此刻就能跟个孔雀一样开屏吧。
有病!!
她回房间去看了一眼,钟意还在昏睡。
沈如归站在她身后,沉声说:“听说受罪了。”
他的热气呵在她耳边,方妮怡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有些烦,刚想要发脾气,又想到了要温柔,百依百顺。
于是她没说话,随便嗯了一声。
沈如归却觉得她娇憨可爱,心里更是喜欢到不行。
他们已经闹了十几天的别扭,这期间,沈如归可是一个女人都没碰。
这时,虽然知道不是场合气氛都不对,可他还是心猿意马。
不过,沈如归也不是只凭着下半身思考的王八蛋,收敛心神,他对方妮怡说:“你饿不饿,我让人去买吃的,想吃什么?”
方妮怡本来不想吃的,可想想现在照顾钟意需要力气,且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要做好长期奋斗的决心。
于是,她点点头,“我想吃……酒酿圆子。”
“好。”
“你让人给钟意买点清粥,等她醒来要喝。”
他轻笑,“你放心,我忘不了季尧川的老婆。”
虽然不知道他为社么非要强调钟意的这个身份,但方妮怡的眉头还是皱了皱,有些事本想问问他,一想还是算了。
他去门口喊人去买,自己则坐在了外面的小客厅里。
方妮怡本想守着钟意,可想了想,还是拿了一瓶水走过去。
“喝水。”
沈如归受宠若惊,心说这果然冷着是有作用的,方妮怡这下彻底服软了。
他伸手,把人往怀里拉。
方妮怡低低的惊呼,扑在他怀里。
男人低笑,“干嘛,迫不及待了?”
方妮怡差点骂他脑残,最后还是忍住了,没吭声。
她以为这样男人会觉得她无趣,谁知道沈如归笑着在她耳畔亲了一下,“我知道你现在没心情开玩笑,我不闹你了。”
竟然这么体贴?出乎她的意料。
方妮怡被他抱在大腿上,很不自然。
挣扎了两下,她对他说:“你让我下来。”
“我说了,我不闹你,让我抱抱。”
末了,又在她耳边温柔道:“放心,只抱着,不干别的。”
方妮怡也是没办法,只好说:“你身上硬邦邦的,我不舒服。”
他低笑,声音能酥了人的耳朵,“坐多了,就适应了。这么多天没见,你不想我吗?”
方妮怡努力忍着,“我觉得,我们现在说这些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他们季家死人我们还都能跟着带孝?”
“季家关我什么事,是钟意!”
“钟意怎么了?”
“钟意……好吧,她没事。”
男人笑的风流倜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作为她的朋友,你应该表现出积极向上的感觉来,否则你丧丧的,她是不是更难受?”
第一次,方妮怡竟然觉得这个活王八的话是对的。
她咧了咧嘴,“我笑不出来,季节刚才来闹事了,看她的意思,是要把钟意诬赖成凶手。”
她的话,带着几分试探,看他会不会为了帮钟意出手跟季节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