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终于找到了叶问澜。
了解过后她才知道为什么,原来叶问澜因为医术高超被恐怖分子的头目扣留下来,专门为他服务。
即便找到了,也带不走。
白杨在知道的那一刻,就像一盆冷水兜头淋下,眼前黑乎乎的一片。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冷静下来。
不能着急,万事总有办法。
白杨花了不少钱,终于买通了恐怖分子身边的红人,假装成病人,见了叶问澜一面。
叶问澜虽然是头目的专用医生,可也给人送人情,经常有这样那样的裙带关系找他看病,而他自己是没有拒绝权力的,有时候看不好,可能有生命危险。
所以,对于白杨的到来,他麻木而顺从。
可当白杨拆掉包裹严实的头巾时,叶问澜完全愣住了,跟泥塑的一样足足呆了一分钟。
白杨却没有时间跟他叙旧,她抓着他的胳膊,用力捏了捏,“你还好吧?”
他黑了也瘦了,胡子拉碴的,哪里还是当年那个丰神俊朗的叶医生?
叶问澜反应过来,他低声斥责她,“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一路得遇到多少危险,给我回去。”
白杨不是个不经事儿的,此时也是眼泪涟涟,她忙擦了擦,“你不用担心我,这一路都有人保护,谁也没难为我。”
“那也不行,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你一个女人,就算维和过,也不行。”
白杨不想跟他掰扯这些,“你跟我说说,你现在什么情况,我要怎么才能把你弄出来?”
叶问澜看着女人巴掌大的小脸儿,恍如隔世。
开始的焦灼变成了浓浓的情义和愧疚,他捧着她的脸,也泪如雨下。
“你真傻,你不是要嫁人重新生活的吗?为什么,为什么?”
白杨手捧住他的脸,“我以为我能放弃这段感情,可你越是不好,我越放不下。叶问澜,这一次我不会放手了,除非你过得比我好。”
叶问澜几乎泣不成声,他对白杨说:“你放心,这次我不会再辜负你。这几年在外面,也不是没收获,我的病好了。”
白杨没有太惊讶,“我就知道,你终会战胜自己。”
俩个人又说了一些紧要的事情,叶问澜也不愧是枪林弹雨里闯过来的,把恐怖分子的战区布防兵力武器装备以及跟外界的关系都摸明白了。
进去好搜身,没法记录,白杨全靠脑子。
俩个人依依不舍的告别,白杨全副武装情谊全在那双眼睛里。
她离开后,就去求助大使馆。
几经周折,花了无数的钱,才看到了曙光。
周闻驭和季尧川在这期间给她无数支持,经济上的人脉上的,要不凭着她自己的力量怎么行。
那天,叶问澜穿过一重重障碍,一路踏着硝烟终于到了使馆。
白杨,正在门口等着他。
俩个人,在鲜红的国旗前面,紧紧的抱在一起。
后来,这张图片登上了国内的网站。
俩个人回来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主要是叶问澜病了,这几年他其实病骨支离,全靠意志力撑着。
俩个人回国那天,大家都去机场接他们,周闻驭一家三口,东野雪见带着大肚子的田橙,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唯独没有--路南。
一行人正准备上车,忽然看到了不远处孤独站立的司慕深。
白杨不由的紧张,紧紧握住了叶问澜的手。
司慕深走过来,落寞的脸却满是笑容,让人看了十分不舒服。
叶问澜知道这个人跟白杨差点结婚,要上前来。
白杨却拉了他,摇摇头,然后自己走过来。
司慕深看着矮矮瘦瘦的女孩儿,是发自真心的钦佩,“你真的很强,很勇敢。”
白杨说:“走走?”
司慕深知道她跟自己有话说,就率先往外面走去。
白杨安慰了叶问澜,跟着他走出去。
“谢谢你。”
司慕深哼了一声,“你这让我怎么回答,我本来还怪你坏我的事呢。”
白杨淡淡一笑,“你不会的。”
“为什么?”
“你该明白,纵然你找到了路南,结果呢?会重归于好?如果真的能那么简单,当初他也不会死遁了。你们之间,不是我跟叶问澜这样的关系,在搁在你们中间的误会不消除的情况下,你们见与不见没区别。”
司慕深哈哈大笑,“又说到我心里了,心理学家就这点不好,容易把人看透。你和叶问澜一个看心理一个看身体,看来还真是天生的一对。”
“你跟路南又何尝不是,都是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
司慕深鼓掌欢迎,“好烦,又给你看穿了。白杨,要不你别跟叶问澜了,我们继续没完成的婚礼。”
白杨轻笑,“好啊,娶了我还送你一个医生,以后你有个头疼脑热的,就让叶问澜给你开刀。”
司慕深觉得浑身冷飕飕的,“你怎么这样,开个玩笑而已。”
“想好了怎么处理,再去找人吧,我祝你成功。”
“谢谢。”他的手,跟她的碰在了一起。
颜好远远看着他们,忽然侧头去看周闻驭。
周闻驭捏了捏她的下巴,“看什么?”
“我们要不要打赌?”
“赌什么?”
“赌司慕深会不会和路南在一起呀。”
“那我说不会。”
“那你就是逼着我选会了,好吧,我选会。”
颜好一脸的理直气壮。
周闻驭都笑了,“为什么?”
“因为他们俩个都坏呀,在一起就好,不要祸害别人了。”
周闻驭宠溺的看着她,“既然好好这么说,那我就帮帮他们。”
“别,顺其自然,我还怕他们俩个都记恨上你呢。”
田橙看了眼自己的老公,“小雪,他们在说什么呀,那么高兴。”
东野雪见看着湛蓝的天空,那边有一群鸽子飞过。
他伸手揉了揉妻子的小腹,“累不累,我们先上车去,等会儿去二哥家吃饭,你好好休息一下。”
田橙不依不饶,“你还没告诉我他们笑什么呢?”
“他们笑什么我不知道,就好像他们不知道我笑什么一样。”
田橙撇撇嘴,“怎么不知道,你现在笑的跟个二傻子一样,一准儿又在盼着你儿子了。”
他点点头,“你真厉害,跟白杨学了心理学?”
“我跟你学的傻子学。”
她的手指点到他脸上,俩个人都笑起来。
而他们都看着的司慕深则走进机场,买了出国的机票。
机场里,有的人来有的人走,匆匆忙忙,上演着人世间的悲欢喜乐。
他们的故事好像完了,却迎来了新的开始。
又酸又甜,有悲伤有喜乐。
可是这些人呀,他们一定会大步走下去,越来越好,越好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