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校长故意不去看郑艳,而是对几个学生说:“你们现在能呆在这个图书馆里,要感谢颜好学姐。当年有个精神出问题的学生带着汽油来纵火,多亏她发现报警,才保住了这里珍贵的书籍。”
这件事别说这些人不知道,连郑艳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当年有人纵火被抓,却不知道救火的人是颜好。
“还有呀,当初我们市的地铁要从校园里穿过,这会对物理实验室的精密仪器造成很大的影响,顾老为了这事儿数次上书市政,都没得到解决。后来,还是颜好通过各方渠道把我们的问题送到了国家主管部门,最后才改了线。”
听到提这个,颜好忙辩解,“这不是我的功劳,是周琅的关系,到最后也是顾教授的执着和诚意打动了上面,我哪里敢居功?”
顾教授瓮声瓮气的说:“你陪着我在京城跟他们磨了整整一个周,不是你的功劳是谁的?我告诉你们这帮兔崽子,别听外面的人瞎说。颜好是自己退学,明大随时欢迎她回来上学,她不是被开除,不是!”
校长也说:“虽然我做校长的时候颜好同学已经离开了学校,可在档案室里,你对学校做的贡献上面都写着。颜好同学,明大欢迎你回家。”
颜好破防了,她红着眼眶说:“谢谢,谢谢顾教授和校长。”
郑艳还想再说什么,却给颜好冷冷打断,“郑艳是吧,陈校长已经亲自说我是休学,你还有疑问吗?”
“我……”她想要说那些不是真的,可校长和顾教授亲自盖章的,她一个老师能反驳吗?
而她身后的几个学生,都对颜好充满了崇敬,“您就是那个让地铁都改线的勇士?”
明大一直有个传说,地铁四号线这个怪物要用一把利剑穿过明大校园,是有一个勇士手拿盾牌跟它搏斗,最后把它赶出去,镇压在了“五指山”。
这些年,传说一直都在,学长告诉学弟,学姐告诉学妹,一届届口口相传。
可这几个孩子没想到,自己会有见到“勇士”的一天。
他们都围上来,目光崇拜,七嘴八舌的问道:“学姐,当初听说你遇到了很多困难,甚至还有被抓去坐牢的危险,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对呀,学姐,你不怕吗?”
这个事儿,颜好不想提。
当初就凭着一腔热血孤勇向前,根本没考虑过后果,幸亏周琅拜托了他二叔—
颜好恍然,竟然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得到周闻驭的帮助了,看来他和她还真是有缘。
她忙解释,“那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很多人都在出力。就像顾教授,熬得头发都要掉光了,他才是最大的功臣。”
郑艳还想说话,给陈校长一把拉回来,他低声斥责,“别给我惹事。”
郑艳委屈死了,“我没有,我只是……”
“只是讨厌我罢了”她的话给颜好听到,她问她,“郑艳,我跟你不熟,你为什么上学时候就黑我,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耿耿于怀,我得罪过你吗?”
陈校长诧异的看着她,“上学时候就黑过?郑艳,你怎么这样?”
“我没有!”郑艳解释的很拼命,脸红脖子粗的,“我说的都是事实。”
“什么事实?因为家里有钱就一定会奢靡无度私生活混乱?拿着五百万去买个校花的虚名?恕我直言,我觉得明大的校花我不用买,而且你也太小看同学们的智商了。”
说完,颜好也不想再看她的脸,就转头对顾教授说:“教授,好久不见了,找个地方好好跟您叙旧。”
顾教授这才醒悟过来,“对,跟我来,我请你喝茶。”
看着俩个人离开,郑艳去看陈校长,呐呐的想要说什么。
陈校长冷哼一声,对她说:“郑艳,你这个周还有以后都别来我家了,我们的事我儿子反对。还有,关于你有没有资格当大学老师我会教给教育处重新考评,我们明大不需要一个嫉妒恶毒的老师!”
郑艳腿肚子都软了,上前拉住他的手,“老陈,你听我解释。”
陈校长甩给她,“别叫我,蠢女人,你可害死我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有人问白珣,“导演,我们还要拍吗?”
“拍,为什么不拍?”
“可颜好?”
“先拍别的,抓紧时间,我打个电话。”
说完,他给付娇打电话,把情况说了一遍。
付娇也无奈,“我管不了她。”
“不用你管,你把周闻驭的电话号码给我就行。”
“周闻驭?白珣,你胆子不小!”
“别废话,我死了也是为艺术献身。”
付娇哪里敢给他周闻驭的电话,把高战的给了他。
……
顾教授的办公室里,颜好看着熟悉的一切,不由得惘然。
“教授,您这里什么都没变。”
“看着没变,其实都变了,老了。”
“没,您还是这么的……”她的目光落在一张合照上,话语就迟疑下来。
这张照片,很多年前就摆在这里了,可她从来都没认真去看过。
即便看了,也可能没上心,以至于第一次从樱木那里看到合照,她没认出季云书。
说实话,季云书并不是长得有多突出,可他有一双温柔的眼睛,让人心生好感。
可这个对颜好是不成立的,她讨厌他。
“教授,您现在还和季云书来往吗?”
顾教授摇摇头,“没有,很多年没联系了,不过两年前他来了一趟明城,来看过我。”
“两年前?”颜好诧异的瞪大眼睛,她从周闻驭那里得到的消息是这个人很多年都没回国了。
“是的,就是两年前,我还记得那天下大雨,大概是9月份。”
颜好的眉头越发皱的紧了,“他来明城干什么,他没跟您说吗?”
她紧张的看着顾教授,其实这个跟她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可她执着的等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