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给绑着,也没心思应付这些人,她把头埋在季尧川怀里,倒是有了几分娇妻的模样。
俩个人一路在别人的注视下去了停车场,他把她塞到车里。
钟意这才出声,“我开车来的。”
他也不说话,一张脸黑的可怕。
钟意知道,今天这事儿不能善了。
可凭什么,明明是她去找他算账,现在倒显得她不对一样。
钟意想要把绳子弄开,”你给我解开,我不舒服。“
男人根本不理会她,冷着脸一声不吭。
钟意气的要吐血,经过红绿灯的时候,她看到旁边又交警,忽然大喊了一声救命。
交警看过来,钟意举起被绑着的手。
交警大骇,他看了眼驾驶座上的季尧川,觉得人高马大不好对付,立刻用对讲机喊来队友。
然后,他示意季尧川把车子靠边儿,然后检查他的行车证驾驶证。
季尧川倒是很配合,要什么给什么,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
那交警看的心不在焉,一直偷偷看着钟意。
钟意的手给绑着,睁大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人。
交警很年轻,才上岗没几天,正是正义感爆棚的时候。
他把证件还给了男人,刚要说话,忽然给对方瞪了一眼。
那凛然又有压迫感的眼神,比他们局长还吓人,让小交警的话又咽下去。
不过,他还是鼓足了勇气说:“请您下车,接受检查。”
“不是检查过了吗?还检查什么?”
“我怀疑您绑架妇女。”
季尧川唇角勾了勾,“我老婆,绑着玩儿。”
“老婆?先生,十个人贩子,九个这么说的。”
季尧川倒是不生气,甚至还有耐心解释,“人贩子?你看过开布加迪的人贩子吗?”
交警不敢说越是你们这些开豪车的就越不干人事儿,人贩子或许不是,但绑架女人违反乱纪的事可不少干。
但他还算机灵,继续好言好语的说:“先生,时代与时俱进,人贩子说不定也开上布加迪了。”
季尧川都笑了,他看了眼钟意,然后下车。
他对交警说:“把她给我送到仙乐壹号去,她怀着孩子,别让她自己开车。”
说完,也不等交警做出什么反应,他打开后面跟着的保镖的车子,上去离开。
交警:……
虽然前辈告诫过这个四方城里很多不能惹的人,可这人也未免太狂了吧?
他正要让队友拦截,可给钟意阻止了。
她不想连累这个充满正义感的交警。
她举起手,“谢谢警官,我跟我老公闹别扭,你能帮我解开吗?”
“真老公?”
她点点头,“嗯,您能帮我解开吗?”
交警一看绳结就头大,“你丈夫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吗?这绳子绑的太有学问了,我得找刀子。”
钟意知道,季尧川这个绳结是越挣扎越紧,一般人还解不开。
“他当过兵,特种部队那种。”
“怪不得。不过要是发生婚内暴力,你也不能沉默。”
钟意冲他嫣然一笑,“谢谢您。”
小交警脸都红了,结结巴巴的说了声不客气。
手得以自由,她就去了驾驶位。
交警说:“您不是怀孕了吗?我让人送您回去。”
“不用了,怀孕又不是不能开车,谢谢了。”
说着,她发动车子,直接回了仙乐壹号,也就是他们的婚房那里。
这一来一去的,她的气也消了,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她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根本没能力跟季尧川抗衡。
没有季尧川的支持,她更没有能力跟钟家的一家子斗。
她该怎么办?
钟意正想着,就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回来的还挺快。”
她吓了一跳,抬头看到季尧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冷冷看着她。
钟意的小脑袋瓜子里一下闪过了很多念头。
最多的,是怎么弄死他自己才没罪。
可这根本不现实,她的腰都不一定有他的大腿粗,不说他一根指头自己都打不过,反正在他面前自己一点胜算都没有。
万一再激发出他的暴虐,自己估计会死的很惨。
有了头发和刚才的教训,她乖觉了很多。
一个在别人淫威下长大的女孩儿,看着任性跋扈,其实那都是给别人看的,为了增加她的身价,她其实最会讨好和屈服。
她在心里说,不过是换了个屋檐,换了个人讨好,比起讨好钟家那一家子,季尧川应该比他们好应付。
而且他还很好看呀。
钟意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然后扯出了甜美的招牌笑容。
“是呀,你回来了我还不赶紧回来?要不以为我跟人私奔了呢。”
他把烟往烟灰缸里一扔,“你敢!”
钟意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
没等说话,眼泪珠子就啪啦啪啦的掉下来。
“我是不敢,您动不动就给我剪头发绑起来扔街上,要是再惹了您,说不定您就把我埋尸香樟树下了。”
季尧川放在腿上的手微微蜷缩,饶有兴味的看着钟意演戏。
这个女人,又要搞什么鬼?
他还挺有兴趣看下去的。
钟意说完却不再说,但是眼泪越流越多,忽然就嗷的一声,扑到了他怀里。
软绵绵的小拳头捶着他胸口,她把眼泪鼻涕都往他身上蹭,“季尧川,你坏死了,明明答应陪我去产检,你却跟别人在医院里,明明答应把信达给我,转头却给了席一欢。我知道我跟她比是自不量力,可你都答应我有了呀,我那么信任你,就算是普通朋友,你也不该这么对待我的。”
季尧川膈应的不行,这女人什么毛病呀,一哭二闹三上吊,欠抽。
可心里这样想,手却有它自己的想法。
在她背上拍了俩下,起初是笨拙的,后来大概熟能生巧,拍的有模有样。
钟意在他怀里哭得打嗝儿,开始是装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哭着哭着悲从中来,竟然真的哭都止也止不住。
最后,哭累了,竟然在男人怀里睡着了,可就算睡着,也时不时的发出一声抽泣。
看着她哭红的小脸儿,季尧川皱着眉,有些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