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闻驭自己去了医生那边办理手续,颜好先一个人进了病房。
她敲了门,里面没有人应,却隐隐约约传来哭声。
颜好以为出了什么事,忙推开门进去。
看到面前的一幕,她差点戳瞎了自己的眼睛。
原来,司白月正趴在路南怀里哭,路南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就像在哄自己的—情人!
颜好给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她当然是不担心俩个人会有什么忘年恋,她是怕路南这个狗东西把主意打在司白月身上!
想要走过去把人给拉开,可她马上又冷静下来,司白月不比正常人,她要是冒险过去,把人吓到怎么办?
咳咳,她吭了两声,又喊了句,“路南”。
路南忙放开了司白月,不知道是不是颜好看错了,她觉得他转过身来看到自己的时候,有点尴尬。
几个人都没说话,颜好是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司白月先开口了,她对路南说:“你先回去吧,我这里没事。”
颜好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这挺正常的呀。
路南知道颜好身后肯定跟着周闻驭,他不敢在逗留,自己闷头往外面走。
颜好立刻追了出去,从后面拉住了他的衣角。
“路南,你等等。”
野狗就是野狗,这一会儿那么点羞愧都没了,顶着一双水汪汪的狗眼看着她,那种感觉就像偷吃了牛肉的野狗,咽下去后就一副无辜的表情。
颜好捏了捏手指,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动手儿。
主要动手打不过他。
“路南,你刚才在做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
颜好气的牙根儿痒痒,“我看到你不要脸在犯贱。我告诉你,司阿姨是周闻驭的母亲,你要是碰了她,周闻驭会杀了你!”
他咧着嘴做出一个很恶心的表情,上下打量着颜好,“人丑屁事儿多,说的就是你。颜好,不要把人想的跟你一样龌蹉,行吗?”
颜好捏着拳头压倒他高挺的鼻梁上,“我特麽的想砸烂了你。别跟我打哈哈,否则我立刻跟周闻驭告状去。我倒是要看看你那个蠢狗,在他面前还敢不敢得瑟?”
路南这才收起他欠揍的表情,垂着眼眸说:“你别跟他说。”
颜好哼了一声,心说要是周闻驭知道了,会被膈应死。
可要是不说,他真对司白月做什么呢?
好像读懂了她的思虑,他说:“你放心,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也不会对司阿姨做任何不好的事。”
“你说的话跟放屁有什么区别,信你才有鬼。”
“你才放屁,女孩子家家这么粗鲁,我二哥怎么看的上你?”
“那是我的事,关你屁事。”
说话的当然是周闻驭,他一把推开了路南,把颜好扣在怀里。
路南一见周闻驭就没了那个赖皮劲儿,柔软的像个没脾气的小奶狗,“二哥。”
周闻驭懒得再理会他,拉着颜好就往病房里去。
颜好偷偷的看了他一眼,满满的都是警告。
不过也是因为这一眼,让路南松了一口气,他能确定颜好不会跟周闻驭告状了。
颜好确实是不打算说了,就在周闻驭出现的那一刻,她心疼他。
反正司白月要去丹枫致景,那是路南的禁地,以后他也没什么机会见到司白月了。
只要自己注意点,应该可以防范。
她那一眼,也是跟路南警告,虽然她知道他不会消停,但就目前他所做的任何事都没给她带来伤害反而帮助多的情况下,她还是放过他。
当然,她也不会跟他和解。
这种变态,还是防备些好。
病房里,周闻驭跟司白月在对峙。
“你不跟我走,你想要去哪里?”
颜好也挺诧异,她真怕司白月说出来她要跟路南去的话。
好在,她还有理智,“你把我送到疗养院吧,我已经习惯了那里。”
“我家里人也不多,而且你单独住。”
“你别逼我。”
颜好觉得周闻驭的语气太过硬梆梆了,她忙上前,“司,司小姐,请让我们一起照顾你吧。”
司白月已经认识了颜好,知道自己好几次是靠她的血救过来的,相比对周闻驭的冷淡,她对她,和善了些。
“你帮我劝劝他,不要勉强我了。”
颜好回头看着脸色铁青的周闻驭,“你能先出去,我跟她谈谈吗?”
男人嗯了一声,对颜好,他是没有一丝的犹豫。
颜好心里一暖,心想着自己一定要把司白月给说服了。
门关上,她替司白月披上外套,“司小姐,我们住的地方叫丹枫致景,山上全是枫树林,秋天的时候满山红叶似火,很漂亮。”
司白月静静听着,好像也没什么反应。
“你住的地方在一栋单独的小楼,虽然小,但精致,提前好几天,阿驭他就去收拾布置了,里面很多摆设,都是他选得。”
“他是个苦过来的孩子,虽然在周家吃喝不缺,可没有人真心对他好。他这人不善言辞,只对我讲过那么一两件小时候的事,有一件是他小时候爱玩玻璃珠,那位周太太就给他弄了个实验室让他自己融玻璃,差点把他自己给烧死——”
说到这里,颜好忽然停下来,观察着司白月的反应。
司白月还真跟周闻驭是母子,她的脸素白寡淡,看起来是波澜不惊。
可颜好还是从她抓着衣角的手指,看出了问题。
她的手指很用力,几乎变成了青白色。
颜好小幅度的松了口气,周闻驭这些年没白付出,起码换来了她一点回应。
没有再说下去,颜好给她收拾东西。
“我们家养了三条狗,都是藏獒,不过您别怕,它们都是小可爱。花园里没什么花,都是些绿植。要是您觉得单调,可以种点花草。目前我儿子小萌不上学,您有空可以跟他聊聊。”
颜好和风细雨,把司白月给“骗”出了房间,等在门口的男人一见她们,怔忪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