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曹骏就宣布开始撤军,实在没办法,自己受伤,军队折损大半,粮草消耗殆尽,寒潮即将来袭。种种因素表明,这次的北伐,已经无力再进。
……
“扎伊尔,汉军撤退了吗?”鲜卑王庭上,坐着的是重新获得两大鲜卑部落支持,重返王座的拓跋玉。
“单于,从昨日起,汉军便有撤退的迹象,今日辰时汉军已尽数撤走了。”扎伊尔将自己派遣的斥候获取的消息告诉拓跋玉。
“再探,再报!务必确定汉军真的已经撤退,而不是向之前那样的诈胡。”拓跋玉秀眉一挑,继续晃着那一双白花花的玉腿。
“是!”扎伊尔转身而出,身上的玄壤战甲碰撞在一起,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
……
洛阳
于夫罗跪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上,涕泗横流的朝少帝陈述完南匈奴境内的内乱,高呼道:“陛下,请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周围的大臣却默不作声,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只等少帝的回答。扪心自问,少帝辩其实并不想理会这种事,毕竟对他来说,区区一个南匈奴的外族王子,还不值得让大汉大动干戈。但是,南匈奴毕竟早已归化,若是就此放任不管,一旦与北边游离的北匈奴搞得一起,时间一久,又要成为大汉的心头之患。
少帝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的说道:“于夫罗啊,兹事体大,且容我仔细想想,这些天,你先在城中住下吧!好了,今日便到这里吧。”于夫罗还想说些什么,少帝身边的近侍却抢先一步,用尖锐的嗓音喊道:“退朝!”
一众大臣整齐划一的喊道:“臣等告退!”便起身离座,纷纷离开殿内,少帝也从一旁的悬空丹璧上离开。
未央宫
少帝单独召见了太傅袁槐和太师董卓,向他们说起朝会的事:“于夫罗此事,二位的看法是?”
太傅袁槐垂拱一拜,开口说道:“这南匈奴本是匈奴一部,后因匈奴分裂,主动臣服我大汉。近年来,南匈奴依托我大汉的庇佑,国泰民安,实力不断增长,此时动乱一阵,倒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不然,这南匈奴主动臣服我大汉,为诸胡归化起了很好的表率作用。同时,河套等地还是供应羽林卫的养马地,若是不早日收复,诸胡起了异心不说,还白白损失无数战马。”董卓在西凉时,曾多次与当地的羌胡打交道,自然知道这些胡人对大汉是又敬又怕。
“如此,可派遣朱老将军,募三辅之兵,自河内而入南匈奴,途中大展旌旗,以壮声势,一到匈奴后,步步为营,缓缓行军……”袁槐说完,露出一丝奸诈阴桀的表情。
“此法甚好!深得朕心,那便依你之计,此事就托付给爱卿了!”少帝辩一双手紧紧的握住袁槐粗糙的老手,眼神之间充满信任。
一旁,董卓看着少帝和袁槐一副君臣相宜的样子,心中不禁萌生了几分废立的想法。快了,快了,只要再过三日,飞熊军便可尽数偷入城中,到时,不管是袁家,还是这小皇帝,都可任我董卓拿捏。
洛阳城外,牛辅与董旻终于率领六万西凉士卒赶到,此时,洛阳城外董卓的军队已经达到了九万之众。而更惊人的是,这竟然还不是董卓的全部家底,在长安附近李榷郭汜正带着五万大军朝洛阳进军。
……
上党郡,丁原带着自己的义子吕布,统率着浩浩荡荡的五万并州狼骑向洛阳行进。
丁原骑着一匹赤红的快马,乐呵呵的对吕布说道:“奉先啊,这并州苦寒,等到了洛阳,咱们也可以不必过那种苦哈哈的日子了。”
吕布听着丁原一路介绍洛阳的繁华,心中早已对这种都城充满了向往之情,在他心里,洛阳就代表着美食佳肴,花团锦簇,黄金遍地。好想快一点到洛阳啊,吕布握着手中的方天画戟,心中激动。
……
三日后,董卓看着自己偷偷带进来的八千飞熊军,大喜过望:总算没有辜负这几天的努力。目前,袁绍等人还掌握着西园八校中的四校,并且,皇宫内还有一支数量不明的羽林卫。虽然自己也贿赂了其他四校中的两校,但做这种事,还是稳健一点为好。
董卓思来想去,没个主意,于是开口问道身边的李儒:“文优,当今天子被袁槐等奸臣蒙蔽,我愿效仿伊尹霍光之旧事,改天换日,该如何做?”
李儒捏了捏胡子,一道毒计涌上心头:“当今洛阳能有实力阻止您的,不过袁家与皇甫嵩朱儁尔,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及天下,牢牢把握着朝政。朱儁皇甫嵩二人,虽已无兵权,却在军中势力颇深,一呼百应。故而董公想成就一番事业,此二者避不可避。”
“然而,我之前游历时,遇见过一位方士,因对其有一饭之恩,其便送与我一枚毒丹,此毒丹无色无味,无人可查。将此毒丹磨碎,浸入水中,可使人见志怪,心生忧惧。”
“同时,皇甫嵩朱儁二人,在黄巾之乱时,可曾为了战功,牵扯到了不少流民,只要使那小皇帝见到鬼怪,再传出流言陛下之病,皆因此二人弑杀,以致汉帝失德,天降惩戒。如此一来,此二人还有活路否?”
董卓听完,心中一阵大喜,再次问道:“那袁家,该如何做?”
李儒哈哈一笑:“董公,只要掌控了天子,何须管他袁家!”
也对哦,天子的生死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何必管他袁家如何呢?董卓哈哈大笑,对李儒说道:“好!此事便交给文优了,他日我封侯拜相,定于你共享富贵。”
……
不日,少帝辩重病缠身,满口胡言乱语神鬼志怪,同时,民间流传出陛下重病,皆是因为皇甫嵩朱儁滥杀无辜,招引上天惩戒。
朝会时,何太后直接将二人押入死牢,将于七日后问斩。一时之间,朝廷上下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