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旋听见胡邦声音的那一刹那紧张极了,美目猛缩。
她名义上可是殷甫辰未婚妻,签了契约的,眼下这副样子被看到算什么。
她推搡毕良野:“你快起来,你快起来啊。”
小人儿着急,毕良野不忍心看她难堪。
他不急不慢起身,还帮她整理了乱发。
他指尖力度柔缓,在小人儿脸颊侧面摩挲,反复流连,急的查旋赶紧扒拉他。
门外恰时想起敲门声,这殷甫辰不会做出来没有风度的事情。
他能来,便就是已经知晓事情的大概,没必要闹到大家难堪,似乎也没有实际立场。
查旋慌张躲毕良野老远,手足无措站在一边,不停的拿小手儿整理衣裳因方才旖旎弄出来的褶皱。
毕良野缓慢步伐上前开门笑的风华灿烂,毫无半点担心。
门打开的一瞬间,逆光而立的殷甫辰面上无喜无怒,他没有和毕良野对视,而是一眼直接看到查旋。
四目相对间,小人儿脸上慌张异常。
她知晓殷甫辰并非表面这般温润,即便自己没做什么,这样似乎也触碰了不应该触碰的底线。
殷甫辰那样在乎名声,京都谁人不晓得查旋跟了殷甫辰呢。
毕良野没有立刻请殷甫辰进门,而是堵在门口双手抱胸笑说:“好久不见啊,总长。”
殷甫辰语气淡淡回复:“是好久不见。”
他说话间迈腿越过毕良野身边接着道:“有劳少帅请我未婚妻到此一游。”
殷甫辰光明正大宣夺主权,人也跟着走到查旋面前。
他瞧着查旋紧张模样,反倒笑的温和问:“还顺利吗?”
他在问杨易绅事情。
小人儿满眸谨慎点头:“顺利。”
他说那就好:“接下来的事情不需要担心,有我在。”
杨易绅、崔里、小姨太太受重伤,目前情况不明,韩万鹏当场命根子就废了。
造成这些是韩五爷不假,可谁都知道这是天大的荒唐。
他出手断了自己儿子的那东西,他的恨由谁来埋单。
同行而去的小人儿妥善抽身再完美,这把火可能也会燎原到她头上。
她背后牵扯的人又多,这是一个不会善罢甘休的好时机,谁也不会放过这个时机。
小人儿闻言,似乎才意识到问题可能比想象中严重,也明白他话外之音潜意识严重程度。
本以为惩治杨易绅,却衍变成群斗,伤及无辜,甚至惊天动地。
她不知道如何回复他,满眸都是局促。
毕良野大大咧咧在他自己身后的椅子上坐下:“总长来者是客,叙叙旧?”
殷甫辰轻笑:“少帅请我未婚妻来可不就是找我叙旧的。”
毕良野一定知道殷甫辰的人跟着查旋,还敢如此光明正大挑衅,那殷甫辰就要堂堂正正接招。
他顺话而坐,和毕良野正对面。
可他们谁也没有开口让小人儿坐,也没有让她离开,搞得查旋就那样突兀的站着。
殷甫辰翘腿掸了衣裳的褶皱:“少帅最近瘦了,想必兰城之事处理的劳心力吧?”
像是常规关心话语却一语提醒毕良野重点。
小人儿在一旁心提到嗓子眼儿,殷甫辰这架势气焰很足,根本没准备给毕良野半分退路。
毕良野玩味的笑着:“我还好,劳烦总长记挂,更要感谢总长替我照顾旋旋,小东西脾气不好伺候,总长没有无辜受牵连吧,若有,我替她给你陪个不是,您别介意。”
少帅大人毫不示弱回击,同样在宣夺主权,且是直戳殷甫辰心中他无法比拟的事实。
毕良野颠倒黑白将殷甫辰和查旋的交易说成他的委托,还客气至极。
殷甫辰笑着摇头:“我看少帅并不好,劳心力影响了你的记忆力。”
他除了对付小人儿语出矫情,对付别人说话时一般都采用点到即止。
他不买毕良野的账!
毕良野坐的姿势流里流气,闻言抬眸看殷甫辰的角度也是微扬下巴的。
他表情沉了,声音也是,倜傥面容深沉如海,话语当即转移了方向。
“总长最近不好过吧,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举国轰动将总长推到风口浪尖,也很劳心力啊。”
殷甫辰想当然点头:“可我记忆力很好,不会记错别人未婚妻。”
这话算是踩重点的。
小人儿在一旁心已经快从肚子里面跳出来了,两人的唇枪舌战火药味很浓。
她不知道毕良野到底有没有真的处理好,可殷甫辰姿态这样高,她担心了。
毕良野轻嗤:“总长不单单记忆力好,妄想的本事也好,凭借兵工厂一事就讨个未婚妻,哪有这种说法,又不是货物,更不是交易,我的兵工厂该是我说了算,总长帮了我的忙,我也不会在总长危难之时袖手旁观,礼尚往来我一向做的不错。”
这话毕良野先小人后君子,无赖耍的漂亮猖獗,甜头也没少,算是给殷甫辰铺了台阶。
可殷甫辰没下,他笑着往后靠在椅背上有些调侃道。
“毕帅想跟我做交易,也要看我有没有意向。”
他的意思算是直接给否决,宣夺主语权,丝毫不让步。
两人的谈判架势每句话都没有浪费,句句掐点儿,导致屋子里面的火盆都失掉了温度,小人儿的后脊不停在冒冷汗。
殷甫辰搓了双手笑看毕良野:“少帅和我未婚妻是旧时,和我也是,叙旧很正常,大概今天日子好,来叙旧的人也不少,此刻富少也在我府中等着和我们叙旧呢,我来之前接到通报,不过我还是先来找毕帅了,毕竟我觉得我未婚妻也希望我来接她的,是吗?”
他话落,扭头看向面色已经紧绷煞白的小人儿。
他的交易不是和毕良野谈的,是和查旋谈的!
毕良野想要光明正大和殷甫辰谈,可殷甫辰不接受。
他拿捏查旋心底最致命担惊受怕的那部分让她做选择,否则毕良野不会善罢甘休。
他盯着查旋的双眸异常有神,可仔细再一看又没有逼迫。
深潭一样的不见底,是最让查旋心惊胆战的。
殷甫辰唯一比富少歇和毕良野有优势的地方就是那两位祖宗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结盟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出现在富少歇和毕良野身上。
他们的战争太过决绝,也太孤傲,可以成为任何人阶下囚,但就是不能是对方的阶下囚。
所以殷甫辰有恃无恐提出来给查旋听,让小人儿摆出姿态。
查旋和殷甫辰对视期间,毕良野面色瞬间阴沉,吊在椅子上面的腿也拿了下来。
他匪气十足扬眉:“总长威胁玩的漂亮啊。”
殷甫辰当仁不让回敬毕良野:“跟毕帅玩吃了吐,没点道行真不行,新玩法涨新见识,我还在学习中。”
他半分不谦虚的口气带出来听上去谦虚的话语,实则充满了无限暗讽。
查旋听的懂,殷甫辰这完全是在警告查旋。
心中那点良知若是不存在了,谁都会破釜沉舟,兴许同归于尽,到时候受伤害的绝对不是他殷甫辰。
小人儿面色深沉也惶恐,没有哭,眼眶却红红的,她刚想要张口,毕良野倏的一下站起身。
“殷总长向往锦绣山河,如今自顾不暇未必是困境,用得好就是跃了龙门,为何不在时机上面下功夫,我提醒总长,狭路相逢的滋味儿不好受,总长一直是渔翁,不要做了螳螂。”
殷甫辰一心谋权,毕良野早就知道,他从前和殷甫辰有交集也是因为利益不冲突。
他安排好所有事情以最快速度赶来,用这种方式已经给足殷甫辰台阶。
殷甫辰可以来,毕良野给他个交代,查旋自然就留下。
毕良野会表明助殷甫辰一臂之力,绝对不会让殷甫辰觉得筹码不够。
可如今的殷甫辰什么都不要,甚至对于毕良野提出的交易完全拒绝,还非要趟这趟浑水,
毕良野怀疑殷甫辰有别的动机!
谁都清楚殷甫辰为了总统之路堪比卧薪尝胆。
他如此努力,眼看到了最关键的绞杀时刻,居然放弃毕良野这样庞大的支持,太过匪夷所思。
殷甫辰闻言也同样起身,但他动作慢,也优雅,站直的身体笔挺匀称,丝毫不比毕良野的气势弱。
他向前迈两步笑的如常温润:“感谢毕帅提醒,我会好好考虑的,不过我也要提醒毕帅,富少说他是带着东西来见我的,说是送给我的见面礼,毕帅猜猜是什么?”
他这句话落,没等毕良野再度开口,查旋急不可耐说话了:“我跟你回去。”
毕良野眉目紧锁沉脸转头冲着小人儿说一句:“不许!”
小人儿一脸冷漠,藏匿所有感情,冰冷的像一尊雕塑。
她利落走到殷甫辰身边,甚至还将小手儿挎到他臂弯处。
她抬头利落看毕良野,眼中没有半点情绪:“再见,哦,不,以后不再见了,我是总长未婚妻,也请毕少帅自重。”
小人儿说完这句话根本不敢看对面阴沉脸的毕良野,她扭头看殷甫辰轻声说:“谢谢你来接我,我们走吧。”
简短的话语代表了她迫切离开这里的心情,因为她听懂殷甫辰的逼迫。
如同那日在润城,殷甫辰的逼迫讲究效率,也震慑人心,震到查旋不敢停留,生怕慢一秒好似有人会反悔,或者会举起枪口对准谁一样。
小人儿方才听懂毕良野所说的话,但殷甫辰搬出富少歇,查旋就懂,他要的筹码只能她来做。
毕良野猩红着双眼咆哮:“我不需要你为我委屈你自己,我不许你去,你不许去!”
他的声音不小,这是查旋第二次当面见他咆哮。
上一次在电话里,可能就没眼下这般生动。
他阴郁的脸庞没有半分转圜之地,在下命令,也像是在和小人儿商量乞求。
漆黑的眸子里面全是伤痛和怒火,像是要吞天噬地一般罩的人漆压压的。
查旋没办法,再度抬眸冷脸看着他:“你不许?你凭什么不许,我跟你没关系,我早跟你说过了。”
毕良野当即想要伸手抓住小人儿,可这功夫,门口胡邦和李胡分别带着两拨人马铁踏而至。
殷甫辰也快速将查旋拉到了身后。
他平视毕良野,清风明目也不在温润,蜜色肌肤暗沉低哑。
像一把掩埋在经久之地吉光片羽的宝剑,全身上下都透着挡不住的气势逼射。
“毕少帅自重!”
小人儿垂头站在殷甫辰身后没有看毕良野。
她怕自己会哭,会忍不住,会骄纵到破罐破摔什么都不顾。
可她不能,但凡她还能有些作用,她就不能眼睁睁看着毕良野和富少歇任何一人开战。
毕良野那张俊朗面容上面煞气纷飞,胡邦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毕良野身边,紧紧的拽住毕良野想要伸出去的手,顺带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殷甫辰门外并非没有准备,这幢四合院周围几乎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殷甫辰调了重兵!
他没摸准毕良野的准备,所以不会掉以轻心的来。
殷甫辰平移视线准备迈步稍有停顿,小人儿的胳膊在瞬间踟躇,素后毫不犹豫的跨上殷甫辰的臂弯。
纤细莹白的手指傲然又决绝,本不该属于的坚韧体现在柔软上面,看着叫人心酸。
经由毕良野面前的时候,小人儿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青草烟香。
一如他们刚见面的时候,毕良野身上独有的味道就不停的往小人儿鼻子里面钻。
那样猝不及防,也无处可藏。
他曾跟查旋说: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跟我玩儿的,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有一天你甚至愿意为了我付出生命。
如今看来前两条似乎悄然发酵,随着时间的推赶被滋育,而后一条还差一点,因为没有经过实事考验。
可这世间之事也不是都可以计算考验的。
殷甫辰和查旋一行人浩荡走出院落,春芽想要上前,被何英拽住了。
谁都明白这个时候不该给查旋添麻烦,毕良野都没办法,她们就更不能鲁莽。
午后日光打在这间四合院的每一块砖瓦上,明明都是暖融融的,小人儿却觉得到处都是阴森森的。
它们带着悲伤,带着无可奈何的愤恨铺天盖地的往她身上钻,她的骨头缝都在冒凉风。
她手掌虚无的搭在殷甫辰臂弯处,上车之前,她很容易抽出来,可殷甫辰却一把攥住。
他拉着她的手温柔道:“夫人上车。”
他声音温柔,眉目依旧那般清润,甚至连同他给的名号都是一团正气的。
可查旋却面无表情,她没有犹豫迈腿,殷甫辰紧跟着坐在她旁边。
没有停留多久的胡同就这样在短时间内与小人儿轻而易举的擦肩而过。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味这里的一寸光阴。
回殷府的一路,查旋没有说话,她身旁的殷甫辰也没有说话。
车内的气氛空前低压。
车子抵达门口的时候,查旋整理心情,问他去哪?
小人儿想要知道接下来怎样处理富少歇来拜访的事情。
殷甫辰利落下车回眸给她一剂平常:“我们商量一下?”
这话正中查旋下怀。
要商量的,这边拒绝了毕良野,那边也不可以答应富少歇,小人儿担心的就是这个。
她温顺点头,跟在殷甫辰身后。
殷甫辰没有带查旋去书房,而是回到他的房间,到门口时候,他推门示意小人儿先进。
查旋心中下意识犯了嘀咕,可又觉得殷甫辰不是那样不着调的人。
她欠身缓步,立于房间中央。
殷甫辰阖上门进来都没看查旋,直接坐到那张小书桌前,伸手摘掉军帽。
时间静止了。
查旋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儿一样,就那么站在地中央看着他。
殷甫辰起先没看她,但查旋能感觉到他生气了。
因为他面上出现了查旋从未见过的阴森。
那双清风明目中满是刀剑,戳的人心口疼,也害怕。
不像富少歇阴森如暴风雨的海面,亦不像毕良野阴森要吞天噬地的黑云。
殷甫辰像黄沙!
像古来大漠中漂浮着的漫天遍地的黄沙!
没有预兆,现在看上去可能还是迷蒙的,甚至看不清楚接下来会掀起来什么样的风景。
可当小人儿看清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躲避这风沙,被它以虎狼之势席卷其中。
查旋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眼前瞪着自己的殷甫辰,她真的害怕了。
她惊恐的看着他,身体也在止不住的发抖。
殷甫辰没有碰她,没有掐她,也没有打她,就这么盯着她。
可他的手在动,他擒住了小人儿的下巴。
像是在观赏一件他捉摸不透却又异常想要得到的一件宝物。
他不解,好像生气又兴奋。
小人儿克制哆嗦,颤抖声音说:“你……唔……”
他疯了似的吻上小人儿唇瓣啃食,堵住了她即将要出口的任何话语。
他不温柔,甚至异常粗暴,他不怜惜,也不顾小人儿疯狂拍打下造成的疼痛。
查旋拼尽全力推他,却被他双手托起小人儿腋下,举着给扔到了床上。
房间内“砰”的一声儿!
小人儿的被摔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她真吓坏了,哭喊着在床上面乱爬乱窜,可殷甫辰还是一下就能抓住她。
他压在小人儿身上,小人儿就拳脚相加。
她疯狂的哭喊,嗓子都劈了。
殷甫辰索性将她抱到怀里让她跨坐到自己身上,和她对视。
这算是短暂停战,查旋抽泣的看他,她想要跟他说别这样,她听话还不行吗,可她也没来得及说,殷甫辰再度吻上了她。
殷甫辰抱住了小人儿的身体使两人胸膛紧贴,查旋的小手儿只能无望的在殷甫辰身后拍打他的后脊,双腿更是没有办法踢到他。
他吻的炙热没有缝隙,双手也开始了从未开始过的揉搓。
他粗狂的捏着小人儿身上的每一寸细肉,甚至都把小人儿给掐疼了,他都没停手。
血腥味儿在两人口中弥漫,已经分不清楚是谁咬了谁。
因为都是那样的用力,都是那样的愤恨。
就在他松开小人儿唇瓣,脑袋跟着往下窜的时候,查旋有嘴疯了似的嚎了出来:“你把我当什么?”
这话让殷甫辰想要继续下面的动作停了,他狠戾抬眸看着查旋苍白面颊上嘴唇滴着的鲜血,他眸色在刹那间虚无了光芒。
查旋哭的不能自已,可也没有从他身上起来,而是冲着他疯嚎:“你把我当什么?我是跟你签了契约,可我没签卖身契,你把我当什么?我又不是书院的妓子!”
伤心欲绝的小人儿悲愤交加。
的确,她签了契约,可契约当中并未写明查旋要具体做到什么。
说来说去,殷甫辰威胁她,她被威胁,都是因为大家心知肚明谁也不能过得去良知,还有事实。
殷甫辰要机会,要制衡毕良野和富少歇的筹码。
小人儿要平衡,要能够拉平那两位祖宗不敢轻举妄动要对方命的平衡势力。
各取所需而已,她做错了什么?
她做错不应该和毕良野还有瓜葛,这点她心中有数,可她也是在不知情的境地里,殷甫辰是知道的。
她的叫喊让殷甫辰沉默,他让久违的清润眼神飞絮而来,取而代之方才所有的疯狂。
可他的气还在,以至于他面色还是阴沉的。
查旋坐在他身上哭,模样异常惨烈。
殷甫辰也没有劝她,反而就看着她哭。
过了许久,小人儿的眼泪都哭不出来了,她还在抽泣。
她是真的吓坏了,也害怕了,更是气到了,也伤心。
她伸手擦了一把脸想要从他身上下来,可他没动。
查旋的心顿时又开始紧张,她小心翼翼看他。
殷甫辰却突然轻笑一下,可这笑容冰冷至极。
他问小人儿:“害怕了?”
其实小人儿的衣裳已经被他扯坏了。
就在方才两人挣扯的时候,查旋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手掌贴上了自己的肌肤。
也贴上了自己的大白兔。
她害怕,疯狂的害怕,从未有过的害怕。
她抽泣了一下回看他:“今天是个例外,我以后不会了。”
殷甫辰又笑了,眉梢眼尾都是调侃。
“査小姐读三国吗?”
查旋满眸警惕,她似乎猜到了殷甫辰要说什么。
她没动,殷甫辰却挑了她的下巴:“査小姐不是孩子了,大人们世界的游戏规则,我认为査小姐是该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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