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脑蝇好像看得出来三人中谁最容易攻击,果然刘胜利看着那管状口器朝自己飞扑而来,一时竟然僵在原地。
萧然也没防住这肠子都流了一地的钻脑蝇会做这样的垂死一击,想抽刀斩击但终究慢了一步,看来他们没来得及尝一口钻脑蝇,这钻脑蝇倒是要再尝一口人脑浆子味儿了。
一道灰黑的影子,带着两点红光,突然如闪电般弹射过来。只听“啪”地一声响,一股微风吹向了刘胜利的脸,连旁边的萧然都感觉自己的头发被带得微微飘动。
再看面前的簇角琉璃龙,已经把那只想搞突然袭击的钻脑蝇叼在了嘴里,整个过程连一秒钟都不到。如果它从一开始就想吃人,萧然几人根本无法全身而退。
好在这灵物一爱吞丹服药,二爱和人做买卖,对人肉的兴趣并不大。
簇角琉璃龙咬着钻脑蝇,本能地就伸长了脖子向下一吞,可它好像突然想起了这是做买卖用的“货款”,含着吞了一半的钻脑蝇愣愣地看着萧然三人。
萧然心里一阵庆幸,憋着笑说:“龙哥,这可是你自己吞下去的,你都拿这玩意儿涮过嘴了,再给我们也不合适,您老自己享用吧。咱山水有相逢,您要实在过意不去,人情先欠着,以后没准儿有机会再麻烦您老人家……”
簇角琉璃龙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他的话,愣了几秒后,只好把那半死不活的钻脑蝇仰脖吞下。在手电光的照耀下,一团虫子状的鼓起蠕动着,顺着琉璃龙的咽喉滑下,经过它的食道落入胃中。感受到有鲜活的食物进入,它的胃开始有节律地搅动起来。
琉璃龙垂着头,吐了吐鲜红的长舌头,似乎有些无奈地游走到一边让开了通往门口的路。萧然心里感慨,这畜生也太讲信用了,失信居然会不好意思,比现在多少人都强太多了。
他对簇角琉璃龙抱了下拳,便招呼两人赶紧走。
刘胜利向徐二又要了一颗丹药,颤颤巍巍对琉璃龙双手奉上:“龙爷,救命大恩没齿难忘,以后有机会,一定弄点长白参冬虫草孝敬您,这颗丹是小意思,您别嫌弃……”
琉璃龙吐了吐信子,用舌头的分叉处灵活地卷起了刘胜利手里的丹药吞下,满心愉悦的晃了晃身子,便游走回到了焚化炉里。
三人返回到铁门外,都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一次确实找到了通往外面的通道,只可惜不是让他们走的。这样一来,只能寄希望于剩下的两扇门了。
萧然看着徐二一边回头望着一边拖着个长棍子出来,问道:“你怎么还拎着这个套杆?想抓那琉璃龙掏龙胆吗?”
徐二一脸懵地看了看手里的套杆,抬头傻笑道:“我哪有那本事……我忘了手里还有这东西,顺带着拿出来了。”
说罢他就要把套杆扔回去,萧然制止道:“算了算了,留着吧,谁知道前面还有啥麻烦,万一用得上呢。”
萧然带着两人跳到下一个平台处,点燃了铁门两边的油灯,把钥匙轻车熟路地插进钥匙孔一拧,门后再次响起了轰鸣的机关声。
看来这间房子的保密程度不亚于旁边那间刑房。虽然知道这房门前不至于有什么机关,但萧然还是拉着两人向后面撤了几步。
随着一连串地“咔咔”响声,铁门也“砰”地一下弹开。没有机关,也没有污浊的有害气体,只有吱吱嘎嘎的铁门摇晃声。
萧然打着手电远远地照了一下门里,发现第九扇门和第八扇门后同样是三道门的结构,除了外面的铁门,就是镂空铁闸门和实心闸门。
萧然走到门口,嘱咐两人在外面等着,他先行一步踏入了第九扇门里。
这间房间没有做下沉结构,但在除门所在的墙壁外,沿着其他三面墙修了多隔间,铁门正对的则是一条通往尽头的通道。隔间大部分都是由铁栅门封闭,以至于整个房间看上去是一个巨大的监狱一般。
萧然踏进房间里,看了看左手边的第一个隔间,隔间上方有一个蒙尘生锈地铜牌,阴文刻着繁体的“乾甲子一”四个字。
萧然一路往前走,发现牢房编号使用了八卦、天干、地支和数字作为组合。但大部分房间不是开着门,里面空空如也,就是只有已经散落成七零八碎的残骨,所以看不出这门牌分类的规律如何。
想了想天陵散人的实验记录,萧然推测可能是按物种和性别等等进行分类,或许还包括实验进展的成功与否、程度如何等等。
通过头骨判断,那些没有打开门的牢房里,人类和猞猁居多,甚至还有头骨与人接近,但尖牙利齿的山魈。
这些或许是实验失败死掉的试验品,也或许是天陵散人走的时候没来得及一起撤走或销毁的可怜虫。
走到房间正中,萧然注意到在右侧墙壁上少了一间牢房,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半人高的石质闸门,旁边还有一个扳手。
萧然回想了一下,石质闸门应该就是旁边刑房左侧墙壁的那道闸门,通过闸门就是那条一米多宽的缓坡。联系到缓坡下的那些套杆工具,他猜这道门应该是用来往刑房运输实验品的。
从监狱抓活着的实验品,然后从这个闸门处送到隔壁刑房里,再由刑房的人接应控制。
这么说来……天陵散人肯定不止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忙乎。想也难怪,这么大一间监狱,还有隔壁数百平米的实验室,肯定需要帮手,而且数量可能还不少。
他试着拉了一下扳手,墙壁上轰隆隆一阵响,他耐心地看着石质闸门,闸门却没有升起,只是机关声轰响不断。
他正纳闷,突然听见头上传来一阵响动。他下意识地抬起手电一照,却看见一个半间牢房大小的铁笼从空中轰然降下。
他躲闪不及,被这大铁笼牢牢地扣住,瞬间一阵尘土四处飞扬,呛得他鼻涕眼泪一起流。
门外的刘胜利和徐二听见里面的动静,也顾不得萧然的嘱咐,赶紧冲了进来不停呼喊着。萧然忍着咳嗽回应他们的呼喊声,两人这才照到了萧然所在的位置。
“经理!你怎么被关起来了?这这……这屋里还有其他人?!”
听刘胜利这么一说,徐二也紧张地握紧了套杆,转过身四处张望着。
“有个屁的……”
萧然还没说完,身后的石闸门突然打开,一股混着尸臭的浊气从里面喷出,直扑三人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