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他们这么跑去找大圈,实在是太冒险了!”
海滨别墅。
感动之余,温碧洁此时也是满心担忧。
“大圈虽然号称会保护在外华人,可实际上根本不是那样,他们也不过是一帮见利忘义、趁火打劫的混蛋,找他们帮忙是没有用的!”
温碧洁很担心,假如陈良被大圈给扣下,那可就麻烦了。
儿子生死不知,江馨还在羁押,她已经经受不住打击和刺激了。
“碧洁,你不要这么激动,良子既然敢去,他就一定有把握,我们应该相信他。”
虽然是曾经的情侣,但毕竟现在两人已经为人父母,董冬很受分寸,哪怕如今的温碧洁比当初更加成熟、有女人味,但他也没“趁虚而入”,足足隔着一个身位坐着。
温碧洁欲言又止,明显仍然放心不下,可毕竟事已至此,陈良现在恐怕已经和大圈人的在谈,阻止也根本来不及了。
“……麻烦你们了,这么远跑过来。”
她看向董冬,眼神复杂,内心五味杂陈。
“我没事,主要是良子……”
董冬说着停住,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说下去,与温碧洁对视,温声安慰道:“你放心,你儿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温碧洁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但愿吧。”
董冬轻咳一声,陈良带着秦汉汤晓龙去找大圈,以至于眼下只有他和温碧洁两个人,虽然时过境迁,但独处的环境下,气氛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尴尬。
“你这几天应该都没怎么休息好,要不先去睡会吧。”
“不用。”
看上去确实憔悴不堪的温碧洁摇头,“你即使让我躺在床上,我也睡不着。”
“可你总得休息,你去照照镜子,看你现在成什么样了,人还没救出来,你可不能先把自己累垮了。”
董冬坚持道:“我送你上楼。”
温碧洁拗不过他,退一步道:“要不我就在这里躺一会吧。”
董冬点头,随即起身,“也行,我去给你拿毯子。”
温碧洁抿了抿嘴,躺在沙发上,望着他的转身,眼神复杂。
“……谢谢。”
董冬脚步一顿,背对着站在那里,摇头一笑。
“这么客气干什么。”
他重新往楼上走去,拿了张毛毯,替躺在沙发上的温碧洁盖上。
“睡吧,我就在这陪你。”
“嗯。”
听着那温和的嗓音,关切的面容,温碧洁一时心绪翻涌,撇过脸去,抓紧毛毯边缘,眼角一颗晶莹泪珠悄然滑落。
假如自己当初没有那么骄傲,这一切会不会就不一样?
董冬陪坐一旁,在月色下化为一团阴影。
别墅内安静下来。
……
虽然大圈大本营设立在温德华,但并不意味着这座加那大第三大城市就是大圈的天下,
作为本土势力,地狱天使在温德华同样根深蒂固,不可小觑。
其它城市,地狱天使的势力更是力压大圈,多年来彼此相安无事,只不过忌惮正府,二也是因为双方都忙着赚钱,没功夫打打杀杀。
双方相安无事了这么多年,导致普通人压根没有想到,一场震动北美的黑帮大战就在这个没什么特殊的寻常夜晚拉开帷幕。
午夜十二点。
两辆其貌不扬的面包车急刹,停在地狱天使控制的一家夜总会门前,车门打开,十几名蒙面汉子从车内涌出。
这些汉子全拎着枪,甚至有五支ak47,看见门口安保,二话不说直接开抢撂倒,随即气势汹汹冲进夜总会,人狠话不多,充分展示什么叫丧心病狂,只要看见穿工作制服或者黑色西装的看场人员,立即抬抢扫射。
“哒哒哒哒……”
一帮人如猛鬼降临,从一楼杀到五楼,惨叫声、尖叫声、枪声不断。
十多分钟后,夜总会被血洗。
仅仅付出三人轻伤代价的蒙面匪徒上车逃逸,当警察闻讯赶到时,两辆面包车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进入现场的警察心惊肉跳,看场子的白人壮汉大多毙命,夜总会负责人和几名手下更是惨不忍睹,个个身中二十枪以上,被打的面目全非,惨死办公室内。
同一时间,偌大市区,发生几十起抢战,地狱天使控制的夜总会、赌场、典当行、酒吧、红灯区,无一幸免。
这个夜晚,温德华像是沦为沸腾的火山口,激烈汹涌的枪声在市区各个方向此起彼伏响起。
自从三四十年前大圈鏖战印都帮安南帮后,道上再没有发生如此大的厮杀。
数十年的平静与安逸,让警查面对突然爆发的战争,有些措手不及。
再加上因为武器限制,普通警查只佩手枪、来复枪,就算赶到现场,也不敢轻易露头与拿着ak47的帮派分子火拼。
温德华西温区。
顶级豪宅最集中的区域。
最便宜的独立屋,千万加元起步,克鲁斯的庄园就坐落在这里。
密布的监控探头将庄园保护得滴水不漏,配枪的保镖两人一组,带着猛犬,来回巡逻,市长家也没这阵势。
即使这样,克鲁斯仍无法踏实入睡,一个又一个电话打进来,情况越来越糟糕,气急败坏的同时,克鲁斯也有点懵。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圈全面开战,他手下的场子几乎全部被砸,伤亡惨重,明天一早,远在多隆多的领袖必然收到风声,他如何交代?
“大圈是因为一个孩子被绑架,才全面开战,事发突然,我们毫无防备,所以才……”
一光头壮汉硬着头皮汇报情况。
孩子?
克鲁斯立即意识到温默恐怕是一切的源头,可是又不肯承认是自己主动挑起的战端,指着光头汉子破口大骂:“废物!蠢货!”
光头汉子讪讪低头。
“马上召集人手,给我血洗唐人街。”
克鲁斯狠声下令,事已至此,他只能以强势回击,假如不找回场子,他接下来多半得以死谢罪。
“不用血洗唐人街,杀掉我,你的噩梦就结束了。”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克鲁斯震惊扭头。
只见一个年轻人掐着他的儿子从楼上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