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利莎小姐,你不在这里多玩一会吗?”
看着和自己一起走出庭院的女人,陈良体贴道:“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不用,我今晚过来,就是为了带你见贝佐斯,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再留下去已经没有必要。”
闻言,陈良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
两人上车。
司机一直在车里等候。
“回酒店。”
“好的,小姐。”
劳斯莱斯重新启动,陈良看了一会庭院上觥筹交错的人群,然后收回目光。
“梅利莎小姐,我和你妹妹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不管如何,他觉得这事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毕竟谁也不想当冤大头。
真沾了便宜也就算了,关键他和薇拉清清白白,这种情况下惹一身骚显然不太划算。
“薇拉小姐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当时我们在房间里的时候,隔壁有人在、嗯,你应该明白的。”
陈良委婉道:“斯科特先生怎么不注意一下房间的隔音问题?”
梅利莎不动声色,不知道有没有听信他的说辞,反正没有接这个话题。
“你和贝佐斯聊的怎么样了?”
她转而问道。
“不怎么样。”
陈良叹息一声。
“梅利莎小姐,你当时可没和我说过,你打算以这种方式解决我和他之间的问题。”
“和平的方式难道不好吗?”
梅利莎平静道:“贝佐斯可不是一个小人物,你莫非觉得我会帮你杀了他?”
“可是我差点死在他的手中,并且我的朋友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梅利莎沉默了一下。
“你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他为什么要追杀你?”
陈良笑了笑,倒是没有隐瞒。
“他觉得我偷了他的东西。”
梅利莎眼神波动了下,显然这样的答案有点出乎她的预料。
“偷了他的东西?”
要知道,贝佐斯的多重身份中,就有江洋大盗。
一般都只有他把别人的宝贝占为己有,居然还有人让他吃亏?
“你真的偷了他的东西吗?”
梅利莎扭头,蔚蓝迷人的眼睛里浮现一丝好奇。
“没。”
陈良摇头。
“那东西是别人送我的,事先我根本不知道是他的,直到刚才他告诉我我才知道。”
“看来你是被人给陷害了。”
梅利莎淡淡道。
对于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宝贝,她不太关心,以她的家族财富,世界上确实很少能有事物能够被她看在眼里。
“这显然是一个误会。”
“以前或许是误会,但现在不是了。”
梅利莎注视着他。
“我知道你们东方有句话,叫做:小不忍则乱大谋。多一个像贝佐斯那样的朋友,总比多一个像他那样的敌人要好。这是善意的提醒。”
“我知道。”
陈良微笑道:“可是梅利莎小姐,世界上很多事,并不是我们能够选择的不是吗?譬如你和薇拉小姐,明明是一家人……”
“住嘴。”
梅利莎将陈良打断,冷声道:“陈,这是我的家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陈良打住话头。
“抱歉,是我多话了。”
车内沉默下来。
一路无话。
回到酒店,汤晓龙走了进来。
陈良坐在沙发上,扯了扯衣领。
“那帮杀手的来历,查清楚了。”
汤晓龙闻言,立即目露杀机。
“陈少,是谁?”
“一个叫贝佐斯的家伙,在美利坚势力不小,是一家犯罪集团的头目。当时单信在东海炸死的那几个人,就是他的手下。”
汤晓龙恍然。
“难怪。”
“陈少,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幕后黑手虽然水落石出,但如何报复,确实是一个问题。
毕竟这是美利坚,在对方的主场,贸然的轻举妄动,那是送死。
作为一个犯罪头目能够安然无恙活到现在,显而易见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陈少,要不我们找梅利莎小姐帮忙?”
汤晓龙也感受到这件事的棘手。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想要报仇,还真得寻求外援。
而以沃德家族的势力,再合适不过。
“我和她的交情没那么好。这里是美利坚,利益为王,贝佐斯不是一个小人物,让梅利莎去对付他,不太现实。”
陈良很清楚,假如真的逼迫梅利莎去做出选择,对方指不定会选择干掉自己。
这种可能性还很大。
毕竟比起贝佐斯,在美利坚毫无根基的他要好对付多了。
想到这,陈良心头变得警惕起来。
在摩根庄园里梅利莎掌掴薇拉的画面重新浮现眼前。
他差点被第一印象给蒙蔽了。
那位沃德家族的公主虽然救了他,但和他根本不是朋友。
而且。
从她一系列的行事手段可以看出,她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高智商,深沉,老道,善于表演,更善于利用一切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且从不拖泥带水,雷厉风行。
从当时她选择射杀那几个杀手、以及刚才毫不犹豫的甩薇拉一耳光就足以见证她的果断以及霸道。
以己度人,假如换作自己是梅利莎,自己下一步会怎么做?
陈良眼神闪烁,开始思考起自己和梅利莎在车上的对话,将自己代入到对方的角色,揣摩起对方的心理。
很快,他瞳孔收缩,立即道:“你马上去医院,将江馨和单信接出来,注意,不要惊动医生。”
汤晓龙一愣,有点莫名其妙。
“陈少,怎么了?”
“稍后再和跟你解释。快去。”
见陈良神色严肃,汤晓龙不敢怠慢。
“我马上去办。”
他立即转身,快步离开房间。
陈良眼神阴晴不定。
最简单的行为动机分析,不过利益二字。
在知道自己态度坚决,不肯与贝佐斯化干戈为玉帛,那么梅利莎就只能在他们双方之中,选择一方。
那么答案就不难猜了。
两权相害取其轻。
比起和一个大型犯罪集团决裂,解决几个外国人的风险与代价,显然要小得多。
至于继承权的事,人都死了,哪怕有些麻烦,但肯定也总能找到办法处理的。
陈良坐在沙发上,轻轻呼出口气。
不出所料的话,那个今晚还挽过自己的女人,或许已经对自己起了杀心。
而以她的果断,恐怕马上就会付诸行动了。